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3章 鬼面甲虫
唐风点了点头:“是有这事,当时我不在,凯子带着阿宝、老鬼、丫头他们几个一块去探查鬼冢洞,谁知丫头在洞里被毒虫咬伤,从那洞里出来后,便一直高烧不退,凯子一心急,就给我打了电话。”
陈瞎子咧嘴一笑:“嘿嘿,然后你担心茜丫头,一心急,就抛下刚刚诞下婴儿的夫人和不足月的女儿,独自一人赶来了渝州。”
唐风叹了口气,道:“这件事,是我对不起冰然。”
“那后来,你可有弄清楚,茜丫头究竟是被何毒虫咬伤?”
“从她伤口的症状来看,很像是尸甲虫。”
“尸甲虫?”
陈瞎子摇了摇头:“非也,非也。”
唐风微微一怔,问道:“老陈你什么意思,难道丫头不是被尸甲虫咬伤?”
“实不相瞒,贫道当时曾为茜丫头把过脉,宝爷也向我讲述过茜丫头伤口的情况,初始症状,确实像是被尸甲虫咬伤,但实则并非如此。”
“那你认为,丫头是被什么毒虫咬伤?”唐风追问。
“唐爷您可听说过鬼面甲虫?”陈瞎子反问。
“鬼面甲虫?”
唐风思索片刻,摇了摇头:“没什么印象。”
“鬼面甲虫来是一种来自热带雨林的剧毒性甲虫,茜丫头正是被这鬼面甲虫咬伤。”
“你怎么知道?”
“唐爷您且听我慢慢说来,这鬼面甲虫与尸甲虫同属肉食性甲虫,被鬼面甲虫咬伤的初始症状,与尸甲虫极为相似,但鬼面甲虫的毒性比尸甲虫要大得多,而且若是被鬼面甲虫咬伤,往往伴随着高烧不退,甚至会出现抽搐、假死的症状。”
听陈瞎子说到这,唐风立刻说道:“没错!当时丫头正是出现了这些症状。”
“那就对了,唐爷您该知道,尸甲虫含有尸毒,若是被尸甲虫咬伤,最严重的情况,便是尸毒发作,我记得当时茜丫头并没有出现尸毒发作的症状,反倒是与被鬼面甲虫咬伤的症状一致,唐爷您认为,这是为何?”
听了陈瞎子所说,唐风眉头微皱,若有所思。
在沉吟片刻过后,唐风抬起头来,问道:“你刚才说,这鬼面甲虫来自于热带雨林?”
“正是。”
“那有没有可能在鬼冢洞中生存?”
陈瞎子摇了摇头:“绝无可能。虽然贫道从未去过鬼冢洞,但也知道,那鬼冢洞中必然是阴寒之地,鬼面甲虫生活在热带雨林,根本适应不了那阴寒的环境。”
“也就是说,鬼面甲虫是被人带进鬼冢洞去的,并且咬伤了丫头?”
“贫道认为,定是如此。”
“而且你怀疑,这件事是凯子干的?”
“嘿嘿,既然这里没别人,贫道也就不藏着掖着了。实不相瞒,贫道认为,最有可能之人,便是小苏爷。”
唐风立刻摇头道:“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唐风的表现,早在陈瞎子的意料之中,他嘿嘿一笑:“贫道就知道,唐爷您定然不会相信贫道,既如此,您又何必要问呢。”
“不是,你要是说凯子有心机,我觉得有这可能,很多事他确实有自己的想法。但你要说他故意将鬼面甲虫带进鬼冢洞并咬伤了丫头,绝不可能,丫头可是他亲妹妹,他最疼的就是丫头,又怎么可能害丫头。”
“小苏爷自然不会害茜丫头,所以他一早就准备好了解药,等到唐爷您回到渝州,他便为茜丫头解了毒。”
“你是怎么知道的?”
陈瞎子捋着下巴下面的那一小撮山羊胡,不无得意地说道:“小苏爷做这些,自以为能够瞒天过海,但他瞒得过别人,却瞒不过贫道。别忘了,贫道能闻到味儿。”
陈瞎子因为眼瞎,故而嗅觉十分灵敏。
他甚至曾经帮着唐风训练嗅觉,这也是唐风的嗅觉远强于普通的人的原因,但若是跟陈瞎子相比,唐风自叹不如。
陈瞎子这么说,意思就是他曾在苏凯身上闻到过鬼面甲虫散发出来的气味。
“所以,这件事你早就知道?”
“嘿嘿,正是。”
“那怎么从来没听你说起过?”
“唐爷,在那之后,小苏爷便坠入深渊,生死未卜,贫道若是与您说这些,怕是也不合适,再则而言,您恐怕也不会相信贫道所言,只会对贫道心生厌恶。”
听了陈瞎子所言,唐风再度陷入了深思。
在他心里,苏凯与秦书宝,老鬼,苏茜一样,都是他最信任的人,他当苏凯是自家兄弟,他从来没有怀疑过对方,虽然两人以前也曾发生过一些争执,但他对苏凯,始终是无条件信任。
但如今听了陈瞎子的一番话,他对苏凯不禁产生了一丝怀疑。
“难道当年丫头中毒,真是凯子布的局?而他布这个局的目的,仅仅是为了引我回渝州?但为什么偏偏要引我回渝州呢?”
唐风心里正思索着,陈瞎子又道:“唐爷,虽然如今贫道与苏玉楼是水火不容,但苏玉楼此人本质不坏,算得上是坦荡君子,他曾经与我聊起过小苏爷的父亲,也就是他的亲哥哥,据他所言,小苏爷的父亲执着于祖训,性格近乎偏执,倘若小苏爷随了他父亲的性格,那么小苏爷的许多行为,也就能解释得通了。”
唐风心头一怔,立刻问道:“凯子的父亲,是什么性格?”
“嘿嘿,我与他父亲并不相识,只是曾听苏玉楼说起,唐爷您问贫道,不如直接去问苏玉楼那老东西。”
唐风沉吟片刻,点了点头:“言之有理。看来我是得抽空再去拜会拜会苏老前辈。”
“嘿嘿,唐爷您要去找老东西,可得有心理准备。”
“什么心理准备?”
“老东西性格古怪得很,恕贫道直言,他未必会搭理您。”
唐风淡淡一笑:“他跟你一样,嗜酒如命,到时候我拿几瓶好酒去找他,跟他好好唠唠。”
唐风话音刚落,陈瞎子眉头微微一挑:“哎!唐爷您先等会儿。”
“怎么了?”
“您方才说:您说他嗜酒如命?”
“难道不是么?”
“不对啊,以前他可是滴酒不沾。”
“滴酒不沾?你确定?”
“这还能有假。贫道以前就好喝一口,他是从来不喝。”
“这就奇怪了。”唐风不由得皱紧了眉头。
陈瞎子咧嘴一笑:“不过贫道与他已有几十年未见,许是这些年他尝到了酒的好处,就惦记上了。”
听了陈瞎子所说,唐风陷入了深思。
一个从不喝酒,甚至滴酒不沾的人,忽然变得嗜酒如命,必定是发生了什么事,那么到底是发生了什么,才会让苏玉楼会有如此之大的改变?
唐风正思索着,陈瞎子问道:“唐爷,您咋忽然不说话了呢?莫非是在想什么事?”
唐风回过神来,笑了笑:“没事。对了,还有件事问你。”
“唐爷请讲。”
“三十年前,我父母前往罗布泊考察时发生了意外,这件事你可知道?”
“此事贫道有所耳闻,也知唐爷您这些年一直惦记着此事,但此事的来龙去脉,贫道不得而知,唐爷若想弄清楚,也可以问苏玉楼。”
陈瞎子的回答令唐风心头一怔,他连忙问道:“你的意思是,苏玉楼知道这件事?”
“据贫道所知,当年苏玉楼也去了罗布泊,贫道本以为他也已经死了,没想到竟然还活在这世上。”
“苏玉楼去过罗布泊?”
唐风的好奇欲被勾了起来,也顿时对苏玉楼产生了极大的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