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平安堂初识周公子
陶禾辰记得,当年他在平安堂看到的那株小人参,还没他手里这株二分之一大呢,就作价六十两,当年那个老郎中告诉他那是二十年的人参。如今他手里这株,就算没有炮制过,这收货的银钱也不可能只有十五两吧。“胡郎中,这……这是不是太少了些。”陶禾辰看这胡郎中说道,这可是他妹子千辛万苦挖回来的。“就这个价。”胡郎中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仿佛认定了陶禾辰肯定会将参卖给他。千莲冷冷的看了那胡郎中一眼,便扯了陶禾辰袖子往屋外走:“哥,咱们走,不卖了。”胡郎中就是看陶家兄妹穿得寒酸,欺他们什么都不懂,所以才故意压价的,想低价将这株人参收进来,正好听说镇上周家要给家里的老太太寻找好参温补身子,他回头转手一卖,便是一大笔银子。这人参一看就是这两日新挖出来的,还新鲜着呢,至少也有三十年的参龄,在桃花镇这样的小地方,这三十年参龄的人参就已经算是稀有了,毕竟年份再深些的老参那可都在深山里呢,便是有人得了也会卖到县里或者府城去。可看到这俩人竟然二话不说就往出走,胡郎中顿时着急了:“诶,你们怎么回事儿,怎么说走就走啊,人参还卖不卖了?我可跟你们说啊,除了平安堂,这整个镇子都找不出第二家收人参的地儿了。”“不卖了。”千莲扭头对胡郎中说道:“我家留着这人参自己熬汤补身子,还省了药钱呢。”说完,拽着陶禾辰头也不回的就出了屋子,陶禾辰也不满意胡郎中的开价,便由着千莲拉着自己离开。一听千莲这般说,胡郎中忙站起来跟了出来:“价钱可以再商议一下,二十两,二十两银子如何?这已经是很高的价钱了。”“不卖。”如今有了三百两银子傍身,千莲的底气足得很,这个什么胡郎中一看便是满眼算计,千莲认定了他给出的价钱绝对非常低,她可不想便宜了这样的人。三人一前一后来到前面的药堂,千莲说什么都不松口卖人参了,胡郎中心中着实气恼,实在不明白这么一个衣着寒酸的小村姑,哪儿来的底气拒绝他出的价钱,他都已经开出二十五两的价格了,好么?二十五两啊,已经够这小村姑一大家子好几年衣食无忧了。胡郎中暗自气恼千莲的贪心。“诶,这参不错!”三人刚来到药堂时,一个穿着天青色团纹锦衣的年轻男子和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正走进来,一眼就看到陶禾辰手中还没来得及收起的人参,那个中年男子便笑着说道。“哦?”那年轻男子一听便是眼睛一亮,他以为这是平安堂新收的还没炮制的人参,便对胡郎中说道:“这参我要了。”胡郎中面色一僵,扯了扯嘴角:“周公子,这……”来人正是周家的二公子周子琛,跟在他身边的中年男子便是周家
聘请的府医——丁郎中。不等胡郎中说完话,千莲便说道:“这参是我们的,可没有卖给平安堂。”千莲才不怕得罪胡郎中,如今她的白玉池经过这些天吸收那些天地精华,池子中已经蓄了一些泉水了,这些泉水历来便有治病除疾的功效,所以这几日她已经不担心她额头处的那道疤痕了,便是泉水功效不如以前,效果慢一些,也早晚能祛除掉的。更何况这个胡郎中为人奸猾又有些蠢笨,千莲不喜得很。陶禾辰在一旁没说话,今日千莲给了他很大的惊喜,之前他觉得小妹伤好后性子开朗了许多,但今日说话做事,干净利落得出乎他的想象,于是,便站在千莲身边当背景板,要是他家小妹顶不住了,他再上。丁郎中便在周子琛耳边小声说道:“公子,这参看着还不错,给老太太温补身子正合适。”周子琛闻言便微微点了点头,看向陶禾辰手中的人参。刚才周子琛说要买参的时候,千莲就特意关注他了,自然,丁郎中说的话,她也听到了,于是便笑道:“若是周公子想要买参,只要银钱合适我们就卖了。”“诶,你这就不对了,明明我还在跟你谈卖参的事儿呢。”眼见着一大笔银子就要飞了,胡郎中气得脸色通红,不满的对千莲说道。千莲不屑的看了他一眼:“我说了,这参我不卖给你。”“你……”周子琛便笑道:“胡郎中,既然你收不到这根人参,那我们周家便买了,也不算截你的胡了。”胡郎中见周子琛如此说,便只得尴尬的笑了笑,忙道:“不敢,不敢。”事实也是如此,他没能从千莲手中将人参买下来,那么周家直接跟千莲买人参也无可厚非。不过胡郎中的心里却对千莲恼怒不已。对周家,胡郎中是不敢记恨的,毕竟周家是这桃花镇的首富,家里又有自己的府医,这个丁郎中的医术可比自己强多了,他巴结都巴结不上,又哪里敢得罪,除非不想在桃花镇待着了。“既是如此,正好我周家有个酒楼,那便去酒楼详谈吧。”周子琛便对千莲说道。周子琛看出来了,这兄妹二人中,明显是做妹妹的做主,明明看着不过是个不起眼的小村姑,说起话来倒是条理清楚得很。“好,那就有劳周公子了。”对此千莲没有什么意见。“好说。”见千莲应了,周子琛便转头吩咐随身的小厮:“去让那边掌柜的准备些酒菜。”那小厮忙应了一声就离开了平安堂。陶禾辰其实心里有些打鼓,周家的酒楼,那不就是闻香楼吗?那可是整个桃花镇最好的酒楼了,真要去闻香楼,他是有些自卑的,但是看到自家小妹镇定自如的模样,他也不好表现出什么来,只得绷着脸努力保持镇定的模样。待到千莲几人离开了平安堂,胡郎中盯着千莲的背影好一番气恼,最后,便狠狠的瞪了千莲的背影一眼,一拂
袖子回了后院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