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0章逃开
灼华上了马车,将雪儿抱在怀里,看着泪流满面的灼华,雪儿害怕极了,紧紧地抱着灼华,将头埋在灼华的怀里。灼华靠在车篷上,脑子里一片混乱,她痛恨着,为什么他要这么对待自己,是嫌她不够苦吗?还是他真的从未爱过她,那个和她一样的女人又算是什么?
灼华胡乱地擦去泪水,低头看着怀中的雪儿已经睡着,灼华将雪儿平放着躺着。不发一语的奶娘递过来小被子,灼华接过,但是不争气的泪水又涌了出来。她不停地告诉自己,快要到家了,她不能再哭了,一次又一次地抹去眼泪,直到眼睛酸涩疲惫,疼痛的再也哭不出来。
“姑娘,到了。”奶娘轻声地唤着,灼华从恍惚中缓过神来,疲惫的眼睛不想睁开。
奶娘先下了马车,灼华将雪儿抱了出来,递到奶娘的手中,灼华转身去拿车里的东西,撩起车帘刚要下车。灼华不经意抬头,捕捉到一抹身影。那人刚从她家出来,只是往马车匆匆看了一眼,便拉紧斗篷上的帽子,往胡同的另一头快速走去。
看着那个背影,应该是个女人,黑色的斗篷将女人从头到脚包裹着森严,但是不难看出,女人一身纤弱柔软的身段,灼华下了马车,看着那个背影发呆,女人快速的步伐,牵动着斗篷,从脚下露出白裙,灼华快步往前走,想要跟上。
“灼华?”
灼华转过身去,脸上的伤心和疑惑都消失,浮上了开心地微笑,灼华大步走到门前,抱住玉琼叫道:“大嫂。”
灼华怎么也想不到,在她面前的会是玉琼,千疮百孔的心,在看见家人的那一刻,得到了短暂的治愈。
“快些进去,刚才菱香还说,你没有这么快回来的。”玉琼牵着灼华的手,往院中走去,菱香刚好安放了雪儿,已经迎到了院中。
“我要知道大嫂会来,我一大早就回了。”灼华笑着,又牵上菱香的手,像个备受宠爱的孩子。
“今晚留在家过夜?”玉琼问道。
“我也想啊。”灼华不禁叹息,她晚上还是要回王府的。
“大嫂,刚才家里有客人吗?”灼华和玉琼已经进了屋,菱香忙着去泡茶,听见灼华这样问,胆小的她可不会撒谎,赶紧逃开才好。
“哦?”玉琼脸不红心不慌说:“生意上的朋友,刚谈完了事情。”
“呵呵,我还以为除了大嫂,天底下就没有女人会做生意了呢?”灼华哪里还会怀疑,大嫂说了她自然会信,很快就忘记了那抹身影给她熟悉的感觉。
“还说哩,你还记得南京的小翠吗?”玉琼笑着,灼华点了点头,饶有兴趣地听着:“她现在也是做生意的一把能手,现在的她,是个大财主喽。”
“真的吗?”起码有着好消息,灼华的眼睛不禁放出了光芒,还是有许多值得高兴地事情,灼华双手合十感叹:“皇天不负有心人,小翠和二响都是勤劳善良的人。”
“上天对每个人都是公平的。”玉琼说道。但是她心里从未相信过这句话,上天对她,对李矾,对灼华,从来没有公平。但是她想,公平快要来了。
菱香端来了茶水,灼华拉着菱香坐下,她们一起说说话多好。
“大嫂,娘亲好吗?”灼华问道。
“身体还好,就是念着你啊。”玉琼说道。
怎么会好?勉强支撑罢了,但是她不想本已经烦乱的灼华,再为家里忧愁,毕竟家中有她,有二嫂。
灼华低头不语,小时候离开家,心大的她从未有过现在这样的思念,越是长大越想回到母亲身边,越是受委屈的时候,越是想着母亲。
“娘知道有了小雪儿,别提多高兴呢,说着家中终于有了个女娃。”玉琼玩笑说。
“唔,难道我不是女娃吗?”灼华娇嗔。
“娘说你是她的小儿子。”玉琼笑道,重复着母亲说过的话。
母亲一直将灼华当男孩养,灼华心大性子野,母亲从没有想过她会如此娇柔。玉琼看着现在的灼华,哪里还是离家时的模样。早已经穿回女装的灼华,再也看不出小时候的粗野。总是不经意流露出的娇憨,连玉琼这个女人都喜欢不已。
“要是男人就好了。”灼华悠然叹息,眼眸中又流露出被掩饰很好的忧伤。
她从没有像现在这样想当个男人,起码她的心比较容易安放,也可以像她爱的男人的那个样子。
“怎么了?”玉琼哪里看不出灼华的伤悲,聪明的她怎么会猜不到呢?
这一句柔声的询问,灼华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泪,又从她酸涩的眼睛里流了出来。灼华靠在玉琼的怀里,呜咽地哭了起来:“他们为什么都不能爱我?”
对于徐睿,曾经的山盟海誓,曾经的诺言更是萦绕在灼华的脑海里。“弱水三千,我只取一瓢饮”,现在确是最大的一句谎言,他仍是娶了跟他最为般配的女人。正当她决定离开时,他却一再挽留,好不疼惜她的眼泪。当她决定忘记他时,重新爱上另外一个男人时,这个男人却又出现在她的生活中,重新说着令她期待的誓言,叫她从未真正忘记那段爱恋的心重新悸动。
难道她真的是不贞的女子?他想要的时候就看一眼,他遇到阻力的时候就不管不顾?她想要抛弃尊严,想要重新接受他的爱,却有人总是阻挠着他们。况且都是以爱的名义,她还能怎么办?以前是李矾,现在是阶。他的女人很多,怎么唯独她让他的家人强烈反对呢?
对于裕王,云歌他要,李彩凤他要,现在这个与她相似的女人他也要。即便是身边一个丫头他都会要,但是就唯独不要她,难道她李灼华是洪水猛兽?还是她李灼华真的就是红颜祸水,吓得他不敢招惹?真的是这样,他为什么一再地撩拨着她?他宠她,抱她,甚至吻她,他从来不会拒绝灼华靠近,每次抱紧时就会推开。即便她在宫中,名义上属于他父皇的女人,他还是流露出爱意。他是不是还以为她是十三岁情窦未开的小孩,感觉不到他的喜欢?还是他心中只是轻贱,好色风流的他只想尝尝她的味道?玩着调戏的小把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