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5章一石多鸟
长安。
自杨天离开之后，苏寒秘密整合了从飞天集团流散出来的人员，都是些没有家庭背景，又心怀天，不肯向世家低头的人，大约五百来人的样子。
大唐的飞天集团已经被肢解，苏寒的镖局成为他们最后的寄托。
然后，苏寒给镖局起了一个响当当的名字：福威镖局！
杨天要是知道的话，不会道会不会吐血。
还得指着苏寒的鼻子问：“你有没有练辟邪剑谱？”
苏寒自然是不可能练辟邪剑谱的，这小子能力很好，长得还帅，情商也高，是以福威镖局自成立以来，生意越来越好。江湖上有了名声，自然成了长途贩运货物的首选。于是，苏寒大肆扩张，在大唐各道州都设置了分局，员工六千多人。
这在当时是非常巨大的数字了。要知道，就算大唐商业中最好的工厂，出没那么多人。更重要的，这不只是简单的人数的增加，而是六千多有组织有纪律，上马能战斗，下马能走镖的多面手。
虽然就目前而言，杨天远在共和岛，这边做的都是些无用功，但苏寒内心深处一直坚信：终究有一天，候爷会回来的！
一旦杨天回归之时，苏寒立时会组织起一支强大的军队！
杨天是因为世家才不得不出走的，自然镖局一直将各大世家当作头号工作对像，为了监视他们，苏寒做了大量的工作，安排和发展了不少内线，基本上事无巨细，都逃不过苏寒的眼睛。
“大哥，我有重要事情汇报！”苏冰是苏寒的族弟，负责长安这一块的事务。
“九弟，是不是世家有动作了？”
“对，我发现，五姓七望这几天频繁接触，还安大量人员外出！”苏冰道，“我感觉有什么事情要发生！”
“这是要搞事啊，能不能查到他们要对付谁？”
“已经入九不离十了！”苏冰道，“内线传来消息，他们这些天特别关注越王的产业情报，很有可能要对大唐商业下手！”
“具体一点呢，什么时候下手，对谁下手，怎么手下手？”
“这个我们还在努力查，不过应该很快就会有消息！”苏冰道，“你看，要不要知会一下越王，毕业人家是候爷的学生。”
“找个机会，给水晶宫丢一封信吧，做得隐密一点儿！”苏寒道，“还有，更加留意一下世家的动向，我有种感觉，大唐，不，应该是长安，会有重大事情发生！”
第二天早上，苏冰的情报便出现在李泰的书案上。
“这情报是怎么发现的？”李泰寻问太监，也是王府的管家阿七。
“殿下，不知是谁给的，今天早上被发现在水晶宫的正殿上！”
“看来你们的安保工作有待家强啊，别人都跑进水晶宫了，你们一点动静都没发现！”李泰道，“下去之后好好反省一下，如果再有下次，小心你的屁股！”
“是，多谢王爷心疼奴才！”阿七汗颜无比，“奴才保证，再也不会发生这种事情了！”
“有人要对本王的大唐商业下手！”李泰看完情报，心里对此十分重视起来，这么重要的信息，无论是他，还是李世工的百骑司，都没有收到半点情报，可见其隐密性极强，但就算如此，还是有人把消息传给了他，“现在看来，有一支强大的势力在帮助本王呢！”
会是谁呢？李泰首先想到会不会是杨天。他从来都不相信，杨天会把势力从大唐如此干净地撤走！
但现在不是纠结这事的时候。
“阿七，我们有麻烦了！”李泰决定先应对眼下的危机再说，“五姓七望要对大唐商业下手了！”
“王爷，这，这怎么可能，这不是造反吗？”
“造反？先不说我们没实质证据证明，就算有，商业上的事，在他们，甚至是父皇看来，都在容忍的范围内！”李泰道，“这一次，虽然有人提醒，但应对危机，还是得靠我们自己！”
“王爷，我们如何应对？”
“发动我们的情报系统，全力侦察五姓七望，密切关注各个产业的情况，有任何异动，都要积极上报！”李泰继续道，“不行，大唐商业的自卫能力薄弱，我得去找父皇要人去！在此之前，把能够组织的人手组织起来，加强防卫！”
阿七应命而出，李泰立即骑马出水晶宫，去见李世民。
李世民越发地忙碌了，自从玄武门之变后，山东氏族与皇室貌合神离，关陇集团作为李唐起家的班底，也因为李丽质婚事和飞天集团分割的问题而出现裂痕，长孙无忌作为关陇集团在朝廷的代表，作为自己的得力干将，现在与李泰在商业上竞争激烈，长孙皇后头上的皱纹越发地明显了……
今天的李世民十分消沉，推掉了所有的政务，躲在长孙皇后怀里什么也不想动。每当他心情波动很大的时候，妻子总是能给他安慰。
这是一种习惯。
杜如晦死了。他引以为傲的房谋杜断成了历史。
足以杀死四个人的砒霜，被人按着灌了进去！一起死的，还有他的三儿子杜栻。
杜如晦长子杜荷和次子杜构的奏章上说，凶手是杜栻，他是畏罪自杀！
“观音婢，你说，老杜的两个儿子有没有问题？”李世民问道。
“二哥，我认为事有反常，无论从哪方面看，杜栻都没有弑父的理由，那么杜构杜荷一定有问题！”长孙道，“我们得弄明白杜家到底出了什么事！”
“是啊，谁会想到，老杜没有死在痨病上，竟然死于非命！”李世民道，“我一定要查清此事，绝不放过任何一人，哪怕是杜荷杜构！”
“陛下，越王求见！”善德进来打破了二人世界。
“让他进来！”李世民从长孙身上坐起，儿子来了，得有父母的样子。
“儿臣给父皇、母后请安！”李泰十分乖巧。
“青雀，你可是有一阵子没来了，今天入宫，可是有大事？”李世民道，“坐下说。”
“谢父皇！”李泰还不知道杜如晦死了，“父皇，儿臣是向你要人的！”
“要人？”
“对，儿臣收到消息，以五姓七望为首的世家近期活动频繁，种种迹象表明，他们要对儿臣的大唐商业下手，儿臣人手不足，想向父皇借一些人马，加强防卫！”
“他们要对下手？是会不会弄错了？”李世民顿时一个激灵，“青雀，昨天晚上，杜如晦被害了！”
“父皇，你，你说谁被害了？”
“杜如晦，就在昨天晚上！”李世民道，“杜荷的奏章上说，杜栻毒死其父，然后自杀了！”
“怎么可能！这是要儿臣的命啊！”李泰道，“没想到世家说出如此之快，如此之狠！”
“青雀，杜如晦的死，与你有大干系？”
“不错，大唐商业能够快事发展，杜家老三杜栻功不可没，而他正是得到了杜伯父的鼎立支持！”李泰道，“可恨，可恨，我以为他们会在某个部门做手脚，没想到竟然如此丧心病狂！”
“我想，事情大概清楚了，凶手与杜荷杜绝脱不了干系！”李世民恨恨道，“好一个杜荷、杜构”
“父皇，他们出手，不但伤了杜家，还打击了朝廷，又重伤大唐商业，不可不谓之狠，父皇，请允许我报仇！”李泰摇头，“杜栻根本没有弑父的动机！在杜家三子中，杜栻最是得杜伯父欢心，杜栻又是出了名的孝顺，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青雀，杜栻的死，对大唐商业的打击有多大？”李世民非常恼火。
“无法估量！父皇，杜栻对于儿臣，其意义不亚于林立对于师父！不，是要高出许多！”李泰道，“他是商业奇才！”
“可恶！”李世民道，“青雀，朕把左牵牛卫暂时调与你，你可千万小心，有什么事，一定要记得找父皇！报仇之事，还是交给父皇吧，这里头水太深太深，你专心管理好大唐商业，父皇要好好谋划一番。”
“儿臣晓得！”
“陛下，段纶求见！”
“快，快宣！”
自打李君羡统领镇国军之后，百骑司指挥使的位置便空了出来，段纶这位段家精英子弟，成为新的指挥使。
“不必行礼，快说，杜家到底是怎么回事？”
“陛下，事情已经查清楚了！”段纶道，“凶手是杜荷和杜构。不过，他们也是被人当枪使了！”
“我们已经控制杜荷和杜构，据他们所言，是崔家人鼓动他们的。”段纶说道，“崔家人利用杜荷二人的妒嫉心理，挑拨是非，并且扬言杜相会把家主之位传给杜栻，于是二人挺而走险！”
“就这？”
“就这！”
“这样也能说得通，不过，这其中会不会有太子的事？”李世民心里不免波动一下，杜荷杜构支持李承乾，这不是秘密。
但这事，不能讲，不能令人感觉到父子二人有隙，更重要的是，李泰就在身边。不着痕迹地瞄了一眼小胖子，“青雀，事已至此，赶紧寻找替代人选才是，大唐商业对大唐有特殊意义，一定不能乱！”
这是要赶人了。
“是父皇！”李泰心情也不好，杜家的事不仅让他损失一员大将，更重要的是，他和李世民想到一块去了。
“大哥，你会不会也在猜忌我呢？我明明都退出来了啊！”
李泰走了。
“二哥，我很担心！”长孙道。
“观音婢，你想说什么？”
“我在担心承乾！”长孙担心道，“承乾和青雀之间，与杜家三子之间何其相似，世家能够利用杜荷他们，那么承乾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