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3章 家族秘密
路鸣实在是糊涂了,盛有德为什么在遗嘱里给他留下百分之十的份额,居然比盛棣多一倍。这是为什么?他心里的疑问和盛棣是相同的。另外,前几天盛有德还说他百年后,遗产归慕仪,如果慕仪没有继承人,所有家产全都归他。难道盛棣猜的是真的?路鸣有些不淡定了。“好,就让你死得明白,我来告诉你为什么。”盛有德平静地对盛棣道。“哎,侄儿洗耳恭听。”盛棣冷笑道。“你以为家族产业是我盛有德一个人的吗?不是。盛氏企业是我和路鸣的父亲还有紫苑的父亲联合创办的,路家占有的股份是百分之二十,袁家占有的股份是百分之十五,所以我占有的股份不是百分之百,而是百分之六十五。你听懂了吗?”盛有德说道。“什么,他们两家占有这么大的股份?”盛棣懵逼了。“是啊,虽然当初大家投资的钱并不多,但是齐心合力,我的运气也不错,再加上静老(张静江)的扶持,我把生意做上去了。这十多年蒸蒸日上,最后才有了盛氏这个招牌。”盛有德点着头说道。“叔叔,我不知道,不知道是这样的,我要知道绝不会这么胡思乱想。”盛棣的脑子里嗡的一声,他知道自己犯错了,而且是天大的错误,不可原谅的错误。“再说说路鸣为什么有百分之十的份额,为什么比你多百分之五。那是他老子给他的,还有百分之十的份额是留给路家其余人的,现在在路鸣他老子手里。”盛有德说着,拍了路鸣一下。“我该死,我该死,叔叔,我答应跟日本人合作,就是觉得您对我不公,想气气您的,不是真心的。”盛棣扯着嗓子在那里狂叫道。“你既然偷看了我的遗嘱,应该也知道紫苑和明珠都各有百分之五吧,那也是她们的父亲给予她们姐妹的,并不是我的赠与。你得百分之五难道还少了吗?”盛有德说完之后,喘了几口粗气,仿佛用了很大力气才说完这段话。盛棣的脸色一下子变得苍白,仿佛全身的血液全都流失了。他扑通一声跪在盛有德的面前,磕头道:“叔叔,我错了,我误会您了,我是猪油迷了心窍,您原谅我这一次吧。”盛有德一脚踢去,把盛棣踢了个仰八叉。从这一刻起,亲侄子盛棣已经死了,在盛有德的心里不复存在,现在这个人只是个卑劣的背叛者和弑父者。盛有德转身走了出去,路鸣也赶紧跟了出去,不过临走时还不忘又给了盛棣一脚。走出没多远,盛有德的身体摇晃了一下,忽然往下塌陷,倒在了地上,好像一根早已腐朽枯萎的大树。路鸣赶紧上前抱住他,轻轻摇晃着,发现盛有德已经昏迷过去。路鸣一边叫人帮着把盛有德抬回他的房间,一边叫人去请医生,不多时,家庭医生来了。医生拨开盛有德的眼皮看了看,笑道:“老爷没事,这是
老毛病了,让他好好休息,静养两天就好了。”“呃,老伯这是什么毛病啊,怎么还昏迷了?”路鸣问道。“也不算什么毛病吧,精力过度透支,再加上郁气堵塞,你们这些年轻人啊,就不能帮着分担点吗?别让他太烦神,他也是一个老人了。”医生责怪道。路鸣尴尬地笑了笑,心里有些愧疚。他此时的心里依旧是波澜起伏,盛棣那番话对他的触动非常大,虽然盛有德解释了一部分,但是还有很多盛有德并没有说清楚。比如说当初被送出国的为什么是他而不是盛棣,盛棣有些话也是对的,盛有德对他的偏爱明显超过盛棣,这一点明摆着,谁都能看见,根本不用说。再加上盛有德明确告诉他,如果盛慕仪将来没有继承人,她的份额全部由他来继承。虽然盛家没有直系族人了,但是不出五服的族人还是有的,为什么不给那些人分一些,而是全部给他?几件事情叠加在一起,怎么能不让人产生联想呢,盛棣今天爆发出来也是好事。这种事情就该黑白分明,一清二楚,不能含混。他想着想着,最后自己也笑了,看来自己都被盛棣这个精神病人弄得有些不正常了。知道盛有德只是劳累过度,路鸣就放心了,有医生照顾着,也不用他做什么,在他看来,盛有德这次不是劳累过度,而是伤心过度才犯病的。精神上的打击对于一个人的伤害,怎么形容都不为过,如果得不到及时安抚,很有可能成为生理上各种毛病爆发的诱因。路鸣想着走着,黄炎宁从后面跟上来,笑道:“路少爷,一起喝杯酒怎么样?”路鸣转身笑道:“好啊,这两天一直想跟你喝一杯。”两个人来到给警备区的官兵划定的区域,黄炎宁在这里设了一个食堂,食材都全部由盛家提供,他们调来了自己的厨师。这也是部队的规定,不用不熟悉的厨师,不吃来路不明的饭食,更何况盛家还有集体中毒的先例。黄炎宁吩咐厨师做几个菜,自己拎着一坛子酒带着路鸣来到他的房间。两人坐下后,黄炎宁让勤务兵拿来两只碗,倒上酒。“路少爷,这碗酒敬你。”黄炎宁端起酒碗道。“敬我什么啊,咱们就别敬来敬去的,这些俗套还是免了吧。”路鸣笑道。“不是,你听我说,这碗酒我一定要敬你,因为以前我虽然表面上尊重你,但是实际上有些瞧不起你,现在给你道歉。以酒为证。”黄炎宁一本正经道。“这也不必,上海滩许多人都是表面上尊重我,背地里瞧不起我,我根本不在意。再说了,这也很正常,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判断。”路鸣笑道。“先干为敬。”黄炎宁说着一仰脖子,一碗酒全都喝下去了。路鸣耸耸肩,只好陪着他把碗里的酒干了。“以前我认为你不过是一肚子草包的富二代,出国留学也不过是为了镀金,回来后依然是
酒囊饭袋。这次行动,从你到警备司令部求援,到后来的部署,丝毫不乱,让我这个军人出身的人刮目相看,尤其是那天你的一番话,让我对你有了几分敬重。”黄炎宁道。“能够让黄副官记住的话,我说得出来吗?”路鸣想不起来了,只好打趣道。“你说不愿意看到同室操戈、父子反目的人伦悲剧,如果这一切能避免,你愿意砍掉自己的左手,这让我看到了人性的光辉。”黄炎宁说道。“黄副官,你上升得太高了,这不是很正常吗?我看每个人都应该这样想才对。”路鸣奇怪道。“如果每个人都这样想,中国早就变得繁荣富强了,我们几千年来最大的悲剧就是窝里斗,同室操戈,至今仍然没有接受历史教训。现在强敌环伺,依然在窝里斗,这样下去,国家早晚一天要被他们弄垮掉。”黄炎宁感慨道。路鸣笑道:“你说的这些都是大道理,我不想高谈阔论,我跟你说我为什么要那样说。从小到大,我朋友不多,我有两个哥哥,我跟他们感情并不深,当然他们一直也都很宠我,很爱我,但是我对他们并没有特别强烈的兄弟感情,奇怪吧?”“这有什么奇怪的,在平常生活里,兄弟感情是体现不出来的。只有灾难降临时才看得出来,所以俗话说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嘛。”黄炎宁笑道。“嗯,你这么说也有道理。”路鸣苦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