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3章 李泰的选择题

回到家，听取了一会林立的进度报告，一切都在掌握之中，感叹一把封建社会的大老爷就是好，然后回到后宅，还没进屋呢，便听到三女在谈笑。

婚事在即，要说家里谁最兴奋，必须是这三个女主人不可。此时，三女正在试穿结婚的大红吉服，云彩儿与上官婉儿一起，在郑巧儿身上张罗着，云彩儿帮化妆，上官婉儿帮穿衣服，不时发出一阵惊叹之声，都经历了男女之事的人，在私密空间里说话的尺度那是没有最低，只有更低，别说郑巧儿招架不住，连屋外的杨天都差点忍不住破门而入。

想一想还是算了，难得她们聊得天心，这么温馨的场面还是不要打破了。杨天没进屋去，因为李泰来了。

李泰是杨天在大唐收的第一个正式弟子，李世民对杨天态度的变化让他这个未成年的小朋友很苦恼，这些在深宫里成长起来的家伙政治敏感性都是很强的，所以李泰遇上了一道选择题。

是保持与杨天的关系，还是与之划清界限，作十周岁的小朋友，李泰还保留着那份真诚，自己是杨天的弟子！

把自己关在王府里两天，终于把问题给想明白了：与杨天结交很有可能对自己的政治生命带来不利影响，所以王府的属官一致劝阻他不要行险，但李泰自已已经想明白，志不在此，相比之下还是商业得劲。

既然已经决定要做一个闲散的亲王，李泰便没有再多的顾虑。杨天是自己的引路人，是他把自己带进了深不可测的商海，这在一途中，李泰自认为还有很多东西要跟杨天学。

“父皇，母后，儿臣想去拜访先生！”这天清早，请安之后，李泰挑明了想法。

“青雀，你应该清楚杨天现在对皇家而言，威胁日渐增长，皇家必须重新考虑与他以及与飞天集团的关系。”长孙道，“青雀，你与杨天之间的师徒关系，依娘看，就淡化了吧！”

“母后，儿臣不这么认为！”李泰并不同意长孙的意见，“母后，父皇，首先，皇家与先生之间有共同的敌人，山东士族，关陇豪强，江南望族，一个个势力强大，且盘根错节，皇家要对抗他们，少不了先生的合作，此其一；其二，先生已经去掉了一切实职，只剩虚有其名的大将军和一个侯爵之外，在朝廷中的话语权已经所剩无已，形同一只没牙的老虎，此其二；最后，儿臣与先生毕竟是师徒，先生远征归来不去迎接已经不对，现在先生即将大婚，于情于理得去拜访一下的。”

“青雀，你说的都有理，但你可曾考虑过，这对你的政治影响有多大？”李世民仍然没有放弃让二子争储的念头。

“父皇，儿臣志不在此，这些与儿臣如浮云而已。”李泰摇头道。

“你……气死朕了！”李泰如此地“不争气”，李世民气不打一处来，真恨不得打他一顿，如果一顿胖揍真管用的话。

“父皇，儿臣也不是不明事理之人。”李泰道，“这样吧，儿臣保证，一定会把大唐商业做得更大更强，打破飞天集团一家独大的局面，形成制衡之局！”

“就怕你不是对手啊！你的本事都是杨天教给你的，你那个大唐商业一直在模仿飞天集团，青雀，有道是学我者生，似我者死，你想过如何超越没有？”李世民虽然不是商人，但行行相通，一些基本道理还是明白的。

“父皇，这个问题儿臣是有考虑的，也向先生请教过，先生说了，有一个行业他不方便涉足，但利润非常可观，功能非常强大！”

“哦，说说看，还有杨天不敢涉足的行业！”李世民夫妇来了兴趣。

“先生把这个行业称之为银行，银行的业务分为如下几块，首先是吸引存款，让大唐百姓尽可能把钱存进银行……”

“这个恐怕不容易！”李世民摇头道，“钱只有放在手里来放心！”

“父皇，把钱存进银行是要给利息的！”李泰道，“钱是可以放在自己手里没错，但是容易丢啊，也容易出现各种变故，但放在很行就不一样了，不但安全，还能钱生钱，儿臣想，这个法子是可以的。第二个业务就是放贷，把钱借给需要用钱的人，还有就是直接投资，这些都是利润非常可观的，当然，还有一项更厉害的业务，于国大有利的业务！”

“什么？”

“父皇，如果朝廷把钱也存进银行，不仅会有大笔的利息，所有的俸禄都经过银行发放，所有的税收也都要存进很行，比如江南财赋，只需存百江南的银行分号，朝廷就可以在长安提取，中间省去了运输的成本，这将会节省一大笔开销的！还可以尽可能减少贪墨！”

“你说的有道理，朕记得以前杨天也说过这事，既然如此，青雀，那你就把这事给办起来！”

“儿臣遵旨！”李泰很开心，“不过父皇，儿臣需要您一道圣旨！”

“什么圣旨？”

“银行建立后，势必会有大量百姓把钱存进来，到时候银行会积累巨量的钱，但儿臣终归是有担心。”李泰道，“担心朝廷会盯上这笔钱，如果真的发生这样的事，那将是非常危险的，所以儿臣请求父皇下旨，银行的经营独立，不受朝廷与皇室的支配，百姓存进银行的钱神圣不可侵犯！”

“这，你说的有理，朕给你旨意便是！”

“谢父皇！”李泰道，“父皇，大唐商业要发展，银行要建立，都离不开先生的指导，所以，儿臣与先生之间……”

“滚，滚出去！”李泰绕了一个大圈，又回到了去见杨天这个事上，李世民虽然明白这是对的，但感情上抹不开这个脸来。

于是，李泰就出现在杨天府上。

“青雀见过先生！”不管如何，李泰依旧以弟子礼事杨天。

杨天把他给扶起来，“青雀，你我之间，不必多礼，快坐！”

“先生，我代父皇，向你说声抱歉！”

“陛下没什么对不起我的地方！”杨天摇头道，“你这样说不好！”

“不，先生，父皇的想法我不会妄加揣测。但是先生与镇国军的创下的丰功伟绩是实实在在的，你对大唐的功劳没有谁能否认！”李泰道，“先生，你受委屈了！”

“这只不过做了我应该做的事而已！”杨天摇头道，“对于功名，我向来是不以物喜，不以已悲，有没有也就那样，不谈也罢！”

“先生的智慧，常人不能及也！”李泰赞叹道，心中不免对李世民的做法更加不认同。“得知先生大婚的喜讯，青雀喜不自胜，特略备薄礼，还请先生笑纳！”

一个金丝楠木的盒子交到杨天手里，打开一看，好家伙，大手笔，竟然是一对上百年的人参，绝对的老山参，不带任何人工养殖的那种。

“先生，据说这是千年人参，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李泰见杨天有震惊之色，知道送对人了。

“从这芦碗和成色来看，没有一千年，也有个七百八年，这可真是好东西，你这束脩有点重啊！”杨天笑道。

“先生哪里话，我从你这学来的本事，比这两支人参要珍贵多了！”李泰道，“大婚乃人生大事，弟子力有所及，必全力以赴。”

“你现在有的是钱，我就却之不恭了！”

“先生不嫌弃就好。”李泰道，“先生，你觉得，我弄一个银行怎么样？”

“你与陛下说了？”

“都说了，父皇也同意下旨银行经营不受朝廷及皇室干预，承认储户财产不可侵犯！”李泰道，“只要父皇旨意一下，便成了。”

“银行的事先不按一按，这是个新事物，它需要一个契机。”杨天道，“大唐百姓的观念不是那么好转变的，所以，一时半会让他们把钱存进来几乎不可能，那么，银行自身就得准备大量的钱，我想问一下，你有多少？”

“我只能拿出三百万贯来，这还是我与母后据理力争的结果。”可怜的孩子，压岁钱都被爹娘给保管了。

“三百万贯开一个银行，还是欠了些，所以，你得找娘娘要钱，这两年皇室私库吞进去的钱太多，开销又不见增长多少，这对大唐其实是不利的。”杨天道，“大唐一直以来闹钱荒，本来就不够，还拼命地藏起来不动，皇室积累得越多，于大唐越是不利。”

“这个我自然懂，但母后那边不好说通。”李泰道，“先生，恐怕还得你出面游说一下才行。”

“行吧，等寻个机会，我与她谈谈！”杨天道，“能不能成，我也不好说。”

“先生，银行需要资金，又离不开你的指导，我想请你入股，怎么样？”

“自然可以，这可是块肥肉，这样吧，无论你出多少钱，我比你少出二十万贯。”杨天道，“银行牵涉太大，你必须是掌控者，皇室出钱可以，但只能是干股，不能参与经营，要不然银行会有危机。”

“好，那就这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