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 震荡之后

杨天开始组织飞天集团与户部进场，李泰这边也安排大唐商业与长孙的资金，这个时候大股资金进场是一个技术活，得有耐心，四方资金的运作，必须严格按杨天的计划执行。

期货价格还在往下降，最终跌破发行价，在五百文左右徘徊一个时辰左右，然后继续下探，到了这个时候，杨天开始加大买入力度，将市场上的卖单全部吃进。

就这一天，草原期货实现了恐怖的百分之九十八的换手率。

飞天集团，户部，大唐商业，以及长孙瓜分了其中的三百多万贯。到了这时，期货价格有所回升，但还是没有超一贯。

“陛下，娘娘，越王，少爷，统计的结果出来了！”休市之后，林立进来汇报。

“说说看！”

“娘娘买入了八十九万股，户部七十六万股，大唐商业买入九十万股，飞天集团买入一百万股。”林立喜怒不形于色，“另外，崔氏与卢氏也跟风买入了近三十万股！”

“不错，陛下，您可以放心了，如今，已经有三百五十多万控制在我们手里，期货就算涨上天，咱也不怕了！”杨天笑道。

“是可以放心了，不过，朕怎么就高兴不起来呢？”李世民道，“一将功成万骨枯，君可，对长安百姓，朕当如何交待？”

“陛下忧国忧民，实乃百姓之福也！”杨天道，“想来经此一事，长安多有破产的人，如果处理不好，必定弄出陛下不愿意看到的事情。”

“你还知道啊！”长孙骂道，“先人总说要重本而轻末，果然是有道理的。”

“娘娘，凡事要看两面啊！”杨天感觉到了杀气，“其实，要想解决，也不难！”

“哦，说说看！”

“陛下，之前您不是问建立银行的时机么，现在是时候了！”杨天道，“很多人，尤其是商户，在这次事件中受损颇大，如果没有资金在手，他们唯一的出路就是关门大吉，这个时候银行便可以帮他们渡过难关。”

“朕还以为你不知道今天会有多少人哭呢！”李世民道，“说说看，这个银行，怎么弄？”

“陛下，关于银行，越王已经说过很多了，不过我要说的是，它真的非常重要，将来必须成为大唐的支柱，只要有银行在，大唐就不会倒！”杨天道，“所以，请陛下赋予它一定的特权，第一，银行的钱不受朝廷支配，第二，所有存钱进银行的信息，都会列为绝密，不经三省，任何人无权查阅其信息，第三，银行的运作，任何外人，尤其是陛下，不能插手！”

“大胆，你想把银行搞成一个割据势力吗？”李世民一听，“什么，朕还不能插手，那叫什么？”

“陛下息怒，请听我道来，皇权实在是太强大，银行在皇权面前，脆弱的跟一张纸一样，随时可能被拍死。”杨天道，“因此，银行不会离开皇权的视线，但皇权不能插手银行运营。”

“那朕入股银行，也不能支配么？”

“入股之后，自然可以，但说到支配，陛下，如果你想大唐灭亡快一些的话，就尽管做！”杨天直言不讳。

“给朕一个理由，我不然，后果很严重！”李世民非常生气。

“陛下，银行会很有钱，几千万贯都不是它的终点，但这些钱并不属于它，它的主人，是股东，是存钱进来的储户。”杨天道，“陛下，人的欲望是无穷的，您一旦从银行拿走一贯钱，将来就会拿两贯，您的子孙还会拿更多，真到了那一天，那么哭的，可就不是长安一地那么简单了。”

“青雀，你怎么看？”李世民有点松动了。

“父皇，先生说得不错，银行有银行的运营规则，它与朝廷、皇权纠缠得越多，将会留给后世越多的隐患！”

“容朕想想！”李世民越想越觉得是那么回事，他都不敢保证能管住自己的手，对于后世子孙，只要有一个不肖的，把手伸进银行无节制的拿钱，将会给大唐带来灾难性的后果。

李世民一家走了，杨天想了想，把林立给留了下来。

“林立，你是不是也觉得，我下手太狠了！”杨天道，“今天，长安不知道有多少人家破人亡，你说，是不是的错？”

“少爷，这我不好说！”林立的确对今天的杨天有点儿不适应，那种无形间大杀四方的冷酷，他从来没在杨天身上遇见过。

“看来你也是这么想的！”杨天道，“这样吧，你从飞天集团提取百万贯钱来，按着交易记录去找，看看他们有什么需要。重点放在商家，小户上，现在就去做！”

“少爷，我们如何运作？”

“贷款给他们，让他们渡过难关，没有偿还能力的，安排到集团打工，从工资里扣除，直到还完为止！”杨天道，“快去吧，说不定，现在已经有人在卖儿卖女了。”

“好的少爷，我这就去做！”

陆三魂不守舍地回到自己家，那种世界末日来临的感觉充斥心头，他拿出全部的积蓄，共计二百贯，又从亲戚朋友那儿借了一百贯，全部买入了草原期货，均价在4贯左右，年前还是一笔不菲的收益，现在不但是血本无归，那一百贯的外债来可能会把他们家逼上绝路。

他的亲戚多有赔钱的。

老婆曹氏在家门口等着他，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一般，期货会赔钱，昨晚上他们就预料到了，虽然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但总归有一丝期望。

“怎么样？”

“完了，全完了！”陆三扶住差点晕倒了妻子，“全完了！”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林氏喃喃自语，“天啦，你让我们怎么活啊！”

然而老天爷可不管他们怎么活，夫妻二人刚进内室，堂叔陆顽就来了，没过多久，曹氏的两房亲戚也找找上门来，这三家，是他们的债主。

“三儿，本来不该来的，但叔我实在没办法。”目的不明说，大家都知道，四十七贯的钱，几乎成了陆顽的救命钱。

“丫头，别怪我们落井下石，今天，你跟三儿必须给我们一个答复！”林姓亲戚道。

“叔，我只有这些了，陆三解下包袱，你们看着分吧，剩下的，请宽限两天，我们一酬到钱，就还给你们！”

“三儿，你到哪里弄钱？”陆顽道，“你要我宽限，那谁又给我宽限？今天，无论如何，得把钱给还了！”

两个林姓亲戚也表了同样的态。

“你让我一下子到哪里弄这么多钱？”

“你这房子……”

“这是我们租的，不是我家的……”

“没有房子，那就只能想别的办法了！”陆顽的目光在林氏身上打量着，又看向门缝那儿偷偷张望的两个小女孩，陆三似乎明白了什么，一下子来了力气，把林氏护在身后，“叔，你不能这样！”

“我们为什么不能这样？”三个债主丝毫不念亲情，“三儿，到了这一步，我们也没办法啊，你这两个女娃子长得标致，将来必定是个美人儿，明月楼要的就是这样的，听说一个就能卖五十贯呢！”

“不，不，不要……”

“不卖女儿，你拿什么还钱？”三个债上夺路而出，把陆家的两个丫头给拽了过来。

“不……”

“爹，娘亲……”两个女儿大哭，拼命地挣扎，但哪里挣得开束缚？

“求求你，求求你们，不要卖丫头，要卖，就卖我吧！”林氏异常凄惨地恳求着。

“你，虽然有几分姿色，但毕竟是生过娃的，不值钱……”

“我，我和你们拼了！”陆三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猛地站起来，向陆顽扑将过去。

结果被人家一脚给踹飞了。

“相公……”

“爹……”

这是人间惨剧，屋内一片哭声，就连陆顽等人都有不忍，但一想到如果拿不到钱，自己家也会变成这个样子，那心也就硬起来了。

“请问，陆三在吗？”正当时时，一个声音打破了氛围。

门外站着三个衣着鲜丽的人，一看就知道非富即贵，为首的正是林立，另外两个是飞天集团的员工。

“我就是，不知贵人来此，所为何事？”陆三心里盘算着，自己没借过他们的钱啊！

“自然是好事！”林立道，“我们是飞天集团的人，知道你家里遇上了困难，特意前来相助！”

“帮助？”

“对，就是帮助，我们知道，今天大家亏了很多钱，所以飞天集团愿意出钱，帮帮股民。”林立道，“就好比现在，你家欠他们的钱，我们帮你们给付了！”

“你，你说的是真的？”陆三不敢相信还有这好事，“就这样替我还债？”

“当然，不过也是有条件的！”

“你们什么条件？”

“钱，飞天集团当借给你们，不过从现在开始，你们就得替我们干活，你们只能拿一半的工钱，另外一半，就当还钱，直到把欠款还清为止！”

“这，这是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如果你同意，我们就定契约！”

“我同意，当然同意！”陆三一下子活了起来。

“贵人，我们也赔了不少钱，能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