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进军河源

慕容顺疯了，自从两手下被害之后，在极大的压力之下疯掉了。大宁王府中每天都会有新闻爆出来，什么王爷昨晚住羊圈里啦，又或者没事就在家里裸奔，逮到女的就要干那事啦，又或者王爷整天胡言乱语啦等等。

“我不信你会疯掉！”已经当上可汗的慕容伏相觉得疯得太凑巧，明显是刻意的。“我倒要看看你是不是真疯！”

“阿五！”慕容伏相决定派侍卫队长阿五去试探一下。

“大汗！”阿五从阴影中转出来，却是一个中年汉子，长得甚至有点儿秀气，好吧，悄悄说一声，阿五不但是侍卫，他还有更重要的一个身份，新可汗的男宠！

而天柱王慕容伏相，竟然是个男女皆爱的存在！

“都说小顺子疯掉了，我不相信，今晚潜入他家去验证一下！”

“遵命！”阿五转身离开，在背过身去的刹那，秀气的脸上露出非常复杂的表情，有愤怒，有不甘，也有一丝杀气。

半夜。

慕容顺睡得正香呢，突然感觉一个冰凉的玩意架在自己的脖子上，汗毛一下子就张起来了，是刀，是一把把架在自己脖子上！

本能地想要喊救命，不过转念一想便猜出是怎么回事。“这一定是伏相来试探的！”

还得继续装疯！

慕容顺睁开眼睛，见着那柄明晃晃的钢刀，眼睛里没有丝毫害怕，反而露出欣喜的神情。

“哇哇，冰块，好漂亮的冰块，我要吃……”抓起钢刀尖就往嘴巴里送。

“别装了，是我，大宁王，我知道你没疯！”阿五解下面巾，朝慕容顺半跪，“阿五拜见大宁王！”

“是你啊，来了也不说清楚，害我出丑半天！”慕容顺恢复正常，坐起身来。

事实证明，慕容顺真算得上土谷浑历史上的忍者神龟了。但这并不表示这家伙就没朋友，相反还不少。朝中高官有之，还有安排在小岗位上但关键时刻能起大作用的人，阿五就是其中之一。

说起来阿五也是挺悲剧的一个人，不就是长得秀气么，结果被东家伏相看上了，自从第一次被潜规则之后，阿五便到酒楼借酒浇愁，刚好慕容顺也在，于是就相识，结成了消灭天柱王的同盟。

“我的形势很不好，不装疯不行。”慕容顺道，“现在伏相什么情况，应该很得意吧？”

“是挺得意，不过眼下有一个坏消息，当然，那是对伏相而言的。”

“什么消息？”慕容顺冷笑道。

“镇国军要来了，打着问罪的旗号来了，他们目标应该是伏俟城！”阿五道，“慕容伏相准备率军抵抗，但军心不稳，他现在很着急。”

“是吗？消息可是准确？”慕容顺道，“还有，你话里有话是什么意思？”

“千真万确！”阿五道，“大宁王，以你现在面临的形势，是相当不利的，甚至可以说是必死之局，想要破局，只能借助外力！”

“说下去？”

“大宁王，我们可以与镇国军合作！”阿五抛出一个令慕容顺惊讶的建议。

“镇国军与本王有杀父之仇！”

“大宁王，正所谓此一时也，彼一时也！”阿五劝道，“元将军与公孙大人被杀，你的实力被削了六成，不与镇国军合作，就是等死。再说了，可汗什么时候把你当儿子看了？”

“你说得不是没道理，但是与唐人合作，和与虎谋皮有什么区别？”

“大宁王，至少能够保命，至少能够杀掉慕容伏相！”阿五道，“在我看来，土谷浑左右都不属于你，还不如投降镇国军，说不定还能代大唐镇守土谷浑，假以时间，不怕没有复国的机会！”

“是啊，在土谷浑，本王已经是多余的了！”慕容顺叹道，“阿五，你说得对，投降镇国军才有一线生机。”

“大宁王早作安排，我得走，回去晚了，伏相怕会疑心！”说完，不待慕容顺回应，闪身离开。

王宫。

“可汗，慕容顺的确是疯了！”回宫之后，阿五第一时间汇报，“我把钢刀架在他脖子上，这家伙竟然就是大冰块，还想要用嘴咬着吃。从他的神情来看，不会是装的！”

“看来是真疯了！”慕容伏相疑虑顿消，“阿五，你忙活了大半夜，累坏了吧，今晚就在这睡吧！”

“多谢可汗！”阿五忍着恶心，脱去外衣，钻进了慕容伏相的床。

慕容伏相本来准备让慕容顺领军迎战杨天的，好借镇国军的刀杀掉心腹之患，但人家是真有病，军队士气又不高，所以慕容伏相只得派太子镇宁王慕容行领军出战。

太子领军，是可以极大的刺激士气的。

十万大军，这是他能派出的极限，伏俟城作为都城，得留个五万人镇守着，要不然就会出乱子。

慕容行根本不敢与镇国军野战，领着十万大军进入河源城，那是伏俟城的屏障，十分重要，凭借河源的城墙，他才能保持迎战的勇气。

慕容行进河源城的第二天，镇国军也进抵河源城。敌情的变化早就有侦察兵侦知，十万大军很值得杨天认真对待。

杨天从来不准备硬攻某个城池，在他看来，攻入一个封建时代的城，并不是什么特别困难的事情。

前提是知已知彼，抓住最好的时机给敌人最残忍的打击。

河源是大城，比乌海要高大许多，地势也不错。镇国军城南列阵，等了一会，也不见土谷浑人出城迎敌，冷场了。

“军长，敌人不出战，奈何？”薛仁贵提着方天画戟问道。

“派几个嗓门大的，到阵前去骂阵，看能不能把敌人给骂出来！”杨天下令。

薛仁贵组织了一支四十人的骂阵队伍，冒险进河源城下，然后扯着脖子就开始骂土谷浑人是胆小鬼，骂他们不是男人，是男人就要生死看淡，不服就干，躲在城墙后面除了丢人就没别的。最后，骂阵大队还顺便问候了慕容行的的母亲和姐妹。

镇国军在城外骂得欢，城楼一慕容行恨得银牙直咬，差那么一点点就忍不住杀出城了，但理智告诉他，绝对不可以那么做。

“要不是打不过你，我一定要把你们碎尸万段！”慕容行不准备出击，不放将士偷偷地松了一口气。但是他们看向慕容行的眼神没有感恩，而是扑面而来这不掩饰的鄙视。

慕容行心里咯噔一下，他明白将士们正在怀疑他，鄙视他。这样一来，凭借亲征好不容易聚拢起来的士气，又是快速消退。

为了挽回形象。慕容行下令向那可恶的唐人放箭。土谷浑弓箭手全力放箭，城下的骂阵大队哇哇怪叫着，高举着盾牌护住要害，同时飞速往本队跑。

“哇呀呀，不敢出城只会射箭，算什么本事！”

“哈哈，箭射得这么软，还不如女人！”

……

杨天见人家铁了心不出战，便令骂阵大阵撤回来。一计不成，杨天再想到一个策略来。

把薛仁贵与长孙槐一齐叫来，杨天吩咐如此这般，这叫面授机宜。

“仁贵，二弟，你们射箭的有效射程最大是多少？”

“我大约有三百步，太远了实在看不清了。”薛仁贵道。

“大哥，我没那么远，二百五十步肯定没问题！”长孙槐道。

“那好，一会你们跟着我，带上一个连队，前进到距离城墙二百步的地方，我去找那个叫慕容行的家伙谈话，你们寻机给我把他给狙杀掉！”

“大哥，你真阴险，不过我喜欢！”长孙槐笑道，“放心，只要慕容行敢露头，我一定会把箭送进他的咽喉！”

“我也没问题！”

“那好，除了射杀慕容行之外，那些将领挑重要的也射杀一些。”杨天道，“别问我谁是重要将领，我也不知道，你们自己判断。”

“明白！”

就这样，杨天一行一百多人在土谷浑人的迷惑不解中，离开主力大队，驱马前进到二百步左右的位置停下。

“慕容行，我是杨天，我知道你在城上，是爷们，站出来说话！”杨天有点后悔没带大喇叭来，这么远的距离扯着嗓子说话太累人了。

“杨天？不就唐军的统帅么，他要找我谈什么？”箭楼中，慕容行觉得没什么可聊的。

等了一小会，城上没什么动静。杨天再次喊话，“慕容行，你一个堂堂的太子，十万大军的统帅，怎么连与我对话的勇气也没有么？”

杨天的话放在向来以勇力称世的土谷浑人耳朵里非常刺耳，但他们的统帅是真的不敢露面，这让他们感到失望，跟着这样的统帅，未来与前途又在哪里？

“镇宁王，不行啊，杨天在下面喊话，你要是不出面，这军心只怕要散啊！”大将长良王贺兰长良道。

“他们距离城墙有多远？”慕容行无奈，知道自己不出面是不行了。

“末将看了一下，大约二百步，这么远的距离，是非常安全的！”长良王道，“镇宁王，请早下决断！”

“是啊，咱们土谷浑勇士，不能被别人看扁了！”另一员大将铁玉王处善之也进言。

“好，咱不能让唐人看轻了！”慕容行一听安全有保障，胆子也大了起来，“走，我们去会会这个传说中的镇国军主将有多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