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充满戾气和杀气的男人
顾随心率先挂了电话,跟这种傻哔多说一句,都拉低她的逼格。
她看了眼身旁已经重新启动车子的男人。
他紧绷着脸,握着方向盘的手依旧修长白皙好看,只是……比刚刚可用力多了。
看来,这心里憋着火呢!
顾随心往车椅背上靠,想了想,对他说道:“陆行止。”
“嗯。”
很好,声音很低沉,很哑,也很欲。
戳得她心里也痒痒的。
尤其,她刚刚才疯狂地跟他纠缠着。
顾随心跟个老色痞一样,吞咽了下喉头,稳定心神道:“有件事,我觉得我还是跟你商量下。”
“什么事?”
“我先问你,我救顾行你觉得我圣母吗?”
“圣母?”
他似是有点get不到这意思,皱了皱眉道:“是指你乱散播爱心的意思?”
“……”
这个说辞,倒也是别致。
顾随心干咳一声道,“你不觉得,我口口声声说着顾家对我不好,但我又要帮他们,是种很矛盾的行为吗?”
“随随,你是人。”
“???”
你骂谁呢?
不然呢?
你还想说我不是人?
顾随心瞪了陆行止一眼,他唇瓣轻启,补了句,“你心善,不冷血,才是人之常情。他们再不是,依旧是你的父母,弟弟,是你在这个世上为数不多的亲人。”
他扭头,视线快速的在她脸上划过,在收回视线看向前方道路时,接着说道:“他们左右不过是要钱而已,你不需要为此担心。”
陆行止语气顿了顿,似是还加重了几分。
“钱,我有。”
顾随心:“……”
是是是!
你有钱!
她立刻呵斥道:“有钱又怎样?你刚在家的时候还答应我了,一分都不给他们!”
“……我可以给你。”
顾随心差点被他逗笑,这么一本正经的干嘛啊?
关键是,你这是在钻语言漏洞!
她耸耸肩,道:“反正这无底洞,我不想再填了。”
原主对顾家这三只吸血蚂蟥有多深的感情,她不管。
想从她这里得到任何好处,没门儿!
她老公再有钱,那也是他经历了暗黑岁月后,才厮杀出来的光明。
凭什么,给他们这些蛀虫享受?
顾随心想到顾家对原主造成的一切,她就气鼓鼓,“这次救顾行的命,就当我还他们一命,从今以后,我跟顾家再无瓜葛。”
“你想跟他们断绝关系?”
“对。”
“断得掉吗?”
“心中无爱,拔刀就断!”
陆行止:“……”
他被噎了下后,又失笑道:“难怪,你之前提离婚,那么的果决。”
“???”
顾随心懵了下,立刻阻止他那小怨夫属性冒出来。
她抬手,做了个禁止的手势,虚虚在空中比了个×。
“打住!你别在这胡乱套梗。”
“不然呢?你之前对我有爱?”
“……多少还是有点的吧?”
原主对你没有,我对你有啊!
你说之前,那我看书的时候,爱你这个纸片人,也算吧?
嘿嘿嘿,这也不算撒谎咯!?
我真踏马的机智!
果然,陆行止憋了两秒,最终还是偷偷扬了下唇角。
顾随心抓到他这现行,便直接说道:“想笑就笑呗,干嘛憋着?”
语毕,她又土狗了一把,“你都不知道,你笑的时候,我感觉世界都明亮了。”
“……”
陆行止被撩傻了,他干脆把话题拉走,道:“顾家不可能同意跟你断绝关系。”
“我管他们?”
她不屑地“嘁”了一声,紧接着道:“我不是还有你吗?”
陆行止捏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嘴角微微一勾,“这么肯定我会帮你?”
“不然呢?眼睁睁看着我被欺负啊?”
顾随心半点不信,她调笑般地说道:“哎呀,傍晚的时候不知道是谁在我耳边承诺,不会让我被欺负呢?”
调侃不止,顾随心还学着他的语气,说道:“让你被欺负,我算什么男人?”
陆行止不自在地咬了咬腮帮,“我记得我当时的原话是,‘让你在外面受委屈,我算什么男人’。”
男人很认真地纠错,“不让你在外面受委屈,我肯定能做到。”
“干嘛?你还想让我在家里受委屈?”
“不是这个意思,顾忠他们始终是你父母,我用太强硬的方式出面,对你的影响不好。”
“我都要跟他们断绝关系了,他们就是外人,我们凭什么要对外人手软?”
顾随心知道,陆行止说这些,是希望自己多考虑,冷静点再做决定。
但她已经冷静得不能再冷静了!
断绝关系,势在必行!
她软硬兼施,“陆行止,你到时候把秦云霄借我用用?”
“真考虑清楚了?”
“嗯,有他们困扰我,我这辈子都别想安宁,我不希望我们的小家,被影响。”
“好。”
陆行止应声后,又立即补了句,“我会让秦云霄来处理这件事。”
顾随心还准备了不少说辞呢,结果陆行止就答应了。
她有些不解,刚刚还在劝我冷静,这会儿就一副巴不得撇开关系的样子?
小妖精,你还有两幅面孔呢?
顾随心不知道的是,她那句“我们的小家”这五个字,对陆行止的意义,有多大。
他心口被填得满满的。
从小到大,都没有人跟他说过这样的话。
他,终于有家了。
是他和顾随心的家。
有她,有他,还有娃。
温馨,圆满,未来可期。
陆行止极力隐忍着内心的涌动,面上却是不动声色。
与此同时,导航也提示,他们抵达了长江路98号的废弃车场。
此处已经废弃好几年,又处在京市的郊区,车场空旷的场地周围,连个灯都没有。
他们的车子一到,里面的人就发现了车头灯的光。
顾行此时被揍得鼻青脸肿,被反手绑在椅子上,双脚也用麻绳捆死在椅子腿上,根本就动不了。
他身后角落阴暗的位置,坐了个身材魁梧的男人。
他留着寸头,穿着黑色的背心和軍绿色的工装裤,垂着眼狠狠吸了口烟,便将烟蒂扔在地上。
他抬脚,黑軍靴踩在烟蒂上碾压了几下。
男人起身抬眸扫向窗外,外面车头灯的光照进来,映在他的左脸。
他左眼角有道深疤,从眼角拉至耳根处,让他整个人看起来,充满了戾气。
以及,杀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