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七章 此女我要了（八更）
顾文烁一双眼盛满了惊恐，转身就要跑，被成莹莹一把抓回来：“弟弟跑什么？账还没算，给我回来！”
“我错了，姐姐我错了，我不要你做我二嫂了……”
沈筠曦见顾文烁好不可怜的模样，无奈的摇摇头，拍拍成莹莹的手：“别闹了，到底还是个孩子。”
成莹莹翻了个白眼，松手说：“道歉是吧？得有点诚意，今儿我们三个不要丫鬟伺候，你来伺候我们。”
顾文烁不敢反抗，老老实实站在成莹莹身后，给她倒茶递筷子布菜。
成灵灵心疼小孩子，招手让他过来问：“你与你五哥还有筠宁在一起，他们人呢？你小厮呢？”
“他们跟我三哥在一起，我自己……偷偷跑出来的。”
成灵灵让人去寻顾三郎，说是顾六郎在这里，叫他不必担心。又取了点心乳茶，叫顾文烁喝，还亲手取了帕子替他擦脸。
顾文烁眼眶红红，一半是被吓的，一半是感动，拉住成灵灵的袖子：“姐姐，你莫要嫁给旁人了，给我做嫂嫂好不好？”
成莹莹暴脾气，手一下子砸在桌上：“你说什么？”
成灵灵挡在中间，认真的对顾文烁说：“你可要记住，亲事不是随意乱说乱点的。成亲是男女两个人的事情，若喜欢，自能在一起，若是不喜欢，强迫在一起，这辈子也不会开心的。”
顾文烁还不懂男女之情，懵懵的问：“如果是这样，为什么我爹娘要弄死我二哥喜欢的那个女人？”
这话成灵灵却不知如何解释，便求助的看着沈筠曦。
沈筠曦笑了笑：“若是平头百姓，喜欢谁是自己的事情，便没有那样多的讲究。但你二哥是公府的少爷，自幼享受着公爵带来的一切便利。他不必辛辛苦苦劳作，便能得到所有人的尊重，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所以，他不能任性妄为，他代表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你们顾家所有的脸面。”
“可是这与相爱有什么关系呢？”
“原本无关，但世俗如此，他想要当他的顾二郎，势必就得接受世俗的眼光。那个女人，他娶不得，也护不起。”
顾文烁声音有些颤抖：“所以，他若想跟那个女人在一起，除非，他不做我哥吗？”
沈筠曦伸手，在顾文烁的头上摸了摸，笑道：“傻孩子，他无论如何，都会是你哥哥的。”
不多时，顾三郎已经过来，对三位小姐行礼谢过，将顾文烁带走了。
孩子走了，成莹莹反倒更闷了，许久才说：“这么想，其实他若娶了邵婉玉，还是件好事。邵婉玉不是说了吗，不会阻止他同那个女人往来的。”
“但是，顾家怎么也不可能迎邵婉玉过门的。”
“这是为何？”成莹莹十分不理解，邵婉玉此举，不就是要逼迫顾文渊妥协吗？如今整个京城，除了邵婉玉，还有哪个正经人家的女郎，会乐意嫁到顾家去？
也有些高门庶女，或是低门女郎乐意，但很明显，她们为的不过是攀附上顾家罢了，顾国公又怎会答允？
沈筠曦解释：“我与国公夫人打过交道，对她也略有所知，面上是个温和知礼的女人，实则坚韧不屈。邵婉玉此举状似断了顾家所有退路，让顾家不得不选她，可正因此，顾家名声因她而毁。莹莹，若你是顾夫人，你愿意接受这样一个汲汲营营的儿媳么？”
成莹莹立刻摇头如拨浪鼓一般，犹豫着又问：“可是，如果只有她……”
“如果只有她，如果顾家真的乐意，此事发生也有数日了，怎不见顾家动静？顾家将儿子打得下不来床，甚至想要将那青楼女子格杀，却也不肯如邵婉玉的意，便充分说明，他们不接受威胁。”
成莹莹点点头，又感叹著：“不过我瞧着顾家家风似乎不错，包括这个小娃娃虽然莽撞，好歹是真心替兄长着想。”
高门大户讲究的是守望相助，对于子嗣的教养与妻室的挑选便格外重要。规矩丝毫不能错，感情，反倒是放在一旁了。
……
此刻的擂台上，许芸柔端庄大方，提笔，将自己的词赋书写出来，果真是一鸣惊人。
台下站着的，不论是郎君还是女郎，都纷纷喝彩。
议论声更是纷纷扬扬。
“这不是京城第一女郎许芸柔吗？果真是生得如花似玉，又才华横溢。”
“第一女郎换了人，如今是沈家小姐沈筠曦呢。”
“什么换人了？那沈筠曦本就是个草包，女院比试不知做了什么手脚，得了几个第一，就以为是第一女郎吗？要知道，许芸柔与她同出自忠原侯府，十岁就已名满京城，许芸柔才是真正的第一。”
“忠原侯府姓沈，许芸柔可姓沈？许芸柔的父亲一个入赘婿霸占侯府多年，被扫地出门，他的女儿，竟然还敢在外头耀武扬威？”
两方的争吵不绝于耳，但沈筠曦在雅间坐着听不到，倒是有几个分辩声传到许芸柔的耳朵里。
许芸柔一派落落大方，并没有半分难堪之色。虽则她厉害，但自有那苦读多年的更厉害的郎君，一来二去，她便败了。
郎君脸色绯红，拱手道：“不愧是第一女郎，今日有幸得见，小生钦佩不已。”
“是我输了，郎君怎好如此谦逊？”
这个郎君家世平凡，原本是没有资格够得上许芸柔这样的贵女，但许芸柔没有半分鄙视之意，真心崇拜的看着郎君，倒叫郎君激动得，恨不能为她奉献出一切。
而此时，在台下一个模样有些奇异的高大男人，正目光灼灼的盯着许芸柔。
他用蹩脚的大周话问旁边陪着的男人：“此女甚好。”
男人解释：“此女是怀王殿下幕僚许宏河之女许芸柔。”
“幕僚？”
“此幕僚可非比寻常，原本差一点做了当朝首辅，是被人陷害至此。而后又因用情至深，连官位都被削，是怀王惜才，保住他的性命，留在身边做了个幕僚。”
奇异男子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抬手指著许芸柔：“此女，本王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