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九章 只有你
是在外面，楚舒玄并没有太过亲密的举动，只坐在她旁边：“方才与公子羽说话了？”
他心虚了？担心公子羽与她单独说话？
沈筠曦垂眸：“嗯。”
楚舒玄微微蹙眉，不理解她的反常，摩挲着手指轻声说：“公子羽这人，擅长攻心之术。武功不算好，但身为主帅十分了得，甚至无需军师。他做大齐的将军，辅助大周打过好几场胜仗，连……你祖父也十分夸赞。”
“祖父……十分信任他吗？”
楚舒玄轻轻摇头：“异国即便是友邦，你祖父都不可能十分相信他。不过从小，你祖父就教导我，让我一定要远离他，休要与他走得太近。因他并非是年幼的我能比拟的。”
他面无表情，明明想起的是难过的往事，可竟然不会再起波澜。
早就不可能起波澜了，他心中想的，全都是怎样对付敌人，怎样一击即中。
沈筠曦绷著唇，二人都未有说话。
楚舒玄抬眸看她一眼，见她不高兴：“曦儿？”
“啊？”沈筠曦眼神飘忽，随口解释，“我是在想……不知道我娘现在怎么样了。”
“有竹沥与杜若在，不会有事的，你不必担心。”
沈筠曦点点头，又试探的问：“也不知……顾三郎与我娘……他们……好不好……”
楚舒玄犀利的目光射过来，她话里有话，他听懂了。
只不过略略思虑，他便明白是什么意思。
楚舒玄起身坐得近了些，吓得沈筠曦往后挪动，可是她挪到柱子边上，他也欺身过来。
“你……这是外面，你……别靠这么近啊。”
楚舒玄挑挑眉：“若不是外面，便可以么？”
“你……”
沈筠曦的目光带着胆怯，不知所措的看着他，这时候问，的确不是个好时机。她原该过些时日，私下问问他的。
可是方才心事重重，一时没忍住，就问出口了。
“我五岁起，就跟着你祖父离开京城，后来基本上两三年才能回京一次。八九岁的时候在京城留了两年，同你母亲在一起的时光，也是那两年最多。不过，我常年在侯府，你母亲则住在宫中更多。”
沈筠曦惊呆了，她的脸刷的一下子红了，她是在做什么？在疑心他与母亲吗？
“你母亲招婿的时候我不过十岁，曦儿，你不会觉得，我那样早熟吧？”
“没……我没有……”沈筠曦的脸红得跟熟透的桃子似的，赶紧站起来要逃离，但楚舒玄伸手牵住她的手，她没站稳，一下子跌到在他怀中。
“这么……迫不及待？”
沈筠曦跳起来，囧得不行，又怕被别人看到，一蹦三尺远，紧张的看着楚舒玄，生怕他又动手动脚的。
不过，楚舒玄并没有乱来，示意沈筠曦坐好，才继续说：“公子羽差不多是那时候过来的，也曾求娶过你母亲。”
“嗯……”
“曦儿，你总想知道别人的事情，便不想知道我的事情吗？”
沈筠曦一愣：“你的事情？”
“嗯，我是什么时候注意到你的，你不想知道？”
沈筠曦脸又红了，小声说：“你……你不要去陪客人吗？而且，这是在皇室别院，在这里说闲话，是不是不妥当啊？”
“我想要在哪里说话，与旁人无关，更没有不妥当的。”楚舒玄站起来，走到沈筠曦身边，“曦儿，除了你，我心中不曾有过旁人。”
“曦儿姐姐！”
楚舒玄的话音未落，沈筠曦便听到前面的喊声，是成莹莹。她吓一跳，连忙推开楚舒玄，红著脸站起来，不知所措。
成莹莹拖着成灵灵走近了，才看到楚舒玄也在这里，她尴尬的挠挠头：“抱歉……我刚刚听说公子羽同曦儿姐姐在一起，我怕她……是不是……打扰你们了？要不然，我们走？”
“没有没有，没有打扰。”沈筠曦慌了手脚，伸手牵住成莹莹袖子，回头对楚舒玄说，“你……你先走吧。”
这样生硬赶靖王殿下走，真的合适吗？
成灵灵姐妹二人都诧异的看着靖王，却见他没有一丝不耐，反倒是在沈筠曦头上揉了揉，这才转身离去。
“咦……靖王殿下竟然有这样温柔的时候。”成莹莹向来爱玩笑，特意拱了拱沈筠曦，冲她挑挑眉。
成灵灵笑一笑：“靖王待你真不错。”
沈筠曦不想被两个好友嘲笑，便拉着她二人坐在一边：“灵灵可无事？今日你在宴席上那么说荣飞燕，可得小心些，她性子不好相与。”
“无所谓。”成灵灵耸耸肩，“我父亲说这是小女儿之间的纷争，若当真怀王荣家要因此责怪，那也是不能避免的事情。我兄长也说我做得对。”
沈筠曦倒不是真的怕楚玉淮与荣飞燕欺负成灵灵，只是担心成家为了避免锋芒，要训斥处罚成灵灵。倒是没想到，成大人连面上的功夫，都懒得做。
成莹莹凑过来悄悄说：“你出来得早没有看到，康郡王妃特意召姐姐过去，送了她一方新样式的绣帕。”
绣帕当然不值什么，但这代表这康郡王府支持未来儿媳的意思。
沈筠曦是当真为成灵灵高兴，康郡王没什么实权，但到底是宗室，且在太后皇帝面前也算是有脸面的。如今朝堂混乱，他们没有急着站队，反而做出力挺的举动，可见是清明人家。
倒是成灵灵摸著沈筠曦的手，上下打量著，有些担忧又有些高兴：“曦儿，我从不知，原来你竟能跳鼓上舞，从前……”
“从前自是要藏拙，如今不会了。”沈筠曦不打算说出重生前后的事情，只是潦草解释。
索性两个友人，知道从前沈筠曦深居简出，忠原侯府出名的女郎是许芸柔。她俩都认为沈筠曦是年幼无人护着，才可以藏拙的，一时间对她更加心疼了。
“你可不知，你表演的时候我真是紧张死了，又怕你跳不好，被他们定下个在异国友人面前丢脸的名头。又怕你跳得好，被那什么公子羽瞧上了，倒叫靖王殿下为难。”
沈筠曦垂眸微笑：“这不是没事嘛。”
成莹莹见她面颊绯红，显然是为了靖王的护短而心动，不由得痴痴笑起来：“其实我倒是想，若是姐姐表演，被那公子羽瞧上了，楚世子会是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