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五章 夜会感谢风信子~)
回府之后,沈筠曦才听说,公子羽暴毙在醉西楼雅间,凶犯正是他带过去的,刚刚被怀王封为韶华县主的许芸柔。
这个消息,倒是让人猝不及防。
等到第二日,成家姐妹过来,沈筠曦才知道是什么情况。
“听闻是许芸柔不满怀王要她去给公子羽做妾,恰好许宏河记恨你母亲,知道你母亲约公子羽相见,她便设计害死公子羽,想要嫁祸给你母亲。”
沈筠曦忐忑的问:“这么确定的吗?”
“是啊,刚好醉西楼是靖王殿下的地方,昨日靖王也在呢,看得一清二楚,就是许芸柔为了杀害公子羽,以色.诱之。靖王原本想要救,可没能救下来,公子羽最后还是死了。”
沈筠曦瞪圆了眼,靖王昨天也在?恐怕不是在,而是故意过去,为的就是杀掉公子羽。
公子羽好歹是大庆储君,而且是赫赫有名的羽将军,怎么可能轻而易举,被许芸柔给害死?
成莹莹噗嗤笑着:“昨日你可受惊了?没想到许芸柔面上看起来柔柔弱弱,实则这样厉害。不过你没听到外头的传言,这男人最难过的,就是美人关,公子羽狡猾一生,没想到最后会死在美人的石榴裙下呢。”
“怎么,还没回过神?”成灵灵见沈筠曦呆愣著,安抚的拍拍她的手,“那会儿你跟你母亲在外面,一定是吓坏了吧?听我父亲说,原本是要将你母亲与你拿去大理寺问话的。”
沈筠曦这才回过神,摆手说道:“没……就是想不到,那个公子羽这么快就死了。”
“的确死得好快,没多久之前,还想抢你呢,没想到这么快,人就没了。所以说世事无常,我们活着的,还是要珍惜身边的人啊。”
沈筠曦问:“那现在怎么办?公子羽是大庆王爷,是大庆皇帝唯一的儿子,死在我们大周,会不会……”
“是啊,但这件事,也不是我们能发愁的。许宏河是怀王的人,朝中的声音,都是说怀王是故意的,就想挑起两国之战。毕竟大周善战的将军,就那么几个,能与大庆对上的,除了以前的你祖父,岐山侯之外,就只有荣将军了。”
大周十余年来休养生息,兵力倒是强劲的,但大庆也不差,要是真的打起来,结果如何还未可知。
只是可以确定,不管两国纷争结局如何,荣家肯定是要被摆上来的。
成灵灵分析:“怀王此举可真是厉害,若许芸柔当真得逞,不仅不用嫁去大庆那个老王爷,她县主的身份可以保留,更是水涨船高。许家荣家,都因此获利,最大的得益者,是怀王。而你母亲因此背上个杀人的罪名,忠原侯府的爵位,都可能保不住呢。”
沈筠曦面色暗了暗,想起昨日公子羽与母亲的话,皇上不仅想要祖父的命,还想要去掉忠原侯府的爵位,这是为什么?皇上对忠原侯府,这么大的恨意吗?
可是又不像,明明她们入宫,太后与皇上,对母亲和她,都十分亲和。
不知为何,沈筠曦心中咯噔一下。是啊,太后皇上一直以来,对她们亲和,对宁儿却不甚亲和。以前是因宁儿的名声不好,可后来呢?包括端午宫宴,宁儿也像是个边缘人一般。
那时候她觉得,或许是宁儿年幼,才能不出众的缘故,现在想想,却似乎有些奇怪。
想不通哪里奇怪,沈筠曦问:“许芸柔现在怎么样了?许宏河应该,翻不了身吧。”
成灵灵蹙眉,过了会儿才说:“许芸柔被押在皇族天牢之中,因她犯的事情太大了。但许宏河……被怀王保下了。”
这都能保住?
成灵灵解释:“原本有学子联名上书给靖王,说怀王有荣家血脉,生性蛮横好斗,此举就是为了挑起两国纷争,鱼肉百姓也能坐收渔翁之利。是许宏河连夜写书,替怀王开脱……”
“还真是……怎么都打不死啊。”沈筠曦阴沉着脸,好多东西她想不透,干脆就不想了,“之前听说,怀王有意让许宏河当四品的中郎将。如今出了这样的事情,怎么着他都不可能继续入仕吧?”
“那倒是,虽说怀王一家独大,但辰王也不是摆设。辰王日日守在皇上身边,衣不解带的照料皇上呢。而且,我父亲说,辰王这招极妙,毕竟朝中那么多儒士,认为该以孝治国。尤其是那些被怀王胁迫,不得不站队的人家,都纷纷倒戈呢。若辰王真的起复,许宏河就是第一个倒霉的。”
沈筠曦静静听着,没有在多说,倒是成莹莹想起什么。
“对了,再过一个月,就是许宏河大婚的日子。”
沈筠曦抬眉:“他女儿都出事了,婚期应该不至于如期吧?”
成莹莹哈哈笑道:“恰恰相反,他的婚期不变,而且,正妻侧室,是同一天入门呢。”
别人的事情,沈筠曦不太关心。倒是当晚,就遇到不速之客。
沈筠曦最近疲惫,但是脑中总是绷紧的一根弦,睡也睡不好,迷迷糊糊的,就听到屋里有人走动。
她以为是翠竹,翠竹每晚,都会过来看她好几回。
“翠竹,渴。”
翠竹轻轻倒了水,过来将她扶起来喂水。只是今天的翠竹,似乎格外利索些,力气也大。
沈筠曦迷迷糊糊的,就着她的手喝完了水,才觉得有些异常,不由得睁大眼,借着月光看一眼,哪里是翠竹,分明是个男人。
不等她尖叫出声,男人的大掌已轻轻捂住她的嘴,小声附在她耳边:“是我。”
是靖王。
沈筠曦瞪他一眼,才觉得这样黑暗的状态,就算瞪,他也是看不到的。
“你……你干嘛呀,大半夜怎么能……”她鼓了鼓嘴巴,推推靖王,推不动,又说,“快些走,翠竹晚上都会过来看我好几回的。”
楚舒玄却只是笑:“放心,今夜不会。”
沈筠曦还要惊讶,就反应过来过来,他一定是对她的丫鬟做过什么,让她们今夜都醒不过来,自然不会打扰他们。
打扰?他俩又不是要做什么,做什么要怕打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