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6章 不能让母亲白死
温老夫人皮笑肉不笑的哼了一声,眼里满是掌控欲,“无妨,一个丑丫头而已,能发现什么,让她折腾去吧,现在最主要的,是把秀儿和世子爷的婚事给定下来。”
温老夫人都不担心,迎春也就没有顾虑了。
“秀儿那丫头肯定在闹着呢,你赶紧去清黎院,把这好消息告诉他们。”
迎春点点头,立马就往清黎院的方向去了。
此刻,温绮秀确实在内室里闹着呢。
一边哭着,一边把桌上的茶壶茶盏一股脑的扫到地上,乒呤乓啷的直响,内室里一片狼藉。
张玲珑也坐在凳子上,哭的眼睛都肿了,“呜呜呜,我咋命这么苦啊,人家做小也就算了,连带着害得我的秀儿,如果秀儿不能嫁给世子爷,我真的不活了!”
温建中则站在中间,安慰谁都不是,慌乱得手足无措。
迎春刚到门口,温绮秀就正举着一个花瓶摔过来,吓得迎春哆嗦了一下,随即皱了皱眉。
虽然她不喜欢大小姐,但是现在的大小姐跟二小姐相比起来,大小姐明显沉着,冷静沉得住气。
迎春回过神来后,恭敬的禀报道,“夫人,老爷,二小姐,老夫人让我过来说,大小姐已经同意把嫡女的位置让给二小姐了。”
温绮秀怔了一下,不信的反问,“真的?”
那草包竟然这么容易就把嫡女的位置让出来了?
迎春点头,“千真万确,我就在门口听着呢,老夫人还跟她签了字据呢!”
张玲珑兴奋得噌得一下就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连眼泪都来不及擦,一把抓着温奇秀的手,“秀儿,这下好了,你也别伤心了,赶紧去准备准备,明天世子爷就要来提亲了。”
温绮秀还是觉得这件事儿似乎不太正常,但是接踵而来的喜悦把这股怪异感直接淹没了。
擦了擦眼泪,连连点头,“好的母亲,我这就去准备。”
缩在后面的温建中也瞬间松了一口气,终于不用再折腾了。
与此同时,清华苑那边,温绮南正和喜鹊收拾着东西。
她的衣服本来就少,就收拾了两个包袱,主仆俩人一人一个背着就去了梧桐院。
走了很久,才走到梧桐院门口。
梧桐院在温家的西北边。
离温家的热闹的前院很远,很偏僻,但离后门很近。
院子的门是木制的,就跟普通老百姓家的木门一样,没有镂空的雕花,也没有纱窗,纯粹就是木板拼接成的。
门上贴着的春联都已经发白了,斑驳的字迹昭示着这座院落的破败。
温绮南眯了眯眼,伸出纤细白皙的手指轻轻地推开门。
院子里的草都有人那么高了。
没办法,得收拾。
喜鹊拿出锄头和镰刀,主仆俩人将院子里的草给锄干净了,才看清了梧桐院的面貌。
梧桐苑一共有三间屋子。
正屋是卧室。
左边的是书房,里面放着各式书籍,早就落满了灰。
右边应该是厨房,有灶台和锅具,也是同样裹着一层厚厚的灰。
用半个时辰,俩人就把正屋和厨房收拾出来。
要收拾书房时,喜鹊想要跟着进去,却被温绮南阻止了,“你去把我们带来的东西摆放好,书房我来收拾就行了。”
倒不是她有什么要防止喜鹊的,而是怕喜鹊莽撞了,遗漏了什么线索。
书房的门是开着的。
温绮南敛了眸,缓缓的迈步进入。
第一眼就看到一张靠窗的楠木的书桌。
上面整齐的摆放着各种笔墨纸砚。
还有一本摊开的,看了一半的书,正安静的躺在桌角。
温绮南迈步过去,伸出修长的手,轻轻地捡起桌角的书。
是《频湖脉学》。
在原主依稀的记忆中,王漫一直都有看一些医书。
霎那间,她的脑海里出现了一幅画面。
一个身穿白衣,身材窈窕容貌绝色的女子,淡雅的倚窗而坐,捧着一本书,津津有味的读着,时而微笑,时而伤怀。
不知不知觉间,温绮南的眼湿润了,鼻腔酸涩起来,
原主的母亲是多么美好的一个女子呀!
竟然就这样不明不白的……死了。
所以,她不能让原主的母亲白死。
想到这里,温绮南的眼瞬间闪过一抹厉色。
收拾好情绪,开始慢慢整理起书房。
有现成的书架,所以温启南从玄珠里把自己的书取出来一部分,塞进了书架里。
由于用力过猛,啪嗒的一声,一本书从顶层的架子上落了下来。
温绮南皱了皱眉。
只好放下手上的活儿,弓下身将书捡了起来,顺便瞟了一眼。
这一瞟,她的眉头皱得更深了。
没想到,原主的母亲竟然也看这种言情画本?
名字起得也挺猎奇,叫什么《人妖恋》。
不管了。
温绮南将这本书随意找了个地方塞进去,继续摆放起自己的书。
一个小时后,终于全部收拾完了。
“喜鹊,走吧,去用晚膳。”
温绮南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清冷的脸上布满喜悦。
虽然自始至终都没有发现什么线索,但是她相信,真相总会浮出水面的。
不急。
主仆俩人就这样穿着脏兮兮的衣服到了饭厅。
温绮秀来得最早。
而且专门换了一身蜀锦的圆领马面裙,配上明艳的脸,确实是挺好看的。
可看到温奇秀头上戴的簪花时,温绮南敛了脸眸,举起帕子捂着嘴,噗嗤一声,冷冷的笑了出来。
那朵簪花是象征嫡女身份的,这个蠢货也太急了吧?
温奇秀本来还一脸傲慢的站着,等着草包过来给她行礼呢。
没想到,这草包竟然敢笑话她?
温绮秀立马气得脸色铁青,捏着帕子的手都紧了又紧。
不过,很快她就反应过来了,自己现在可是嫡女了,那个草包是淑女,凭什么笑话自己?
想到这里,温绮秀也更加有底气了,厉声厉色的斥责道,“草包,丑八怪,你笑什么?”
温绮南放下帕子,挑眉,弯唇,语气不以为然,“怎么,我想笑,你还管得着了?”
“当然。”
温绮秀一脸傲慢,下巴仰的老高了,跟只孔雀似的,“我当然管的着,我现在可是嫡女,而你是庶女,我不让你笑,你就不能笑!”
那作派,真当自己是嫡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