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四章 顾二郎的秘密
三个女孩一时间都沉默下来，过了会儿，成莹莹方拉住沈筠曦的手：“曦儿姐姐，此事同你无关，我们都知道，你绝非是那种故意勾引男人之人。”
“可是，我先前也太不知避嫌了，不是吗？”沈筠曦蹙眉，从前她不懂感情，现下细想着，前世的许芸柔仗著名声好，不就喜欢游走在各个男人中间吗？
如果她再不知避嫌，与许芸柔又有什么区别？
但是，靖王也不该如此便给她按上一个不洁的罪名，甚至私自处理了韵音。
买好了糕点，正准备上马车回府的时候，成灵灵轻呼一声：“你们看……”
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沈筠曦瞧见邵婉玉在不远处。
邵婉玉带着幕篱，身旁并未跟着丫鬟，反倒是遮遮掩掩张望着，然后迅速上了一辆普通的马车。
“她这是做什么？”
成灵灵虽好奇，还是拉着两位小姐妹说：“罢了，人家许是有私事，我们走吧。”
马车前行，成莹莹一直掀开车帘往外张望瞧看着，她们的马车恰好，与邵婉玉上的那辆马车同路。
瞧看一会儿，成莹莹惊讶的说：“咦，我发现，邵婉玉似乎，是在跟踪顾家的马车。”
成灵灵眼皮子一跳，与沈筠曦对看一眼，不是吧，难道真的被成莹莹说中了，邵婉玉对顾文渊有意？
“婉玉不想嫁那个寒门学子，已经在她母亲那儿松了口，她舅母再来求两回，恐怕她母亲便要答允她与表兄的亲事了。”
沈筠曦听了这话，心里也有些胀胀的。邵婉玉算是她的好友，她自然希望邵婉玉过得好，但这个好，却不是算计别人得来的。
可是，她未曾遇到邵婉玉那样的境地，又怎好站在高处闲说邵婉玉的不好？
成莹莹悄声吩咐车夫：“远远的跟着那辆乌顶的马车。”
世家所用马车都是华丽的，车顶各式各样，颜色也十分多样。但是普通百姓或者临时赁用的马车，则都是乌顶的，最普通的样式。
这条大路小马车不多，倒是好分辨。没多久马车绕路，便出了这条街，马路窄小下来，车马也都是普通的。
成莹莹也下车赁了辆普通车马，拉着沈筠曦与成灵灵，一脸兴味的说：“他俩一定有猫腻，哼，竟然还调侃我，我便要去将他俩给戳穿。”
成灵灵按住她：“莫要胡闹了，且先回家，这是人家的事情，同我们无关。”
“我偏不，若你们不去，那便自个儿回去好了，我今儿是非要探个究竟的。”
成灵灵到底是担心妹妹出事，只好与沈筠曦相携，陪伴成莹莹一起去。
一路上，成灵灵都不太高兴：“人家二人究竟如何，同你有什么关系？就算婉玉对顾二郎有意，先前拿你开玩笑，许是试探，也并非真的要如何，你何必去戳穿她？”
成莹莹哪里肯听话？一双眼盯着前头的马车，却见那马车，竟然在一处小楼后面停下来了。
这是京城城中的胡同里，鱼龙混杂的地方，而那一方小楼，显得格外宁静，也无人往那边去。
远远的，沈筠曦三个下了车，还在好奇那是什么地方，便遇着旁边一个老妪，面容十分不屑的看着她们。
“你们也是来找卿小姐的吧，啧啧啧……”
老妪是普通百姓，身穿布衣，而寻常布衣见着衣着华丽的贵人，是决计不会如此不屑的。
沈筠曦成灵灵二人交换眼神，很快就反应过来。
只有青楼女子，才会如贵女一般华丽，却又遭人不屑。难怪邵婉玉会带上幕篱，便是不暴露自己，免得旁人以为她与这小楼里的女人，是一样的。
沈筠曦低声说：“这么说，婉玉是早就知道这里了？”
“所以，顾二郎他竟然养了妓子？”成莹莹后知后觉反应过来，不由得惊呼起来。
成灵灵连忙掩住她的嘴：“莹莹，休得胡言。这里不是我们该来的地方，且快些回去吧。”
“都到了这里，还回去做什么呀。走走走，咱们一起去瞧瞧。”
成灵灵不同意，想要询问沈筠曦的意见，却见她脸色煞白。
顾文渊同楚舒玄关系那样好，今日顾二郎来这里，楚舒玄呢？
她有好几日不曾见到楚舒玄，连说好了递帖子到靖王府能找到他，却也找不到。
会不会，他一直在这幢小楼里？
成灵灵何等细心，好友的想法，她立刻就知道了，当下也不犹豫，点头道：“那我们便去，一探究竟。”
不过，三人并未能进去小楼，小楼后门有婆子守着，邵婉玉显然是熟悉的，递了银钱过去，那婆子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又睡过去了。
成莹莹见状，也想要如法炮制，却被成灵灵给拦住了：“婉玉应该不是头一回来，肯定是许了别的好处才能进去，你可别这样冒失。”
“那我们怎么才能进去？”
成灵灵左右看了看，见到附近有个拐角。三个人便顺着拐角过去，但拐角处的围墙不矮，她们又怕动作太大引了旁人的主意，又琢磨著该怎么才能进去。
只三个女孩子平日都不曾做过什么活计，更不会功夫，贴身的丫鬟也好不到哪里去。这样高的围墙，当然是过不去的。
成莹莹左顾右盼，指著旁边堆砌的石砖：“咱们把那些搬过来，搭著上去。”
“这不妥吧……”
就是这么一会儿功夫，竟听得围墙的里面有动静，似乎有人走过来，由远及近，声音也愈发清晰。
三个女孩对看一眼，毫不犹豫都趴在墙壁上，认真的听那边的声音。
“前两次也是你？”这是顾文渊的声音，隐隐带着怒气。“第三次了，邵小姐，你还真不把自己当外人？”
“我不是故意的，顾二郎，我是……”
“跟踪我，还将我当傻子？邵小姐，你真以为我院子里的婆子，是那样好收买的吗？”
邵婉玉带着低泣，似万分委屈，旋即又似鼓起勇气一般：“我有法子，可解您与卿小姐之困？”
良久无声，沉默到偷听的三人，都以为他们不会在说话了，才听得顾文渊淡淡语气。
“说来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