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章离去

李世民与杨天在大理寺大牢中谈了两个时辰，不知不觉中，两个人突然不知道接下来该谈些什么，不约而同地闭嘴了。

这天已经聊死了。

“君可，你放心，只要飞天集团分割完毕，朕就放你出来！”临走前李世民道，“君可，让你离开关内道，你会去琉球吗？”

“果然一切都逃不出陛下的眼睛！”杨天丝毫不惊讶李世民会知道这些，“你会阻止我吗？”

“朕不知道！”李世民道，“你还会回来吗？”

“我也不知道！”杨天笑了，“陛下，再见！”

“再见？”李世民也笑了。

“君可啊君可，朕是真不想放你离开啊！”李世民心情很复杂，琉球的事他很清楚，那是杨天的基地，可以想见，只要他去了琉球，那就真是虎入山林，以后琉球一定会强大起来。

会不会成为大唐的威胁？

李世民愿意赌一把，赌杨天的人品，最重要的，他们目前还有着共同的敌人。

世家！

五天后。

杨天终于走出大理寺，没有人迎接，郑巧儿她们还出不来，在他的身边，瘦了一大圈的林立贪婪地呼吸着清新的空气。

“走吧！”杨天扶着林立，“我们回家！”

“少爷，这使不得！”林立可不敢享受杨天的服务。

“有什么使不得，你现在是病人，就得被照顾！”

一辆马车跑了过来，在他们身边停下，放眼看去，却是程处默，还有将门其他几个子弟。

“君可兄，兄弟对不起你！”昨天晚上，程咬金奇迹般地痊愈，明白了一切之后，也只能叹气。

“兄弟之间，不必如此。”杨天扶着林立上车，然后自己跳上来。

“吃喝就不去了，太久没回家，想老婆了！”明白这帮家伙想干吗，真没心情去什么楼，“小林子这边情况不太好，对不住兄弟们！”

“君可……也罢！”程处默道，“那我们改天再聚！”

现在的杨府，曾经的周至侯府，又恢复了平常的安宁。

时间果然会抹掉一切，这才一个多月，长安百姓已经忘记了杨天与飞天集团，世家大族得到了满意的好处，也就收手了，一个失去一切的杨天，一个不许踏入关中的杨天，在他们看来已经不是什么威胁。

至少现在不是。

官军都撤走了。

杨家大门紧闭，门前冷落鞍马稀，杨天固执地扶着林立，用力地拍打朱漆大门。

“谁啊！请回吧，杨家谢绝来访！”熟悉的声音传来，正是周树那小子。

“周树，你小子再不开门，小心我揍你！”杨天感到欣慰，自己都这样了，他们依然以杨家人自居，没白用心在他们身上啊。

“这个声音怎么这么熟悉？”周树拍脑袋，然后猛地坐起来，“卧槽，是少爷，是少爷回来了！”

“快快，快去通知大家，少爷回来了！”周树一脚把几个门房给踹翻，然后喜滋滋地亲自开口。

大门缓缓打开，周树立即就跪了，“恭迎少爷回家！”一句话没说完，已经泣不成声了。

“好好，你们都是好样的！”杨天扶起周树，“这一个多月来，你们都辛苦了！”

“少爷，你受苦了！”

“我没什么事，去，把林立给扶好了。”杨天道，“他才是受罪了的。”

周树就去扶林立，喧闹声由远而近，一大群人哭着喊着跑来，为首正是已经哭得梨花带雨的三个老婆。

“还是家里好啊！”杨天笑了。

“恭迎少爷回家！”杨家上上下下，一百多人，全部跪地，尽管跪拜在杨天早就不兴了，但他们这一次不听杨天的。

“都起来，还没死呢。”杨天双手虚托，“男儿膝下有黄金，下次再这样，可要扣工资啦。”

“只要少爷平安，扣多少都无所谓！”一众家丁喜极，只要少爷在，家里就有主心骨，凭什么大风大浪都不怕。

杨天看得出来，他们说出这话的感情是真挚而不渗水的，这让他很欣慰。哪怕他现在被朝廷给牺牲掉了，他们依然固执地把自己视为杨家的一员。

树倒猢狲散，在杨家是存在的。

都是明白人，给自己的定位准确，眼力见妥妥的，知道一个多月不见，家主与夫人们必须有话要说，各自找了个借口，如鸟兽散。

郑巧儿，云彩儿，上官婉儿三女站成一条横线，各自含情脉脉地注视杨天。杨天突然觉得老婆多了令人头疼，这三个家伙，现在居然也在玩争宠的游戏了。

杨天最先抱着的胜出，这是她们的一致想法。

可不能让他们如意，杨天上前两步，张开双臂，将三女一齐捞过来，很挤，手也不够长，不过不能心软，用力一点，最重要的是排名不分先后。

“夫君，你弄疼我了！”郑巧儿道轻轻掐杨天腰间的软肉。

“夫君，我出不了气了！”

“看你们还敢不敢在我这儿玩小心眼！”杨天板着脸说道，“都给我回房去，看为夫怎么惩罚你们！”

“谁惩罚谁还不一定呢！”云彩儿吃吃地笑道。

……

惩罚者累得筋疲力尽，被惩罚的人神气活现，完事之后，杨天过问这些天家里的情况。

“夫君，那个忘恩负义的沈二郎，你准备如何处理？”全杨家现在最痛恨的就是他了。

“二郎也算是我们看着长大的，他的品性，我们也都了解。”杨天道，“我还是相信他有不得已的苦衷，所以，报复二郎之事，不必提及。”

“可是，他毕竟背叛了！”

“他只是一枚上不得台面的棋子，没有他，那些家伙也会寻找另外一个的。”杨天道，“对了，苏寒来过没？”

“来过，把家里的钱，还有你书房里的箱子都带走了！”

“看来我没看错人！”杨天道，“这两天收拾一下，我们也该动身了。”

“去哪里？”

“去一个我们能做主的地方！”杨天道，“那个地方是琉球，远在大海之上，是可以实现我的梦想的地方！”

“夫君，你的梦想是什么？”

“我的梦想啊！”杨天坏坏一笑，“就是找一个地方，和你们三个一心一意地生孩子！”

“讨厌啦！”三女大羞，“你，你的手往哪里放呢……”

虽然是被驱逐的，那也是皇恩，临行前，杨天再进宫，与李世民一家告别。

“陛下，娘娘，太子，越王，我要走了！”后花园中，大唐最重要的四人与杨天坐在一起。

“君哥，朕真心希望你能留下来！”

“陛下，能留下，谁想走呢？”杨天笑道，“我现在就是一个破鼓，还是把自己藏起来好些。”

“先生，我舍不得你走！”李泰道，“我还有很多学问没请教你呢！”

“你的学问已经足够在大唐立足了。”杨天道，“只要你的大唐商业能够经营下去，只要银行不瞎折腾，大唐万世基业可期。青雀，你的责任重大啊！”

“世家大族不可能就这么放你离开，你要小心点儿！”长孙提醒道。

“娘娘放心，我会留意的！”

……

在皇宫又逗留了一会，几个人谈了好久，其实实质性的内容并不多，杨天感觉自己就像一只刺猬，李世民一家是一窝豪猪，彼此小心翼翼地接近，生怕伤到对方，生怕被对方伤到。

这种感觉很不好。

走了，留恋一般回望落日下的宫城，跨上小强二号，走了。

杨家大搬家，要拿的东西不太多，带上装备的保安五十，这是李世民特许的，包括许平在内的家丁，他们没有一个人落下，都自愿跟杨天去浪迹天涯，一共百十二人，苏寒没有全部搬走钱财，杨天把多余的家产献给朝廷，自己只带了两千贯，轻装上阵。

带着这么多的钱穿越上千公里，在路上一定会遇上打劫的，说不定得跑路，东西带多了不是好事。

值得一提的是，刘仁轨竟然也跟了上来。

今天的灞桥很热闹，杨天看着一个个熟悉的面孔，周至那边的来的巨多，上到房遗正，刘芳，下到普通百姓，商人，目测来了好几百，武将集团各家都有代表来，文官集团不多，李世民一家没有来。

“君可，且留步！”程处默几个将二代在灞河边设席，大唐将门要员子弟都在。

“这几个家伙！”杨天说不感动是不可能的，“你们等我一会！”

杨家大队停下来了。

杨天跳下小强二号，来到饭桌前面，看看这些年轻而真挚的脸孔，“多谢兄弟几个，这份情，我记下了！”

“君可兄，杨家出事，我们帮不上多少忙，实在惭愧！”程处默举杯，“这一杯，兄弟向你赔罪了！”

尉迟宝林，李景恒，李德誉，秦怀道，牛见虎，李震等人一齐举杯，一饮而尽。

杨天陪了一杯。

“哥几个，此一去，不知多久还能重逢，请各自珍重！”杨天再举杯，“山高水长，后会有期！”

“后会有期！”

几个人饮尽，杨天拱手，其他几个人还以礼，然后又往前走些，那里还有一大群周至人等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