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 班师,战端

小石头一天天地接近罗些，杨天领着新军也一天天地靠近土谷浑，在海拔三千米的地方停一会，不少士兵都患上了轻微的高原反应。

杨天准备按部就班地来，对大军有计划地进行高原反应的训练。

文远公主李婉此时还远在后面，时间非常的充裕，杨天便决定先让将士们适应这三千米的高地再说。

这样一停就是五天，五天后，大军再度启程，这一次，他们一直行进到大非川。

两军会师了，新的镇国军在大非川正式组建，杨天继续按着现代编制，两万人的大军，已经够得上真正的军级建制了，于是杨天便不准别人称之为大将军，得叫军长才算完。

原镇国军编为1师，新军编为2师，薛仁贵与长孙槐作为副军长，分别兼任1师、2师师长，李君羡为督军，姚致和为参谋长，其余各级军官均按原军职高低任命。

整编之后，杨天宣读了李世民的封赏诏书，于是乎镇国军士气大震，那喊杀声，连大非川边上的海南山都震动了。

安顿好大军之后，杨天与长孙槐一起又去了程咬金大营，李世民的班师的命令他得带过去。

“小子拜见程伯伯，拜见侯伯伯！”杨天与长孙槐双双行子侄之礼，尽管杨天在官职上与程咬金已经平级，但人家资历在那摆着，而且还是公爵，平时对自己又是照顾有加，以子侄之礼合情合理。

“哈哈，你小子不在长安赚钱，怎么跑这儿来了？”程咬金与侯君集对此非常好奇。

“小子今天来，当然是有好事了！”杨天突然正色，从怀里捧出圣旨，“圣旨到，程咬金、侯君集接旨！”

“臣程咬金、侯君集接旨！”二人离座，在杨天跟着拱手下拜，却没有跪下，那时候不兴这一套。

“知节，君集，你们辛苦了，可以回家了！”好吧，杨天承认，这道圣旨一点点严肃性也没有，根本就像朋友间的问候，这也可见贞观年间李世民与群臣之间的关系。

这么高的情商，根本不必像某些帝王那样。只有把功臣杀光才睡得安稳。

“哈哈，老程接旨！”程咬金哈哈大笑，三路大军出征，就数他这一路过得最为辛苦，用时也最久。

李世民的白话圣旨，着实让两位老将安心，这表明，皇帝还是原来的皇帝，他们在皇帝心中的地位并没有降低。

“杨小子，你还没说，为什么跑这儿来呢？”

“呵呵，陛下想训练一支能够在吐番作战的军队，所以我就来了。”

“不得了，不得了，你小子拣大便宜了！”程咬金大喊，心里那是真心地羡慕。初唐时代猛将如云，单独领军出征的机会可是不多的，像吐番这样需要特殊军队的地方，又是那么大的地盘，在大唐将领们的眼里，绝对是一块诱人的巨大蛋糕。

“程伯伯不必如此，吐番迟早是大唐的心腹大患，陛下已经存了必亡之的念头，是以区区两万镇国军显然是不够的。”杨在笑道，“因此，十万军队，这是灭吐番的最低要求了，所以呢，在我镇国军在在这儿站稳脚跟之后，还会再从十六卫之中抽调两卫人马过来，不过具体是哪两卫，小子不得而知！”

“哈哈哈，我就说嘛，陛下怎么可能不想着我等！”程咬金大笑。

杨天决定不评价程咬金的自恋，程咬金能不能来，还得看李世民的意志，谁也说不上到底会选派哪两卫人马过来。

“程伯伯，小子今天来，还想了解一下土谷浑这边的情况。我军在大非川练兵，可以说就在慕容伏允的眼皮子底下，不可不妨！”

“嗯，你能这么想，说明陛下真没看错人。”程咬金笑道，“君集，你口才好，你给君可说说吧！”

“好咧！”侯君集当仁不让，“君可，慕容伏允此人多变，为人狡诈，有手段，但少眼光！土谷浑在他的统治之下，勉强还凑合，依我看，比起吐番军队要差些。”

“哦！”杨天算是明白慕容伏允的心态了，此人，就是一个不靠谱的存在。

“那土谷浑兵力如何？”

“土谷浑可战之兵有三十万。”侯君集道，“当然，这是指他们倾国而出的情形，实际常备兵力在十五万左右，他们人高马大，善骑射，战力不可小视！”

“三十万人，还真不是一块好啃的骨头！”杨天喃喃自语，把程咬金与侯君集吓了一大跳。

“君可，你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你在大非川练兵，不是为了灭吐番，而是为了土谷浑？”

“这还真不是！”李世民的密令他可不敢随便透露，“俗话说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对于慕容伏允这样的人，怎么提防也不为过！”

“你这是哪里的俗话，我怎么没听过？”

“呵呵，程伯伯，不必在意细节！”杨天笑道，“有备无患还是有必要的。”

“但愿是我们多想了吧。”程咬金笑道，“关键是你小子太不消停了！”

杨天笑而不答。

三天后，程咬金大军开拔班师，将整座乌海城留给镇国军，那是此次西征的的收获之—。既然是花了大力气才夺下来的，就没有拱手送给土谷浑的道理。

杨天将镇国军指挥部高在乌海城中，令2师进城驻守，1师仍然在大非川营地。鸡蛋不能放在一个篮子里，两个师可以起到相互策应的作用，反正彼此之间不算远。

乌海城经过战火破坏之后，城内的人口大幅减少，土谷浑撤走时带走了全部的青壮，剩下的都是些老弱病残，只有少数年轻人留了下来。

经过杨天统计，乌海城内有口一万四千人，其中六成是老人，两成是小孩子，其余年轻人中，女人居多，真正的青壮年男子真心不多。

房子基本都在，泥土牛粪堆砌的房子挺结实，就是味有点大。不光杨天不喜欢，2师的将士们也不喜欢。

好在帅府不一样，那是木制的仿汉之居，雕染画栋，金碧辉煌，没有一点儿牛粪味，很自然就成了杨天的住所，镇国军的指挥部也设在里面。

好在乌海城内有军营，营房也是牛粪味儿十足，索性不去住，反正都带着帐篷，还是自己的东西用起来舒服。

镇国军军纪非常好，没有发生一起与百姓的冲突，还主动去清理街道，看到谁家的房子破烂了，还能主动帮忙修缮之。

最好百姓们安心的是，人家帮你干了活，除了喝你一口水之外，其他的吃食，那是半点不动。

不许拿百姓财物，更何况对他们的东西真心没食欲。

百姓们很快就发现唐军不会给他们带来危险与不安，生活渐渐恢复了常态，大街上开始有人行走了，店铺也开张营业，战火洗礼过后的乌海城，又恢复了生机。

杨天正在指挥手下在作战室里设置沙盘，大量的侦察兵穿梭其间，把带回来的信息交给沙盘制作人员，他们汇总，讨论、核对之后，这才在沙盘中体现出来，随着侦察兵越走越远，杨天的沙盘也日渐完善起来。

“还不错，与记忆中的青海地图相差不多！”杨天很满意地盯着沙盘，以乌海城为中心，往东南百里左右是大非川军营，往顺着道路往西看，那里有几座更大一点的城池，河源、且末、鄯善，当然这不是最大的，三城之外，还有一座更大，那就是土谷浑的都城伏俟城。

杨天所在的乌海，在被唐军占领之前就是土谷浑的西海城，是土谷浑的重镇。

“被抢了那么大一块肥肉，换成是谁也不安心啊！”杨天盯着西海，心里盘算着，“程咬金班师了，这是一个机会，听说慕容允反复无常，说不定会来抢乌海城。”

“二弟，你觉得，慕容伏允会不会有行动？”杨天把长孙槐、李君羡及姚致和叫来，一同讨论一下，这叫集思广益。

“听说他人品不怎么样。”长孙槐道，“镇国军就两万人，正常来说，这是一个难得的机会！”

“军长，师长说得不错！”姚致和道，“末将建议，多派侦察兵，时刻注意土谷浑的动向，同时把1师秘密西调，以备万全！”

“不，1师要留一半人，我还有用！”杨天摇头道，“这样吧，1旅以拉练的名义西调，避开大路，在乌海以五十里的海西山侍机而动，2师在乌海城加强戒备！侦察营时刻监视土谷浑，一有风吹草动，立即报告！”

“诺！”

伏俟城。正如杨天所料，程咬金班师之后，慕容伏允果然动了坏心思。反复无常是他的本性，哪怕他已经派人去大唐求和，他还是决定去试试镇国军的深浅，看看这支传说中的军队是不是真得不可战胜。

再怎么算，也不过两万人而已。

虽然程咬金大军尚未走得太远，所以慕容伏允一直按兵不动，他像雪山上的雪豹那样，静静地潜伏着，一动不动地盯着猎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