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二章 靖王感谢我不是书神~)
沈筠曦应该不吃惊的,毕竟藏匿死刑犯是重罪。但她又很吃惊,如今怀王当道,许宏河从中出力不少,难道怀王会眼睁睁看着许宏河因为这么一点无伤大雅的“小事”,而无动于衷?
不过,前世许宏河可以用只手遮天来形容,今生有沈曼润物细如声的浸润,许宏河的势力,倒是远不如前世。
怀王前世是全靠许宏河扶持,今生却是各方势力综合之后,才将他推到如今的位置。
楚舒玄嗤笑一声:“你这是高兴呢,还是不高兴?发什么呆?”
沈筠曦被抱得不舒服,扭动了会儿:“就是很诧异,他竟然也会被抓,我原本以为昨天的动作,只能打压许芸柔。”
被赐死的母亲固然是污点,但比较起来,一个不肯就死苟活的死罪者,竟还敢与人通奸。这样一个母亲,才是真正的污点吧。
许芸柔不管被不被抓,有这样一个母亲,她这辈子是抬不起头的。
人云亦云的可怕之处,前世的沈筠曦见识够了,今生也可以用的纯熟。
“不要动……”
楚舒玄的气息吹在沈筠曦的耳朵上,她不自觉想要躲开,可楚舒玄的手掐住她的腰,让她动弹不得。
她的脸红了,方才坐得不舒服,她便扭动了会儿,他这是做什么?
楚舒玄压着心中的涌动,替她调整好姿势,重新抱好方道:“机会难得,我怎会错过。曦儿,你想要的,我自会全都给你。”
沈筠曦倚在他怀中,手被他握在手里把玩着,一忽儿觉得甜蜜,一忽儿又觉得这样着实不妥。
暧昧的气息,在小小的屋舍里流淌著,沈筠曦嘴唇红肿,心中亦是痒痒的。但楚舒玄再未有多余的动作,小心抱着她。
“宁儿……多亏了你的教导,现在已经十分懂事了……”
“怎么谢?”
“啊?”
楚舒玄轻笑一声:“我以为你是要谢谢我。”
“自是,我是当谢谢你……”沈筠曦顺着他的话说,又有些懵,什么叫怎么谢?
“只是口头上谢谢我?”
原来是不满谢礼太轻了。
沈筠曦琢磨一番方道:“等我母亲回来了,我们去靖王府登门拜访,正式的谢谢你,好不好?”
“不好。”楚舒玄挑眉,“我不喜欢这么麻烦。”
不喜欢啊?沈筠曦垂下眼眸,恰好看到他腰间的玉珏,她眼睛一亮:“我给你做个荷包……”
“可是,但太简单了,对我的谢,就一个荷包?”
沈筠曦嘟著嘴:“那你想要怎么谢嘛?”
楚舒玄轻笑,伸手摸摸她的脸颊:“够了。”
“什么够了?”
“你是我的,这就够了。”
沈筠曦的脸刷的一下子红了,他无缘无故说这些做什么?她……本就同他定亲了,这辈子,自然是他的妻。
后知后觉的,她想起定亲开始时,她似乎同他说过什么,将来和离的话。
当时傻兮兮的,现在她可不傻,他这样纠缠她,心中一定是有她的,她作何要将靖王妃的位置让给旁人?
她咬著唇,小声说:“九叔……你也得要记住,你也是我的。”
“嗯?”
“从今往后,你都是我的,不许有别的女人,也不许看别的女人。”
楚舒玄眉眼舒展开,将她的手执起,放在唇边吻了吻:“好,我只看你一人,也只有你一人。”
沈筠曦不满足:“将来也是,我是很小气的。我将来不会准你纳妾的,若不然便……”
和离两个字尚未出口,嘴又被他堵住,这才,还在她的唇上轻轻咬了口。
“嘶……”
楚舒玄松了口:“只有你,没有旁人,我是靖王,你便是靖王妃,我是……皇,你便是后。”
沈筠曦瞪圆了眼,他……他他,如此大逆不道?
她一颗心砰砰狂跳起来,这样的话,怎能宣之于口。
楚舒玄却只是轻笑:“怎的,撺掇我的时候胆子大,如今却没有胆子听了?”
沈筠曦胆子小,也不敢听这样造反的话语,她赶紧换了话题问:“许宏河被抓,怀王应当会从中作梗吧?”
“嗯,让楚玉衍与楚玉淮斗去吧。”
“可是,他们是你的侄子……”
楚舒玄深吸一口气,用力握了握她的手:“这世间,除了你,无人敢唤我九叔。”
他说完便起身,让她一个人坐在椅子上,径自走到窗户前面,隔着窗帘,将窗户打开来。夏季原就热,两个人粘了这样久,身上也都是汗。
窗外的微风吹进来,将楚舒玄吹得清醒些。窗帘关着,他看不到窗外,却一直盯着窗帘,不曾回头。
沈筠曦侧头看着他,有些茫然,他怎么突然……不肯看她了?
楚舒玄的声音亦是有些颤抖:“朝中的事情你不必担心,但近段时辰,尽量不要出门,便是要出门,也不要去陌生的地方,更不要出京去郊外,知道吗?”
沈筠曦下意识坐直了,他这么说,一定与昨夜詹小姐出事有关。
“昨晚的事情,你查到了?”沈筠曦一开口,就觉得自己问错了,她起身走到他背后问,“昨晚,你是得到什么消息,以为我会出事,所以才去的,对吗?”
楚舒玄敛眉,她说得不错,昨晚他收到线报的时候,是从未有过的害怕,他害怕她会消失,害怕他过去的时候,只得到一具冰冷的尸体。
他最快的速度赶过去,将她救起的时候,才发现并非是她,而是詹音。
即便得知她无事,他还是忍耐不住,若非是宫里的事情牵绊,昨夜他便该出现在她身边。
那种失而复得的欣喜,他亦是第一次尝到。可是他不愿意有第二次,她是他的,他自该护她一生一世。
直到今日,那一路赶过去的心惊肉跳,还存活在他的脑海里。可是却也不知为何,这样的心慌,好似从前有过。
明明荒谬可笑,但楚舒玄心中,还是有一丝奇异的感觉,昨天一路策马狂奔,他脑海里无端端出现一个场景。
她一袭红衣,被羽箭射中,她从高楼坠下,他狂奔过去,却也未能接住她。
她浑身是血,爬到他身边,握住他的鞋尖。
只那一幕,就让他红了眼,他不敢深想,如果她真的那样血迹斑斑落在他跟前,他会如何。
一股清香袭来,身后的少女就这样抱住她,软软的身姿靠在他背上。他全身绷紧,连大气也不敢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