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带着剧毒的华服
摄政王府。
萧储墨一身墨色长衫,手中端着一杯汤药,周身气场凌厉,但眉眼间又稍带温和,目中无物,快步过去桑竹染房间
“天哪,咱们的王爷也太好了吧,竟然每天亲自照顾王妃,王妃不知道哪里来的这样好的福气。”目睹萧储墨行迹的丫鬟,紧张的握着扫帚,余光掩饰不住地朝着萧储墨看去,激动的同她旁边之人说起。
旁边一同打扫的丫鬟手轻轻倚靠在扫帚之上,眉眼低垂,一脸的羡慕:“要是我这辈子也能够有这样的夫君就好了。”
“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
丫鬟叽叽喳喳的声音陡然传入屋内,与桑竹染的叹息声相佐,十分的相符。
半响之后,桑竹染将手中的羊豪猛地一摔,一脸的痛苦,手紧紧蜷缩在一起,像是在撒泼一样,怒气冲天。
“老娘不干了,什么女则女训的,这都是用来禁锢我们女子的工具,你少在这里pua我。”
对面传来一声冷笑,一碗黑乎乎的汤药推到桑竹染跟前:“把它喝下去,可以帮助你疗伤。”
桑竹染眸子一缩,发出沉重的叹息,一点哀怨的将自己座椅上安置好,汤药的味道瞬间窜入桑竹染鼻息,让桑竹染眉头一皱。
“这汤药到底是谁配的?怎么加的炙甘草,我不喝。”
她寻了一个理由就将汤药推至一边。
随着稀稀拉拉的凳子抽动声,萧储墨直接坐在桑竹染身旁,修长的手伸出,将汤药放在手中,用白色的勺子在汤碗内搅和了一下。
“今天的汤药是本王煮的,全部按照你的要求来,其中根本就没有你刚才所说的那一味炙甘草,别想在本王的面前耍心机。”
白勺绕到桑竹染柔软的嘴畔,萧储墨耐心地等待桑竹染。
“如果我喝药的话,那可不可以不要抄呀,那女则上面写的东西根本就是违背人性,我又没有做错事情,我真的不想抄了。”桑竹染往后缩了几下,细手慢慢勾向萧储墨衣袖,可怜巴巴的求着。
男子眼神幽暗,锐利的眸光落在桑竹染身上,不带任何商量:“不行。”
说到此时,萧储墨的眼前再次浮现昨日情景,桑竹染身为她的王妃,竟然与那萧恒相处甚密,还让萧恒有了觊觎之心。
若是萧储墨再不做行动,桑竹染这个傻子就要被人给抢走了。
“你这简直就是霸权主义,我凭什么听你的呀?”桑竹染眼眸一瞪,刚才讨好之容直接崩裂。
萧储墨手中动作未改,只是在一旁提醒:“汤药都要冷了,要是再不喝的话,这味道可就更难喝了。”
她见到萧储墨没有反应,奋起直身,拿起旁边的羊毫就是一掰。
只听咔嚓一声,名贵的羊毫就此成了两半,上百两银子化为云烟,再不值钱。
“哎呀,真是不好意思,这笔都被我折断了,王爷你看我是不是不要再写了?”桑竹染状似无辜,眉梢微挑,手指头在桌上轻点。
她倒要看看萧储墨还能拿出什么法子来。
“唔。”
萧储墨毫不留情地将汤药喂进桑竹染口中。
他又将后方架子上的一个盒子拿出,随手抽开,里面是上百只羊毫。
“王妃大可直接折断,本王这摄政王府也算有些积余,倒是不在乎这一只羊毫。”
桑竹染闻言,猛的一呛。
捂着自己的心口,半天没缓过神来,最后手指轻颤的指着萧储墨,咬牙说道:“好你个无情之人,今天这副苦楚我记在心中,我胡汉三脚好了之后,一定不会让你有安生日子过。”
面前之人轻声笑着,将手中的白碗拿起,似是调侃:“王妃若是想报复本王,自然可以,只是你现在腿伤未愈,又不喝药,本王如何放你出去?”
桑竹染咬碎了银牙,狠瞪对方一眼,随即将萧储墨手中汤药抢过,一鼓作气,直接将此物喂入口中,她将汤碗在半空晃荡,里面一滴未剩。
“现在你满意了吧?”
萧储墨缓缓起身,将腰间的汗巾抽出,细致地替桑竹染擦唇边药渍,粗粝的指腹不经意间的扫过桑竹染脸畔,停留片刻,他勾唇一笑,夸赞道。
“做的不错。”
“那我现在可以出去啦。”桑竹染眼眸一亮,期盼不已。
随后萧储墨的一句话,瞬间让桑竹染打回原形:“将女则抄完。”
房内再次传来痛苦之声,哀嚎不断。
晌午过后,桑竹染一点呆滞地的抄着女则,眼前一片浑浊,让桑竹染梦回到高三的课堂之上,实在是痛苦不堪。
就在此时,一个尖锐的声音在外面响起,桑竹染依稀能够从门口看见那人身形,长得很瘦,头上还戴着一顶帽子。
“王爷,王妃,你们可在里边,太后娘娘那边知道王妃救驾有功,开心着呢,说是要让王妃入宫和她老人家唠了唠。”
闻言,昏昏欲睡的桑竹染当即站起,用手挥打身旁的萧储墨:“宫里面来人了。”
萧储墨本是安静半躺于椅上,结果被桑竹染推搡,不情不愿的睁眼,眉宇轻皱。
“你当真以为是什么好事吗?”
桑竹染不满的歪头,在旁嘟囔着:“反正比在这里抄书好,快点扶我出去。”
她一身轻松的跟着公公进了宫。
太后一见到桑竹染就是喜不胜喜,桑竹染才刚刚进入殿内,还未行大礼,她便一脸慈祥的拍着一边早早准备好的座位。
“快来哀家的身边坐着,不必拘于这些礼数,这些天可是受苦了,哀家看你的模样都是清瘦了不少。”太后的眸光和善,口中溢出的都是关切的问询。
纵然太后话上说着不在乎,桑竹染也知自己不可做僭越之事,忙忍着脚上疼痛半蹲行礼。
“参见太后,臣妇并未受苦,不过就是受了一点小伤,劳烦太后挂齿了。”
话毕,桑竹染就被人安置在太后的跟前。
“快去,把哀家准备的东西拿出来。”太后催促着。
随着话音落下,一件华服被众人推出,绚丽夺目,一出场就将场上所有的人目光勾起。
“太后,这是?”桑竹染微微皱眉,稍有疑惑。
太后一脸笑意的拍了拍桑竹染的手背:“你这次救驾皇上有功,哀家怎可怠慢了你去,这是哀家特地叫人赶制出来的,你可以满意。”
桑竹染讪笑着:“太后您这样的费心,臣妇自然是喜欢的。”
闻言,太后眼底的毒意逐渐淬起,心中默念:“喜欢就好,这样也不枉费哀家费尽心思叫人洒下让皮肤溃烂的药粉,别怪哀家,皇家无情,我们每个人都没得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