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八十一章 雪橇三傻
徐淼点头道:“确实是我拖累你们了!不过你们也不用这么颓丧!既来之则安之,这场仗还刚开始,谁知道接下来咱们有没有机会捞到跟突厥狗交手?
就算是没机会跟突厥狗直面交手,那能来草原走这一趟,亲眼看着大唐把这些突厥人给干掉,也总比天天呆在长安城里要强吧!
你们也别发牢骚了,大帅不让你们到前面效力,自有他的为难之处,当初你们来的路上,我就猜到了!这样的结果也不奇怪!
要是你们真的想要杀突厥狗的话,等到了白道,肯定有机会!
但是你们要给我记住了,别犯傻,一定要给我活下来!要不然的话,别说大帅没法跟你们老爹交代,我这辈子也没脸再见极为伯伯了!
晚上我再给你们做个好东西,你们先试试,要是行的话,我跟大帅商量一下,给你们一个带着斥候出去的机会!”
三个家伙一听,顿时就来了精神,一骨碌爬起来,兴奋的对徐淼问道:“你又想出啥好法子了?赶紧说说!”
徐淼却卖起了关子,坏笑一下摇头晃脑的对他们说道:“山人自有妙计!你们就等着瞧好吧!”
也就是一天之后,当程处默、尉迟宝琪和牛明玉各自驾驶着一辆轻便的马拉爬犁,在雪地上沿着大军行进路线旁边的雪地上怪叫着呼啸而过的时候,所经之处的唐军将士都再次瞪大了眼睛,并且发出了一阵欢呼之声。
他们三人各自驾驭着一辆轻便的扒犁,在雪地里奔行如飞,这比起现在大军用的这种载货载人的大型扒犁速度可要快太多了。
这种轻型扒犁很窄,整体细长,除了驭手之外,后座还能再坐一个人,下面的滑橇也被安排在了扒犁的两侧,向外神展开,加之扒犁的重心比较低,两片滑橇的宽度比较大,使得这种轻型扒犁稳定性极佳。
不管程处默他们三人驾驭着牵引扒犁的战马如何快速转弯,扒犁都没有翻覆的危险。
关键是这种轻型扒犁结构十分简单,就是一个长木箱子两边加上两根滑橇,前方套上了一匹战马,而不是一般的挽马。
在一定深度的积雪里,战马在不驮载人的情况下,还是能够在雪地里撒欢飞驰的,这一点比一般的挽马要强。
而且战马身后牵引的这种轻型扒犁也很轻,在雪地上摩擦力很小,所以战马拖着这种轻型扒犁在雪地上飞驰的时候,并不费力,反倒比起驮载着一个人跑起来还要轻松许多,这也就让扒犁在雪地里跑起来飞快,比起单人单马的速度甚至还要快一点。
程处默和尉迟宝琪、牛明玉三人驾驭着这种轻型扒犁在雪地上纵情驰骋,兴奋的嗷嗷直叫,引得大军这种不少兵将也不断的为他们呐喊助威。
等他们玩儿够了之后,牛明玉放弃了自己的那架扒犁,坐在了程处默身后,程处默开始再次驾驭扒犁跑了起来,而牛明玉则在扒犁后面单膝跪在扒犁上,从扒犁两侧拉出两根绳子,拴在腰间。
这么一来他就可以在扒犁上稳定住身形了,不管扒犁忽左忽右的怎么机动,他也不用担心会被甩下扒犁。
小牛从小跟着老牛习武,在箭法方面颇有些造诣,适应了一阵之后,便在扒犁上拿出一张强弓,开始在飞驰着的扒犁上左右开弓的发箭。
正好一支野兔被他们给惊到,从雪中一下跃出,撅着屁股惊慌失措的开始逃跑,程处默立即便拨转马头,驾驭着扒犁朝着那只野兔追了过去。
牛明玉开弓瞄准,嗖的一声放出了一箭,再看那只倒霉的野兔旋即便被急若流星一般飞来的箭支射了个对穿,一下子翻倒在了雪地上。
程处默欢呼一声,驾驭着扒犁冲了过去,小牛解开系在腰间的绳子跃下扒犁,捡起了野兔回到扒犁上,两个人得意洋洋的便驾着扒犁跑了回来。
正好他们驾着扒犁在雪地中追猎兔子的这一幕落在了驻足观看他们的李积和付大通眼中,两个人脸上都露出了惊讶之色。
这时候尉迟宝琪那个夯货看到程处默和牛明玉共用一架扒犁,射猎了一只野兔,很是拉风也颇有些嚣张,于是便从扒犁上抽出一柄长枪,驾驭着他的扒犁,也冲了出去,路边一从小树上,挂着几颗突厥人的人头。
这些人头应该是前面的唐军干掉的突厥牧民,把他们的人头砍下来挂在了这些小树上泄愤同时示威。
这些被杀的突厥人的人头早已冻得梆硬,没有一丝血色,脸上还带着死前恐惧的表情,在寒风之中被冻得青面獠牙很是狰狞。
尉迟宝琪驾驭着他的扒犁冲向了那些小树,当扒犁从一棵小树旁边飞驰而过的时候,他挺枪猛地一刺,便准确的一枪从小树上将一颗突厥人的脑袋给挑了下来。
这小子的枪法是承自他老爹尉迟恭所传,着实有些功底,要知道大唐猛将之中,最擅长用马槊的尉迟恭算是一个,老程也算是一个。
作为尉迟恭这样高手的儿子,尉迟宝琪从小就跟他爹习武,所以小小年纪就习得了一手好枪法。
今日虽然不是骑马,而是坐在扒犁上,但是他还是准确的在飞驰之中,一枪就从树上挑下了一颗突厥人的人头,这也是相当需要一些本事的,要是让徐淼来的话,天知道他拿着长枪会捅到什么地方去。
所以尉迟宝琪的表现,也立即引来了一片叫好之声。
这家伙也是个人来疯,听到有人为他叫好,便更加兴奋了起来,收起大枪,又拔出了一柄精钢仪刀,而仪刀则是属于一种加长版的横刀,可双手持握,应该是后世苗刀的前身,只是刀身是直的罢了,是两军阵前厮杀用的一种犀利武器。
尉迟宝琪力大,单手持握着这样长的仪刀也毫不费力,催动战马拖着他的扒犁,再次调转过来向着小树冲了过来,在驰过小树瞬间,他手中的仪刀刀光一闪而过。
当他的扒犁驰过小树之后,那棵小树才斜着一下戳在了雪地上,树干被尉迟宝琪一刀斜劈,整根胳膊粗细的树干便被他一刀劈断,刀口干净利索,没有一丝拖泥带水,树不是倒下来的,而是直接直直的掉下来戳在了地上。
别看这一刀看起来平平无奇,好像是很简单一样,但是对于内行人来说却能看出来,这样的刀法已经是相当难得了,出刀角度和力道相当完美,展现出了尉迟宝琪深厚的功底。
战阵搏杀,讲求的就是一击毙命,不容拖泥带水,也不求好看,只求最快的速度将敌军斩杀。
特别是骑兵,更是对冲的时候,拼的就是速度和出手的角度,必须要赶在敌人出手前面,先把敌军斩下马去,要不然的话,死的可能就是自己了。
像后世评书说的,动不动谁和谁就大战三百回合,那根本就是胡说八道,战场上追求的就是电光火石之间,一击毙命,一招如果不能得手,那么死的可能就是自己。
所以真正战阵杀伐之术,根本没有什么花巧可言,一切都是以最快的速度把敌人干掉为目的!
而后世的所谓武术表演,在意失去了杀伐的根本,成为了一种花哨的套路表演,追求的是好看,如果用后世的武术套路放在这个时代的战场上,那绝对会死的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所以尉迟宝琪今天展现出的枪法和刀法,获得了大唐兵将们的一片叫好之声,让尉迟宝琪赚足了面子,得意洋洋的驾着扒犁跑回了路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