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章:邱颖双的算计(二)
此时的定国公府,上下已经闹成了一团,定国公上下找了两天都没再见到大黄的影子,甚至连余归晚都被惊动了。
“大黄怎么了?”余归晚从床上下来,走到窗前望了望,外面人影幢幢,每个人嘴里都发出了嘬嘬嘬的声音,试图引出大黄。
柳玉拿起外衫给她披上,犹豫了一下才道:“大黄好像偷偷跑出去了。”
“怎么会。”余归晚眉梢一挑,抬脚走出了屋子,“大黄那么通人性,便是去府外溜达,也会回家的,而且近来天气炎热,它一般不都是在夫人院子里乘凉……”
说到这里,余归晚心中一惊,抬手扶住了门框,细长的手指握在红漆雕花的木门上,微微泛白,“大黄丢了几日了?”
“好像就是小姐去夫人院里那日不见的。”柳玉想了想,负责照料大黄的下人确实是这么说的,当天夜里他去给大黄喂饭时就没见它的影子,以为它跑出去玩了,谁料一直到第二日晚上,都没再见过大黄,这才惊觉不对。
余归晚身形一晃,想起了余母院中那棵树下未干的水迹,面色瞬间白了下来,“不会的……大黄那么听话,她不会那样做的……”
“小姐,你可别吓我啊!”眼见情况不对,柳玉连忙将她又扶回了屋内,“快!快捧盏参茶来!”
余归晚摆摆手,眸中暗沉的吓人,“都先出去吧。”
“小姐……”柳玉踌躇了片刻,见她脸色实在不好,心中担心的厉害,却也不好违抗命令,“那奴婢就守在屋外。”
“不必了,你带上院里的下人,帮着上街找找。”余归晚心中又悲又痛,若这件事真如她想的一样……下人退出去后,她绝望的闭上了眼睛。
看着柳玉带人离开院子后,余归晚拔下金簪,对着窗子吹了两下,后呆呆的坐到了窗口,甚至连那人何时到的都没发觉。
谢思忠一袭玄色长衫,上面用银线勾绣出了片片锋利的竹叶,将他衬得俊美如玉,尤其是,他今日身上没有半分酒气,反隐约带着些淡淡的龙涎香。
“你去哪儿了?”余归晚敏锐的嗅到了空气中不同的香味,这气味熟悉又陌生,她肯定在哪里闻到过,一时间却又想不起来。
谢思忠拢了拢衣袍,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走到她跟前,挑起她的下巴细细看了一番,后心疼的皱了皱眉,“怎么又瘦了?”
“大黄丢了……”余归晚小嘴一瘪,险些对着他哭出来。
谢思忠闻言,当即后退了两步并摆了摆手,“小晚儿,你不会怀疑是我干的吧?”
“?”余归晚抬眸,泛红的眼眶内尽是不理解,“什么?”
“我承认我跟大黄之间有些过节,但我可不是那种背后下毒手的小人。”谢思忠说着说着举起了手,上面还残留着之前逗大黄玩时被咬的牙印。
看他这一本正经的样子,余归晚忍不住锤了他一下,随后抽了抽鼻头,道:“你帮我调查一件事。”
……
“姨母怎么才来,颖儿的茶都凉了呢。”邱颖双对面前的华衣妇人拜了拜,嬉笑着挽住了余母的胳膊,“快,给姨母换碗茶来。”
“你这丫头,归晚要是能有你一半贴心就好了。”余母说着,亲切的刮了一下外甥女儿的鼻尖,想起家里那群人因为找一只狗而乱了套,她心里就痛快。
邱颖双嘻嘻一笑,待茶上了后,挥退屋中伺候的下人,跪到了余母身前,“姨母,双儿有件事想跟您商量,但是……请您听完之后,先不要生气。”
“你这孩子,怎么动不动就跪,地上这么阴凉,伤了膝盖怎么办?”余母伸手去扶,可邱颖双并不起来,反而固执的跪在地上,“姨母先答应双儿听完之后不生气,双儿才敢起来。”
“好好好,我不生气,快起来吧!”余母无奈,只能先应了下来。
得到想要的回答后,邱颖双站在一边,将自己的谋划一字不漏的说给了余母。
砰——
茶盏碎在地上,溅出了一室茶香,看着眼前这张白净清秀的小脸,余母深深吸了一口凉气,她不敢相信,这样恶毒的计谋,是从她这个单纯善良的外甥女儿嘴里说出来的。
“姨母,不是颖儿心狠,实在是,实在是那宋大公子的奶嬷嬷亲口告诉我的,就是那顾柔嘉设计了一切,后又陷害给我哥哥的!”邱颖双一咬牙,狠心捡起了地上的碎瓷片,“若我有半句虚言,便让我日后烂脸生疮,一辈子嫁不出去!”
“是了……”余母渐渐回神,似乎就发现了什么似的,抓住了邱颖双的手,语无伦次的道:“是了,一定是这样,我怎么没想到呢?她既然赶在英国公府下药,肯定也敢在邑王府给归晚下药。”
“一定是她借机在宴上装醉,利用归晚对她的感情,将归晚骗了出去,然后嫁祸给了你哥哥,世上怎么会有这么恶毒的女人!!”余母狠狠啐了一口,接着眼神坚定的将邱颖双从地上扶了起来,并夺走了她手中的碎瓷片,“好孩子,多亏了你,否则,我指不定还要被蒙在鼓里多久呢!”
见余母相信自己,邱颖双才松了口气,她反抓住余母的手,生生挤出了两行泪,柔柔道:“姨母,并非颖儿心狠,实在是那顾柔嘉欺人太甚……”
“好孩子,你的心意我都明白,这件事……要从长计议。”余母眼中一暗,心中迅速闪过了一个念头,“宋家那个奶妈子,现在在什么地方?”
“那奶妈子也是个可怜人,因得罪了顾柔嘉,被绑起来打了几十板子后扔到了城外的庄子里。”邱颖双叹了口气,虚情假意的抹了抹眼泪,“她知道这件事后,向颖儿推荐了一个人,若是能得到他的助力,咱们定能成事。”
“谁?”余母身形一定,冷冷问道。
就当邱颖双准备回答的时候,一个侍女从屋外跑了进来,“夫人,表小姐,外头有位名叫常青的小哥求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