第108章 军营

李世民根本想像不出证券的强大威力，问出了一个足以在后世笑掉大牙的问题。

“父皇，这个我一时也说不清楚，不过你放心，它是我克制世家的法宝之一。”杨天道，“让青雀在这多待几天吧，我会给他好好讲一讲，到时候下手之时，少不得他的配合。”

“真有作用？”

“用好了利国利民！”

“好，那你去做，青雀就交给你了！”李世民倒也干脆。

“微臣定不负所托！”杨天道，“青雀悟性很高，他日青出于蓝，定能成为大唐的财神。”

“青雀做财神，那你呢？”

“我志向不大，还是那句睡觉睡到自然醒，数钱数到手抽筋。父皇，我知道，飞天集团的财力强大，让人眼红，让人妒嫉，让世家大族害怕，这都是正常的。”杨天明白李世民来周至的目的，也明白打消李世民的顾虑是必修课，“父皇，我有做众矢之的觉悟，但是众矢之的不好当啊，一不小心将万劫不复。但是青雀不同，他背后是父皇你，世家大族想动大唐商业，风险与成本太大，是以我会尽力帮助青雀打造一个不亚于飞天集团的集团，当然，父皇用得上我的地方，杨天定义无反顾地去做。”

“让青雀做挡箭牌，你好在背地里悄悄数钱是吧？”李世民毫不留情地戳穿了杨天的“阴谋”，“真是好胆，胆敢让朝廷的一品亲王当挡箭！”

“父皇，这叫双赢！”杨天道，“青雀人极聪明，什么东西一点就透，于商业一途也有独到作为，他才是父皇用以摧毁世家的重骑兵！”

“青雀会不会有危险？”

“父皇，这我可不敢保证，谁知道急了眼的世家会不会狗急跳墙？”杨天道，“不过，我相信父皇您肯定有办法。”

“你啊！怎么就不求上进呢？罢了，你是什么人，朕还是清楚的。商业上的事你尽管去做便是，不用担心朝中那些破事。”李世民道。

“多谢父皇体量！”

“带朕去统军府看看，听说上次你们打了一场漂亮的胜仗？”乔梁被歼灭，统军府的奏折上写得非常模糊：三月，有贼犯境，诛之。

哪来的贼人，多少人，匪首是谁，兵部全然看不到。最终这个毫无诚意的捷报连三省都没去，就被兵部侍郎给丢进火盆子。

要不是李世民自有其情报机构，他还真不知道其中的内情，更不用说那不可置信的战果了。

“只不过运气好，樵民发现的早，要不然统军府也不会有时间从容应对，更做不到不亡一人而尽诛匪军了。”杨天道。

“与关陇有关？”

“有慕容家和独孤家的人，另外宇文家也有参与，不过他们隐藏得很好。”杨天道，“不过，乔梁背后有关陇集团的支持是肯定的。”

“想不到他们还是那般无视法度！”关陇集团的强大，身为其中之一的他最明白不过了。

“父皇，藏玉山一战之后，关中世家大震，倒也保了周至县一个干净和平的环境。”杨天道，“是以飞天集团实力再度壮大，他们也不敢公然挑衅。”

“我大唐立国，关陇贵族出力最多，然则世家拥立，多为一已之私而并非出自公利，是以皇家与世家渐行渐远，如不铲除之，必将为国之心腹大患！”李世民叹道，“鉴于前隋败亡之祸，朝廷投鼠忌器，君可，你的法子如真可行，将是朕的大功臣啊！”

“父皇，只是到了那个时候，还希望您能顶住压力才好。”杨天道，“此事，宜徐徐图之，一旦有失，恐大不利！”

“只是辛苦你了！”李世民道，“好了，时间差不多了，他们也该等着急了，带朕去统军府走走。”

“父皇请随我来。”杨天与李世民等出府，汇合上房玄龄等人，朝不远处的周至统军府走去。

周至府兵的住宿条件甲天下之冠，清一色的两层小楼，白色的外墙显得格外醒目，行走在军营之中，那整洁的道路，有序的绿化，别具一格的训练器材，宽阔的操场，给人一种与众不同的感受。

“杨统军，现在是农闲之时，兵呢？怎么除了几个守卫之外，一个人也不见？”长孙无忌率先发问，其他几个人也都转眼过来，看向杨天的眼神有点儿不善。

“司空大人有所不知，周至府兵三日前拉练去了，按计划今日申时会返回营地。”杨天解释道，“此时看不见官兵，自是当然。”

“拉练？什么玩意？”李世民对此很感兴趣，这是一个新鲜度极高的词，完全搞不懂啊。

“陛下，拉练就是远距离行军训练。”杨天道，“行军打仗，行军在前，所以这是一项非常重要的能力。尤其是远距离拉练，所有官兵要全副武装，带三日干粮，所有辎重、粮草也要带走，每天行军八十里。八十里只是最基本的要求，再快一些也可以。”

“八十里，你疯了！”长孙无忌骂道，“你这是草菅人命！”

“是啊，杨统军，正常日行四十里，官兵都吃不消，你这八十里，太过了。”房玄龄道，“他们会吃不消的。”

“我不这么认为！”杨天摇头道，“所谓平时多流汗，战时少流血。八十里虽然强度大，但我的兵挺住没多大问题。到目前，还从未有谁因此而致病。八十里，只不过小意思而已。”

“这么说，周至府兵还不止此，那你们最长的行军记录是多少？”李世民问道。

“陛下，周至府兵，最强行军记录，一昼夜十二时辰不间断，行军一百六十里！”杨天道，“没有人掉队，所有官兵全部完成！”

“当真？”

“绝无虚言。”

“你们怎么做到的？官兵的体力怎么跟得上？”李世民震惊了。

“陛下，体力与伙食是密不可分的，周至府兵一日三餐，餐餐见肉，此外还有鸡蛋、牛奶等食物。”杨天道，“有了可靠的保障，官兵体力自然深不可测，不是我夸口，周至统军府，没有一个不是以一挡十的好兵。哪怕是行军一百六十里之后，他们也能够立即拿起兵器战斗。”

“三军未动，粮草先行，君可你对这句话的理解很深，看来，你不但买卖做得好，带兵也是一块好料呢！”李世民怀有深意的眼神瞄了一眼这个年轻人，“不过，一日三餐，恐怕也就你们周至能做到吧，说说看，一月所费几何？”

“陛下，吃得好，吃得多，自然是费钱一些的，房大人每月给统军府支出五万贯，绝大多数都花在这上面了。”杨天道，“不过，这笔钱虽然多，但也物有所值，有周至府兵在，可保四境安宁，四境安宁，商业也就更为迅猛，是以周至商税并未受损。”

“朕现在很想想看，这支用钱堆起来的军队，到底厉害到了什么程度。”李世民道。

“陛下想检阅周至府兵，那是我们的荣幸！”杨天笑道，“不过眼下他们未归，不如明日再来如何？”

“不必了，左右也是无事，朕就在这军营里等吧！带朕去看看将士们住的地方。”

“陛下这边请！”杨天把队伍往营房那边带，“陛下，各位大人，这营房是飞天集团修的，很是用心，将士们反映都不错。”

杨天不停地刷新着众人对军营的认知，一幢普通的营房中，一条巨大的通铺之上，所有床上用品整齐摆放，分毫不差，更令人惊讶的是那豆腐块，杨天就那是被子，李世民怎么也不肯相信。

不讲理地一把展开一个豆腐块，果然是一床被，一点也不在乎脸上的尴尬，“君可，这被子如此叠法，岂不是耽误时间？”

“陛下你且等等！”杨天虽然很想骂李世民没见过世面，但还是觉得自己的屁股比较重要，上前施展本领，三下五除二地把被子重新恢复成豆腐块。

“将士们每人两套卧具，出外远行，他们也都带着一套。”杨天解释，“这叠被子看似无聊，但却很能磨炼将士们的耐心与纪律观念。”

“那按你的说法，这几乎一尘不染的营房，各种摆放整齐的用具，都是训练的一部分？”李世民举一反三，明白了内务工作的重要意义。

“这才是营房啊！”长孙槐也程处默面面相觑，敢情他们一直住在猪圈里啊。当兵不是受苦的么，怎么跟享福差不多呢？

“君可啊，你给朝廷出了个大难题啊！”李世民百感交集。

“陛下，您是不是担心不患寡而患不均？”杨天笑道，“吃多少饭办多少事，我的兵有这好待遇，因为他们当得起。”

“杨大人，你这不是自信，是太自大了吧？”长孙无忌道，“别说玄甲军，就是十六卫大军，哪一支不是精锐，岂是一个成立一年的地方统军府小视的？”

“君可，你的信心源自何处？”

“源自实力！”杨天道。

“那朕就看看，你们周至府兵的实力究竟如何！”李世民见杨天小看自己的百战雄师，内心深处也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