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成王拜见
“从今日起，药侯李南星任太医院院正，主要负责朕的身体。原本的太医院院正，降为太医。你们，有异议吗？”
皇上一声令下，谁敢有异议？
原本的太医院院正成了普通太医，也只能行礼谢恩。其他太医随着李南星和李长卿一起拜谢皇上的同时，也都感觉到了深深的心惊和惶恐。
没想到，药侯父子医术真的如此精湛，经过今日，药侯府是真的重获盛宠崛起了！
他们，也不能再做摇摆不定的墙头草，好好地和药侯赔罪，往后才能在太医院生存了。
药侯父子对皇上的封赏虽然面上也很高兴地谢恩，但心中却知道，这只不过是药侯府应得的。
这些年来，皇上因为当年药侯给九皇叔治病，心中有龃龉，不愿意重用药侯府，一直冷落着。
如今，老药侯早就死了，而且药侯府的医书皇上也看在眼中，他不得不重用。
皇上的宠幸便是如此，没有长盛不衰的。今日皇上提了药侯在太医院的位置，说不定明日不高兴了，就能再捏一个错处，将药侯府都整个发落了。
伴君如伴虎，药侯府早就宠辱不惊，只想好好发挥李家的医术，减轻病人的病痛。不管这个病人是普通百姓，还是九五至尊的皇帝。
不过，皇上的身体……
李南星和儿子李长卿对视一眼，“启禀皇上，可否由微臣给皇上诊一个平安脉？”
皇上头不疼了，心情大好，自是点头应允，等内侍官将其他太医和闲杂人等清理出去后，药侯父子却是直接跪在了皇上面前。
“启禀皇上，微臣说请平安脉是假，想要告诉皇上真正的身体状况是真。微臣接下来的话不是危言耸听，也绝非是想邀功请赏，请皇上先恕臣无罪。”
李南星率先开口，就是请恕罪。皇上闻言，面色也沉肃了起来。
“你说吧，朕恕你无罪。”
李南星不再犹豫，将自己给皇上施针诊脉时得出的结论，直接说出。
“启禀皇上，您中毒了！”
“什么？朕什么时候中毒了？”
皇上直接从龙塌上跳了起来，满面震惊又愤怒。
“你可不要信口雌黄！”
“微臣不敢，臣敢以整个药侯府作担保，诊断没有出错。”
皇上也从先前的激动中略微回神，重新坐了回去，面色更加沉郁。是他失态了，这种事，哪怕是药侯府再想出头，也不敢乱开玩笑。难道，朕真的中毒了？
“你且继续说，朕听着呢。”
“是！皇上体内的毒，隐蔽而霸道，作用于头上，所以这些年头疼才会是不是发作，发作时无论如何都无法缓解，必须要疼超过半个时辰了，才能自己缓解。这些年因为头疼折磨，皇上的精力，应该也下降得比正常人快很多。微臣所说，是否属实？”
皇上眯了眯危险的眼眸，李南星所说句句都对应上了。然而他是皇帝，而且自诩正当壮年，怎么可能会愿意承认自己精力不济了呢？
所以，私下里作为皇上都是各种进补，想要将精力补回来，不被任何人看出端倪。为了不被人发现，这些年，他进后宫的时间都极其有限，后宫子嗣也远比不上刚登基那几年了。
“按照药侯的说法，朕早就中了这种毒。那下毒之人既然有如此手段，却只是想让朕头疼？为何不直接要了朕的性命呢？”
这话也有道理，李南星摇了摇头。
“这个微臣不清楚，只是就病论病。皇上，这毒已经深入骨髓，而且是什么毒，臣一时还查不清楚。今日只是将皇上体内的毒封闭在了一处，暂时压制其毒性发作而已。若要根治，还是要请皇上协助微臣将毒性查清楚了，才好因病施为。”
“你想让朕怎么配合？”
“微臣要看皇上这些年的脉案，找到准确的中毒时间，然后再请皇上调查当时的宫侍，寻找中毒的缘由和种类。”
“好，朕允了。”
“……”
“李南星，这件事暂时保密，不得透露给任何人，明白了吗？”
“微臣遵旨！”
皇上中毒了，还不知道是谁下的手，说不定就是皇上身边的人，当然要小心谨慎，不能打草惊蛇了。不过，这件事能瞒多久，就不一定保证了。
一旦皇上开始查这件事，幕后之人必定有察觉，所以，他们父子也必须加快动作了！
药侯父子离开后，皇上独自一个人在寝殿内发了会呆，不知想到了什么。直到有内侍禀告，成王殿下求见，皇上才立刻回了神。
“宣……”
成王百里缙，是如今皇上最信任的人了。当年如果没有成王出谋划策，而且亲自出手，如今坐在皇位上的人，可就不一定是谁了。
所以这些年来，皇上给了成王很大的权力，出了朝堂上的话语权，军中军权外，可以自由出入皇宫，也是其中一项特权。
“微臣见过皇兄，听说皇兄的头疼病犯了，臣弟很是忧心，特来看望。如今看来，皇兄的气色果然不太好。”
成王入殿便拜，面上一派忧心忡忡，这让心情沉郁的皇上，总算是有了些许安慰。
“无妨，如今已经无碍了。这么多年，朕都习惯了。”
成王不动声色，主动给皇上倒了一盏茶。
“臣弟听说，是药侯父子给皇兄看好了，而且皇兄还提了药侯为太医院院正。皇兄这是，要重用药侯府了吗？”
皇上接过茶，毫不防备地一饮而尽。
“重用倒也谈不上，不过药侯父子的医术的确高明，提一提位份，也是常理。怎么？臣弟认为不妥？”
成王忙俯身拜下，一脸的诚惶诚恐。
“臣弟不敢，皇兄的决定自然有皇兄的道理。臣弟只是想到当年……怕那药侯父子心中有什么心思，毕竟是皇兄的身体，再小心都不为过。”
一副关心皇上，将皇上放在心中第一位的忠臣模样，皇上果然笑了笑，伸手将成王搀扶了起来。
“你说的朕都知道，朕心中有数，不会给旁人可乘之机的。”
“那就好，那臣弟就放心了。”
“哈哈……还是成王最关心朕了。既然进宫了，就陪朕用膳，朕还有政事要和你商量……”
“臣弟求之不得！”
皇上和成王相处其乐融融，离宫前，成王还送给了皇上一块极品龙形松烟墨，皇上很是喜欢，龙颜大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