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涟裳背后的主子
“无事,瑶瑶不用担心。”沈君乾反手牵着她,低声安慰着。
他很清楚,这个时候若是自己离开的话,只会给某些人平添诟话。于是就这样强撑着,一直到宴会结束。
宫宴结束时,已经是一个时辰之后。
云千淮原本还想留下沈君乾和陆九瑶,却被他以身子不适回绝,然后带着陆九瑶离开皇宫。
然而,却在出宫途中,被云沁拦住。
“三皇兄,我想请未来的嫂嫂去宫中坐一坐,可以吗?”云沁满眼期许的看着沈君乾问道。
哪知,不等沈君乾开口,陆九瑶便语气冷淡的说道:“抱歉,我不喜欢皇宫。九公主不如另找时间,到靖王府找我就行。”
“这……我没有恶意的。”云沁没想到陆九瑶会这么直接拒绝自己,小脸上满是尴尬。
“云沁,今日不行。”沈君乾淡淡开口,如果仔细听,会发现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陆九瑶大概也意识到自己的语气不是很好,缓了口气继续道:“我并不是讨厌你,只是我这人散漫惯了,在这礼仪繁重的宫里不习惯。而且,今日已晚,我不便留下。”
“是我疏忽了,那我改日再到靖王府找你。”云沁笑了笑,然后便不再拦着他们。
等陆九瑶和沈君乾离开,云沁身边的贴身宫女却不乐意的道:“公主,你看她那是什么态度!明明只是一个寻常百姓,居然连公主的邀约都敢拒!”
“不准你这么说她!”云沁侧身,瞪了眼身后的宫女,语气轻斥。
随后,云沁望着陆九瑶的背影,嘴角勾起一丝轻笑:“她这样挺好,不像那些官家千金,人前阿谀奉承,人后恶语相向。三皇兄会喜欢她,大概也是因为她与众不同。”
宫女撇了撇嘴,虽然不是很赞同,却也不敢再说什么。
宫外,刚上了马车,沈君乾便再也撑不住,一口心血喷出。
温热的血溅了陆九瑶满脸,惊得她连忙扶住沈君乾,声音颤抖:“阿乾!”
明庭也是一惊:“主子!发生什么了?”
“阿乾的蛊毒发作了,快回府!”陆九瑶慌忙的用衣袖擦着他嘴边的血。
“蛊毒不是刚压制住了吗?怎么会这样?”
“此事说来蹊跷,先帮阿乾压住蛊毒再说!”
快速稳住心神,让沈君乾平躺后,用银针封住他的心脉,然后以内力平缓体内躁动的蛊毒。
明庭也不敢耽搁,飞速驾着马车往城外而去。
一个多时辰后,马车来到郊外半山腰的山庄停下。
“这是哪?”陆九瑶扶着沈君乾下了车。
“是我的私人宅院,去寒潭吧。”沈君乾声音薄弱,似乎下一秒就会昏过去一般。
陆九瑶也不再多问,让明庭搀扶着沈君乾,快步跟着他们到了寒潭洞里。
刚踏进去,彻骨的寒意让陆九瑶不禁打了个颤:“好冷啊!”
沈君乾担心会冻着她,本想让她在外面等自己,可陆九瑶死活不出去。
看着泡在寒潭中,快变成冰块的沈君乾,心脏犹如一把匕首凌迟。
等沈君乾进入疗伤状态后,陆九瑶这才想起明庭之前说的话:“明庭,你方才说蛊毒已经压制了是什么意思?”
明庭这才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尴尬的摸了摸鼻子:“前几日,主子已经来这压制过蛊毒了。”
陆九瑶蹙了蹙眉,这才想起沈君乾半夜回去的那一天。
行吧,那日他根本不是去军营,而是瞒着她跑来这里。
不过,这个时候她也不忍心再去计较这些。
“对了小姐,今日宫宴上发生何事了?为何主子的蛊毒忽然复发了?”明庭问道。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应该是因为那首曲子。”陆九瑶回想起涟裳弹奏的那首曲子,阿乾就是在那个时候出现不适的。
“曲子?”明庭不解。
陆九瑶抿了抿唇,将涟裳的出现说了一遍,然后吩咐明庭派人去调查她的背景。
“小姐是怀疑这个人?”
“差不多,蛊毒是女真教传出来的,如今女真教隐藏在黑暗中,我怀疑她和女真教有关系。”陆九瑶道。
明庭表情凝重,点了点头:“我明白了,等回去后,我这就安排人去调查。”
……
深夜,京都某处宅院
涟裳一身黑衣,行径可疑的敲开宅院的门。
“你来了。”开门的是一个小孩模样的丫头。
“嗯,我来见主子的。”涟裳低语。
那丫头四下看了看,确认涟裳身后没有跟着人后,这才让她进去。
宅院外观与其它民宅没有区别,只是涟裳进了堂屋后,那小丫头在墙上摁了机关,一面墙忽然从中打开,出现一条暗道。
“主子在等你。”小丫头示意涟裳往里走。
暗道很宽,大约能容纳两人并肩的同走,两边的墙上装有火把,却因为火把之间相隔数米,光线依旧暗淡。站在暗道口,能感受到一阵阵阴冷的风从里吹出来,令身上的寒毛不禁竖起。
涟裳吞了吞口水,在小丫头的注视下,硬着头皮往里走去。
大约一炷香的时间,涟裳在暗道中兜兜转转终于来到一处建在地下的密室。
密室很大,一眼看去能容纳百人左右。
密室中央,有一座石头砌成的座椅,上面铺着一张白虎皮,而座椅两旁立着两根石柱子,柱子上雕刻着两条血口獠牙的毒蛇。
正当她看得入神时,传来一声钝响,紧接着就看到座椅后有一道石门打开,从里面走出一个身穿黑色网纱长裙,面带黑纱的女人。
女人手中抓着一根漆黑蛇头手杖,露在外面的一双眼睛如同暗夜中的猛兽盯着涟裳。
“你来了。”女人开口,竟是沙哑苍老的声音,如同一个老者。
涟裳回过神,连忙低下头:“属下参见主子。”
“本座听说你进宫了,可找到蛊毒王在谁身上?”女人走到那铺着白虎皮的座椅坐下。
涟裳脸色一白,咬了咬唇道:“属下没用,曲子弹了一半,因琴弦崩断未能继续,所以并没有找到那个人。”
“琴弦无缘无故的崩断……呵呵,看来那人还真在皇室之中。”女人非但没生气,而是意味深长的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