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章 争得过莲王吗
莲王听了这话便轻哼了一声,眉一扬,一派肆意风流和骄狂,“本王倒是要看看,他怎么把人带走。”
只要若邪不愿意走,谁来也不可能把她带走。
陶七在莲王府的大厅里见到了莲王。
他明显就察觉到了莲王与昨儿在质子府喜堂上时态度的区别。
昨天莲王应该是站在缙王那一边的,所以给陶七的感觉就是,莲王是自己人。
可是现在的莲王却分明就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朝着他扫过来的目光像是秋风扫落叶似的。
陶七心里有点儿犯嘀咕,但还是赶紧上前行礼。
“小人陶七,见过莲王。”
“嗯。”莲王只是淡淡嗯了一声,然后就端起了一旁的茶盏,喝起了茶来,竟然也没有主动问陶七是来做什么的,更没有提起缙王和韩若灼。
陶七想到自己查到的事情,心也在缓缓下沉。就在这一刻他清楚地意识到,莲王并非站在缙王那一边,他是站在韩若灼那边。
而韩若灼是否知道那个宫女是缙王的人了?
“莲王爷,我们王妃在出宫回府的路上发生了意外,被您所救。我们王爷知道后甚为感激,只是因为他现在重病在床,无法亲自上门来感谢莲王,所以命小人先过来接王妃回府,日后我们王爷定当——”
陶七的话还没有说完,莲王便打断了他。
“王妃?缙王哪来的王妃?”
陶七愣住,心再次一沉,赶紧说道:“莲王,昨天我们王爷大喜,还携王妃拜您与辞渊大师为高堂——”
“那不是礼没成吗?”莲王闲闲说了一句,“礼不成,那若邪就不是缙王妃。如今她依然是姑娘家家,你不要乱喊。”
“莲王,礼已成了啊。”
“本王怎么不知道?最后被太子打断了不是吗?”
陶七压下了心头的不妙,保持着声音的平稳,“莲王,太子是在礼成之后才把我们王妃带走的,如今满皇城无一人不知,无一人不晓,我们王爷已经大婚,今天也有不少人在议论我们王妃已经出宫,在街上惊马一事,他们提起来也都是说缙王妃,而不是说明姑娘。听说,皇上也已经呵斥过太子,说太子强行带缙王妃回宫的行为有失太子之仪,说明皇上也是认为我们王爷王妃礼成了的。”
莲王这个时候才正眼看陶七。
这是缙王手下一个普通的仆人?
能在他的面前这样不软不硬却据理力争,不错。
“本王其实不管他们礼成不礼成。”
莲王挑了挑眉,浑不在意的样子。
“只是,谁把人从你们府上带走的,你们只管找谁去,找本王做什么?”
“莲王,如今我们王妃正在莲王府。”
“那本王也是在街上捡到的人,又不是从你们王爷手里抢的。”
陶七一滞。
莲王这是打定了主意不把王妃交出来了?
陶七暗自咬牙,想起了步无疾的话来。
“若是暂时无法将王妃带回来,你便求莲王让你见王妃一面,务必看清楚王妃是否受了伤。”
王爷其实早就已经知道不会那么容易把王妃带回去吧?
想到这里,陶七便对莲王道:“莲王爷,那小人能否见王妃一面?我们王爷想知道王妃可曾受伤。”
“可以。来人。”莲王这回倒是爽快,叫来了一丫鬟,“去问问若邪姑娘,可愿见质子府的陶七一面。”
“是。”丫鬟领命而去。
陶七见状,心中不免也有些纳闷。看来莲王很在意和重视韩若灼,难道他对韩若灼也起了心思,非要强留韩若灼在莲王府?
如果真是这样,他们王爷可能争得过莲王?
好在他能够见到王妃,王妃主意正,若是她自己要求回府,莲王一定也勉强不了她。
可是陶七等啊等,等回了刚才那个丫鬟。
丫鬟上前行了一礼,回话道:“王爷,若邪姑娘睡着了,奴婢不敢吵醒她。”
莲王便对着陶七说:“你可听到了?若邪睡着了,你回去吧。”
“莲王——”
陶七神情终于绷不住变了,正急急要再说话,莲王已经站了起来,“送客。”
眼看着莲王离开,陶七被丫鬟拦着,焦急又无奈。
“请回。”
“敢问,”陶七立即改了主意,问着这丫鬟:“我们王妃伤得可重?街上百姓都说她摔下了马车。”
丫鬟听他这么问,便以为他是知道韩若灼受伤的,下意识回了一句,“都骨折了,自然严重,得好生休养才行了!”
陶七心又是一沉。
匆匆回到了质子府薄欢院,步无疾正靠坐在床上喝着药,星坠站在一旁等着。
紫浮垂手肃立在不远,一看到紫浮神情,陶七便知道他已经把查到的情况汇报了。屋里气氛略沉肃,陶七也轻松不起来。
步无疾喝完了药,把空碗递给了陶大夫,朝陶七看了过来。
一看陶七,便就知道他没有把韩若灼带回来。
“紫浮说,她的手臂伤了,流了不少血。”步无疾开口便是这么一句。这是紫浮问过亲眼看到街上那一幕的人知道的。
陶七单膝便跪下了。
“王爷,王妃右手腕和右脚踝骨折了,属下未能亲眼见到她。”
手和脚都骨折了。
步无疾眸底暗色顿起。
他神情冷凝,沉默了片刻,声音缓缓,“晴柔当年是你救回来的,对你也有不一样的情愫,本王曾经说过,若回了大贞,允你俩成亲。”
说到这里,他的话一顿,朝着陶七看了过来,“若是本王反悔了呢?”
陶七心头一跳,立即说道:“一切听从王爷吩咐。”
“好。”
韩若灼醒来了一回,用左手吃了晚膳,之后又沉沉地睡去了。
只是夜半风寒,不知道是不是丫鬟粗心,寝室的一扇窗开了。一道寒风吹进来,韩若灼便瞬间清醒。
然后她听到有什么东西丢在地上的闷响,空气里隐隐有了点不一样的气息。
韩若灼心中一动,便掀开了帷幕,侧身看了过来,看见了站在屋里那颀长身影,一身玄衣,踏夜而来裹着寒意。
他也正朝她看了过来。
“倒是警觉。”他语气里竟然还带着薄薄笑意,然后他就举步朝床榻走了过来。
那边还有一人影呢,应该是被点了穴,随意丢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