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参战
乔之华和白羽公主拔剑拒敌,围住二人的嵩山派弟子正准备一拥而上,海东峰道:“听说这小子老说咱们名门正派以众欺寡,覃师弟,你一人把他们收拾了吧。”
他看了二人拔剑的姿势,已知众弟子不是对手,与其被打败了再谴高手出战,还不如直接派得力之人将二人擒拿,本派的面子上也更好看。
覃九公见掌门人发话,当即道:“遵命。”
众嵩山派弟子往后一退,覃九公大步向前,掌中剑出鞘、攻敌,一气呵成,乃是一招平平无奇的“银蛇吐信。”
一般人使用此招,最多剑尖吞吐数次,覃九公这招发出,剑尖吐个没完,乔之华和白羽公主只觉对方的长剑向自己连续刺到,几乎无法防御,急忙侧身避敌锋芒,覃九公剑随身转,使出一招“怪蟒翻身。”
他这招怪蟒翻身又是与众不同,旁人翻身都是翻一下、两下,他却是翻江倒海,气势磅礴,逼得二人又各自后退了数步。
覃九公正要他二人分隔开来,不能相顾,长剑回转,直取白羽公主。他知这位鸟人公主乃是掌门志在必得的紧要人物,故此要先把她擒获邀功。
白羽公主伤后无力,见他一剑刺到,举剑在其剑上一挡,便欲借力跃开,哪知对方的长剑忽然生出一股粘力,她这一跃只双脚离了一下地面,便又被长剑带回。
覃九公随后赶到,右手长剑往怀中一带,左手擒拿手攻出,抓向白羽公主的手腕。
白羽公主不甘心就此弃剑,左手还了一招绕柔指,反戳覃九公手臂。覃九公变抓为掌,斜斩白羽公主戳来的二指,与此同时,右臂一震,剑上内力急吐,白羽公主只觉胸口如受锤击,身子一晃,向后便倒。
乔之华与和白羽公主有数步之遥,见她似乎已然受伤,心中大急,疾冲上前,挺剑刺向覃九公后背。
覃九公艺高胆大,并不回头,长剑回扫,挡开乔之华的长剑,左手再次探出,抓向白羽公主左臂。
海东峰见自己的师弟大显神威,数招之内便要擒住鸟人公主,心中十分满意,面上不自禁的露出了微笑。
张正见白羽公主遇险,若落入嵩山派手中,再无生还之理。危急关头,顾不了许多,带鞘的长剑往前一送,点向覃九公掌心。
覃九公见他出手,倒也不敢大意,斜跨一步,避敌锋芒,长剑使招“横亘千里”,一片白光自身后横扫至身前,乔之华、张正、白羽公主三人站立之处都被波及。
张正带鞘的长剑逼退覃九公,左手一揽白羽公主纤腰,使她不至摔倒,右手不及拔剑,内力到处,剑鞘裂为两片,左右飞出,一支精光闪闪的长剑已握在掌中。
杨敬轩见他竟敢亮剑助敌,怒道:“奴才,你想干什么?真要不知悔改,自绝于天下武林吗?”
张正长剑圈转,铮的一声,挡开覃九公削来的长剑,口中道:“师父,鸟人无辜遭难,剑仙之辈才是真正的坏人。他们要飞天羽境的双翼枸杞花治病,这才连年向羽境用兵,弟子虽未亲见,料想烧杀抢掠之事不会少了!师父,您从小教导我们行侠仗义,除暴安良,弟子不敢忘了您的教诲。”
剑仙从来都是武林楷模,万众敬仰,张正口出此言,杨敬轩如何肯信,怒道:“住口!谁教你的疯言疯语,也敢在诸位前辈面前信口雌黄。”
张正道:“授业、解惑二位仙尊便是前辈剑仙,师父不信,一问便知。”
杨敬轩不认识冯天祥和陈钰,往左右看了两眼,院中人不似有仙尊在内。海东峰道:“两位仙尊何在?”
游松年赶紧回禀:“方才还在一起,忽然又不见了,我这就去请。”
覃九公是嵩山太室宗的高手,将本门的凤凰剑法施展开来,当真如龙飞凤舞,天马行空,张正等三人竭力抵挡,二十招内勉强能维持平手局面。
二十招过后,覃九公见张正的功力不过尔尔,不再虚招试探,剑上的内力骤然增强,张正还可咬牙承受,白羽公主几乎在雄浑激荡的内力中无法立足,只得靠近乔之华,合二人之力与覃九公剑上发出的澎湃内劲相抗。
眨眼间,四人已斗了四五十招,覃九公反手向张正劈出一掌,张正也以劈空掌力相迎,“砰”的一声响,张正连退了数步。
覃九公逐退张正,右手的长剑专一攻向乔之华和白羽公主。
他的剑法本就高出乔之华和白羽公主甚多,这一全力进攻,招数连绵不绝,密不透风,犹如一张大网,越收越紧。
乔之华和白羽公主本来并肩御敌,渐渐的两支剑回旋的余地越来越小,白羽公主只得盘膝坐下,与乔之华一上一下,合力抗敌。
覃九公的剑网继续收紧,乔之华的身子被缓缓压低,渐成半蹲之势,二人仰面抵挡覃九公居高临下的剑招,已然是只有招架之功,毫无还手之力。
张正与覃九公对了十余招劈空掌,不仅冲不到近前,反被人家越逼越远,不禁暗暗焦急,又见他二人如此窘迫,势难持久,心想:“此时不用暗器,更待何时?”也不见他如何作势,一条虎头链子抓已凌空向覃九公飞去。
覃九公不敢怠慢,向着飞抓劈出一掌。飞抓受力之后,虎口一张,吐出一只铁铸的人手,覃九公再一掌劈在铁手上,铁手一震,从指缝中射出一篷银针。
此时覃九公已不及再发劈空掌力,若向两旁躲闪,乔之华和白羽公主便有了喘息之机,他掌中长剑丝毫不缓,待银针飞到身前二尺之处,双眉倒竖,舌绽春雷,大喝一声:“开!”一股极强的内劲自口中喷出,撞在银针之上,将数十枚银针吹得东斜西倒,散向四方。
被吹散的银针劲道仍疾,四周观战的众人纷纷闪避。海东峰自重身份,站在原地纹丝不动,数枚银针与他的护体真气一接,如触墙壁,纷纷向下跌落。
杨敬轩的护体真气不及海东峰深厚,难以凝气为墙,若是躲闪或用手接针,显是比海东峰逊了一筹,但他是鬼手门掌门,内劲的婉转玄妙,另有一功,当即提一口真气,自内而外,身子周围产生了一道旋转的气流,数枚银针飞到,被这股旋转的气流一带,饶着杨敬轩的身子转了十七八圈,逐圈下降,终于无声无息的落在地上。
旁观的众人见两位掌门如此功夫,全都由衷的赞叹,但他们都是弟子晚辈,不敢轻易的喝彩叫好。
张正银针无功,右手长剑,左手飞抓,向覃九公招招抢攻。
覃九公已将乔之华和白羽公主逼得蜷缩在一处,勉强舞动长剑护身,眼见张正攻势甚急,长剑化繁为简,凌空砍下。
乔之华和白羽公主同时举剑上击,三支剑相交在一处,覃九公运劲下压,下面的二人奋力上迎。
覃九公根据二人剑上力道的大小,只比二人多加一分内力,三支剑极缓慢的向下下降。
他用本身三成功力对付乔之华和白羽公主,左掌化掌为刀,敌住张正的一抓一剑。张正飞抓在前,长剑在后,向覃九公急攻三招。
覃九公双足不动,上身微摆,如风吹麦浪,雨过竹林,张正的飞抓攻到,只觉眼前一花,敌人的身子随风轻舞,难以取得准头,稍一犹豫,飞抓的抓头擦着覃九公的左肩飞过。
覃九公让过抓头,左掌一翻,手腕在飞抓链子上饶了一圈,同时五指牢牢扣住链子,运力一抖,链子抓疾速飞回,抓向张正的面门。
张正见链子抓虽未被夺去,但也相当于变成了覃九公的兵器,心中又惊又气,挥剑一挡,磕开抓头,随即一招“鬼火扑萤”,萤光点点,鬼气森森,攻了出去。
覃九公是嵩山派高手,武功上的造诣仅次于掌门人海东峰。他平日里不用飞抓,但武学之道,一法通,百法通,此时将半条链子抓使得神出鬼没,虎虎生威,便似是寖淫多年的独门绝技一般。
张正连换了三路本门剑法始终占不到上风,无奈之下,把新学的药王门入门剑法使了出来。岂料这路剑法一出,局面竟然改观,至少能稳住阵脚,与对手有守有攻。
自从药王门一百年前覆灭之后,世间已无正宗的药王门剑法,药公得道千年,闲暇时又将本门剑法诸多修缮弥补,去芜存菁,是以这路剑法一施展开来,海东峰这个剑术的大高手眼前一亮,心道:“这是什么剑法?我竟然见所未见,又着实高明。”微笑着向杨敬轩道:“杨兄,看来这世上要出第九大剑派了,你们鬼手门便改名为鬼手神剑门也名副其实呢。”
杨敬轩苦笑道:“海兄说笑了,神剑二字如何敢当,我教了这许多混账不省心的弟子,该叫鬼手瞎眼门才更贴切些。”
张正的药王门剑法只此一路,且初学乍练,变化不多,数十招后,覃九公已熟知了他的剑法套路,看准其来剑方位,飞抓抖出,将剑身牢牢抓住,运劲一夺,张正连人带剑飞上了半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