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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八章 天家母子

楚舒玄安静的走到沈曼旁边,坐在对面的石凳上,许是瞧见她脸色不好,关切的问:“县主可是不舒坦?”

“我想回家。”

楚舒玄毫不犹豫站起来:“我送县主回去。”

沈曼苦笑一声,摇摇头:“还未曾见过皇上,若不见,我今日岂不是白来了?”

楚舒玄怔怔的看着她,到底也没有说话,又坐下陪着她,二人只是无言。

许久,沈曼抬眸看他:“听闻你一直不曾大婚,身边连个女伴都无。”

“不喜。”

“不喜,还是不到时辰?”沈曼反问一声,又笑起来,“怎可能是不喜女色?我还记得你小时候,便与父亲的副将说,将来你的妻子,一定是天下间最好看的女郎。”

楚舒玄不自然的撇开脸:“孩提时的戏言罢了,当不得真。”

“所以,如今还不曾娶妻,可是因,世间女郎,无一令你欢喜?”

楚舒玄抬头去看沈曼,眼里露出迷惑来:“县主今日怎的如此多思。”

“多思么……”沈曼垂下头,苦笑一声,“是,如此多思,因着难两全,从前难两全,我退了一步,侯府退了一步。如今又是难两全,我该如何退?还是说,让曦儿去退这一步?”

楚舒玄取了帕子递送过去,但沈曼并没有接,只拿自己的帕子印了印眼角。

“时辰不早了,臣妇还得去见皇上,失陪。”

楚舒玄跟上去:“县主,我……会护着她的。”

……

勤政殿外,沈曼站着等了很久。她身体孱弱,诰命服下的双腿几欲站不稳,但她一直坚持站着。

也不知过了多久,皇上才宣召让她进去。

但沈曼并未曾进去,只是在门口磕头问安,表示时辰不早了,未免影响皇上清誉,她得要离宫了。

内侍犹豫看看殿外的日头,这会儿是正午,皇上刚刚理完政务,还不曾用膳。

他原以为,华平县主,是过来陪同皇上用膳的呢。

皇上微微挑眉,殿外到殿内,需得过两道门。门虽然是开着的,但都挂著门帘,他这样,并不能看到门外的沈曼。

但似乎,又能看到。

他仿佛看到那个瘦弱的女人,倔强固执的跪在那里。

“赐轿辇送县主出宫。”

待得勤政殿内外,彻底安静下来,内侍才小心翼翼的问:“是否……传膳?”

皇上眉目肃然,眉眼间略微有些怒气,旋即站起来:“去寿康宫。”

即便是大热天,寿康宫内的门窗也都是关着的。太后头上戴着厚厚的抹额,正就著嬷嬷的手喝药。

整个殿内都是浓浓的苦药味。

皇上顿了许久,走过去接过嬷嬷手中的药:“朕来。”

太后小口喝着,苦得直皱眉,许久,又苦笑一声:“华平小时候不怕苦,每每见着你不爱吃药,还要笑话你。”

“朕儿时,让母后操心良多。”

“哀家哪里操心你了?你那时候总是呆在这寿康宫里,跟你的皇祖母在一起,哀家哪里操心得到?”

皇上绷紧了唇,将药喂完,又转身取了蜜饯递送给皇上。

太后缓了缓嘴里的苦味,靠在榻上道:“既来兴师问罪,便问吧。”

“母后……”

“你是哀家所出,哀家如何能不知你的心思。勤政殿的事情,哀家也听说了,华平不肯见你,是哀家的意思。”

皇上情绪有些激动:“母后,如今都过了十多年,朕的儿子们都长大了,华平她……她亦有家事孩子,朕不至于昏聩至此!”

“正是这样,哀家才怕,怕你哪一日干了糊涂事。许宏河是你最信任的臣子,而她是许宏河的妻子。”

“我早已对她没有半分……只是挂念著幼时一起长大的情谊,朕乃一国之君,又岂会做出抢夺臣子之妻的丑事?”

太后一阵剧烈咳嗽,嬷嬷连忙替她抚背,许久才让她平息过来。

嬷嬷按著太后的胸口,扶她躺好,忧心忡忡看着皇上:“皇上,娘娘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您啊。”

皇上站在太后面前,长叹一声:“母后不喜朕与她往来,朕往后……不让她入宫便是。”

他转身要走,太后却又喊住他。

“皇上,请皇上替沈家长女赐婚,不论是辰王,还是怀王。”

皇上回头怒目视之:“母后何必如此?”

“哀家命不久矣,没有旁的心思,只能求皇上成全。”

“哀家知道你的心思,你疼爱沈筠曦那个孩子,哀家也十分欢喜,不如让她给你做了儿媳妇,你便可以一直护着她,不是吗?”

“此事,哀家今儿已经与华平说过了,若她懂事,过几日自当递了沈筠曦的名帖入宫。”

皇上垂眸,深吸一口气,许久才答:“且容朕想一想,辰王只知争权夺利,怀王仁心不足,朕需得思虑一番。”

他再次转身,太后不曾在喊他,只悠悠的说。

“当年的事情,若华平知道真相……”

皇上眼眸一缩,咬了咬牙关:“舒玄不会告诉她的。”

他大步流星,离开了寿康宫。

太后又是一阵咳嗽,咳得几乎停不下来:“从前总是秋冬才发病,如今都夏天了,我这个毛病啊,还是好不了。人老了,怕是……没用了。”

“娘娘千岁,怎能说这样的话?太医说了,娘娘就是忧思过度,饮了药过阵子,就会好的。”

太后无力的摆摆手:“你瞧皇上,自个儿的儿子一个都不信,却相信人家的女儿,巴巴的,要替人家的女儿选个最好的。”

“娘娘,皇上仁慈……”

“哪里是仁慈,分明是愧疚。他恨哀家,一直都恨呢。”

“娘娘,你们是母子,皇上怎会恨您呢?”

“哈哈,母子?天家的母子是最可笑的!他不懂哀家的心,不懂呐。”太后眼中透著伤感,“他如今多忌惮辰王,当年他父皇便有多忌惮他。”

“哀家不让他纳娶沈曼,给他选了正妃,他便纳娶荣家女做侧妃。入宫后初封昭媛,再封妃,最后成了贵妃。这么多年盛宠不衰,可是,即便贵为贵妃,六宫事宜,却从未让她碰过。你说,他宠的,到底是不是荣家女?”

嬷嬷不敢答话,默默服侍太后歇下,想起来,才发现自己的腰,已经直不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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