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回朝

诈看之下，向问天还以为自己又回到了十六岁。半点军武之气也没有，换来的是文气扑面的书生。

“怎么样？惊不惊喜，意不意外？”杨天收拾好器具，“我跟你讲，我这还不入门，真正的高手，翻云覆雨间，绝对把你变成一个艳压群芳的绝世美人，美到连西施都妒嫉的那种！”

“少爷，别千万别，这样我已经很能难接受了，变成女的，还是算了吧！”向问天觉得以后还是要与杨天保持适当的距离感，万一哪天真的变成女的就不好了。

长安，兴庆宫。

自从玄武之变之后，李渊被迫将皇位传给李世民，作为一个有作为的帝王来说，被人从那个位置拉下来，心中的不甘比山高，比海深。

他还有精力，他有还雄心，他还有壮志，他还有一批追随者，他们都还没有放弃。他们在等一个机会，那就是李世民出京。

机会来了，李世民去周至微服私访，四千精锐的燕云十八骑全部出动，没理由搞不死这个唯一的嫡子。

没有嫡长子，这不是问题，他还能御女无数，再生一个就是了。

但是，人算不如开算，这个突然冒出来的镇国军如同开挂一样，把他精心准备的重要棋子给连根拔起……

“这是天意么？”清冷的兴庆宫中，李渊仰天长叹，复辟的希望，更加渺茫了，甚至已经变得不可能。

他太了解这个次子了。

“孩儿给父皇请安！”李世民来了，带着胜利者的微笑，兴庆宫中的人全部都退下，单单有善德在附近，如同一尊雕像。

“你的运气不错。”

“父皇，运气好也是一种实力。”李世民笑道，“其实，你差点就成功了，你们把所有的一切都算计在内，却落下了一个小人物，但是却最关键的人物。”

“你说的是杨天吧，你说得对，一个商人而已，带着一千人在胡闹，也就你能容得下他，现在看来，朕是小看他了，太小看他了。”李渊摇头道，“给朕说说这个杨天吧，朕不想输得不明不白。”

李世民将杨天的事拣重要的说与李渊，后者一直在倾听，不时发作出思索的样子，“父皇，他是上天给孩儿的馈赠。”

“天意，天意啊！”李渊道，“世民，朕的心死了，只是有一点，希望你对他们不要赶尽杀绝，就当是给朕留积点阴德吧。”

“这是自然，有些人，还是非常不错的。”李世民笑道，“孩儿观兴庆宫太过冷清，已经准备了二十名美人，给父皇暖暖脚……”

“朕知道了！”李渊心里一痛，这是要把他弄废的节奏啊，李渊内心深处涌动着无尽的悲哀。

李世民出了兴庆宫，接着兴庆宫的中宫女太监，除了自己的眼线之外，全部被善德给关押起来，入夜之后，城外的乱葬岗之中，又多了几十具尸体。

因为要押送要犯，镇国军行军的速度不快，每天四十里，跟蜗牛似的，上上下下都非常的不适应，这是他们成军以来最慢的行军速度了。

忍着吧，谁叫俘虏们受不了呢？已经死了主犯罗艺，杨天不允许再出现死亡事件。

却说长孙无忌与尉迟恭领五万大军去平叛，刚走到半路，便接到了杨天已经镇压叛乱的消息。

“司空，想不到杨家小子真得做到了。”好不容易争取到的出征机会，连敌人的面都没见着，也算得上出师未捷了吧，“记得当初那小子向陛下进言，我军不必去幽蓟，而是要出代州，云州，你看呢？”

“不必，万一突厥没动静怎么办？再说，那里有李勣在，一般出不了大事。”长孙无忌道，“依我看，不如就地扎营，请示陛下再行定夺，此处离北境不远，就算突厥真的来犯，我们也有足够的时间应对。”

尉迟恭同意了长孙无忌的意见。

第二天，李勣派出的加急快马南下，被长孙无忌与尉迟恭拦了个正着。颉利可汗果然再度南侵！

十五万大军，摭天蔽日，李勣见来敌势大，已方兵力不足人家六成，便没有主动出击。一面坚守，一面飞马报讯，让朝廷迅速派援兵来。

“某真是服了杨天这小子了！”尉迟恭哈哈大笑，“来得好，来得好！传令，大军即刻出发，增援云代二州！”

好吧，这一趟总算没白来。

李勣在云代二州加紧布置防务，按常理，朝廷援兵到来还须近二十多天，这段时间是无论如何也不能出问题的。

尉迟恭大军赶到的时候，李勣惊讶的下巴都快掉地上了。这才几天，援兵就来了。突厥人刚进入边境，还没赶到预定地区，援兵的到来，极大地增强了兵力，使主动出击有了可能。

悄悄问尉迟恭，是谁这么有本事，竟然能够未卜先知？

“老伙计，你猜？”尉迟恭笑道。

“老黑，难道是陛下？”

“不是。”

“是药师？”

“非也！”

“哎呀，你就别卖关子了，快告诉我，是哪位能人？”李勣有点恼了。

“是杨天，不知你听说过没有？”

“杨天，就是那个很会做买卖的小年轻，听说文采不错。”李勣斜着眼睛，“老黑，你没骗我吧，一个十几岁的孩子，如何有这等见识？”

“不管你信不信，反正我是信了。”尉迟恭道，“你知道吗，那小子领着一千兵马，把发动叛乱罗艺给灭了！”

“我的乖乖，虽韩信再生，怕是也做不到吧？”李勣道，“我倒是很想见见这个年轻人了。”

“会有机会的！”尉迟恭笑道，“懋功，如今突厥主力未至，我等正好可以主动出击，我们好好合计合计吧。”

“不错，突厥人绝对想不到我军会兵力大增，本该出奇制胜！”李勣笑道，“这一次，我要让他们有来无回！”

且不说李勣与尉迟恭如何设计对付颉利可汗，却说杨天经过长途跋涉，终于抵达目的地长安。

出征时悄无人知，归来时万人空巷。大唐尚武之风盛行，长安百姓对得胜还朝的将士从来都不缺乏热情与赞美。

有美人秋波暗送，有老人赠衣送鞋，有小子满面崇拜，有妇人传菜递饭……杨天体会到了古时候形容军民鱼水情深的词：箪食壶浆，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了吧。

镇国军在长安没有大营，这都不是事。把左牵牛卫的营地划出一部分来，反正就千把人，压力不大。

有牛酒犒劳将士们，这是专门用以奖赏有功之将士的饭食，口味与镇国军的伙食相差太远，但里面所蕴含的意味，是天下间任何美食都比不了的。这是朝廷对他们功劳的承认。

太极宫中，李世民盛装出现，文武百官山呼万岁。今天的主要议题是封赏平叛大军。

杨天与薛仁贵戎装步入大殿，在殿外，还有罗艺的首级，以及若干俘虏，这都是拿出来给李世民看的，叫做献俘。

老老实实的参拜李世民之后，杨天呈上一封折子，那是镇国军出战的行军日志，里面有李世民想知道的一切内容。

善德走下来从杨天手里取过，确认无误后，再转交给李世民手中。那是做样子的，杨天得在朝堂之上，大声陈述此战的要点与收获。

当杨天重点介绍西关设伏全歼叛军之时，朝堂之中一片惊呼，尽管早就听说过了镇国军的战绩，但经杨天绘声绘色地详细介绍之后，忍不住惊呼一片。

很快，他们又为一战定蓟州而思考着。

杨天与镇国军带给他们的震撼太多了。

震撼到如听天书，如处梦中。这可信度真的不高啊。

弹劾得胜归来的武将，这是不知从什么时候就保留下来的坏习惯。没理还要纠缠三分，更何况镇国军那“漏洞百出”的战报了。

杨天陈述完毕之后，李世民还没有表态呢，御史张芳便按捺不住，首先发难。

“陛下，臣有本！”张芳出班，大声喊道。

“张爱卿何事要奏？”李世民对御史的行动早就知道，君臣之间小心地维护着一套令大家都能接受的游戏规则，看破不说破，才是正理。

“陛下，臣弹劾镇国大将军杨天嗜杀成性，西关一役，挥手间数万人付之一炬，手段残忍至极，如此蔑视生命，与禽兽何异？”张芳道，“此其一也，贼首罗艺罪大恶极，其畏罪自杀，属杨天看管不利，至要犯身亡，不能以儆效尤，此其二也……”

所谓物伤其类，看着杨天被弹劾，武将集团立马不干了。李靖是核心人物不宜轻动，年轻一辈有资格上殿的没几个，程咬金等武将领兵在外，能够出来的便只有李君羡、侯君集，以及李孝恭和李道宗两个王爷。

“放屁！”侯君集大怒，“镇国军就一千兵马，如不用狠招，如何制敌？再说了，你张芳食君之禄，叛乱起时能为陛下分忧也就算了，竟然置疑大将，竟然同情叛军，你的立场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