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萧储墨受罚
郊外的小破屋内,里面有一盏昏黄的烛火,慢慢的闪动。
玉清面容虚浮的躺在床榻上,嘴角惨白,眉间紧皱,似乎在梦中也没有经历妥当之事。
胡子拉碴的李川对桑竹染所作之举感激涕零,位于桑竹染面前,声泪俱下:“谢谢娘娘,这对我们而言乃是再造之恩,谢谢娘娘。”
夜晚的寒风萧瑟,李川的话落入桑竹染耳畔更显得凄凉。
她的心中动容,忙半躬身将李川扶起。
“不必如此,这几日事态紧张,你和玉清在此地休憩,万不可随意出去,太后那边盯得紧。”
“等到风头过了以后,我再给你传信。”桑竹染小心的交代着。
她知此事必然不会轻易过去,桑竹染要为自己所做的错事担责。
“可是你此时回去?不就是回去送死吗?”李川担忧的不行,桑竹染今日在牢房之中露了面,若是太后那边震怒,不敢设想。
桑竹染淡然一笑,心神未有触动,眸中反倒坚定。
“我可是摄政王妃,旁人不敢动我,好生将养着,玉清腹中有你的孩子,不可冲动。”
李川愁云密布,还要再说,桑竹染的身影已然离去。
桑竹染才回到王府,却发现王府被人团团围住,守在外面的侍卫身着蓝色盔甲,手上的配刀是皇宫中专有的印记。
整个王府里面十分的严肃,所有的人都是谨小慎微。
就在此时,桑竹染发现了在门口焦灼不安的娟儿,她连忙跟了过去。
“哎哟,娘娘,你总算是回来了。”娟儿一脸的委屈,神色焦急不堪,一见到桑竹染仿佛见到了救命稻草一般。
桑竹染不用想就知道这件事必定同她去牢房内截人有关,焦急询问:“王爷可在里面?”
娟儿摇了摇头,眸光暗沉,紧咬着牙。
“你倒是说呀,发生了何事?宫里面的人都来了。”桑竹染慌乱问询。
娟儿长叹一声,又是欲言又止,过了半响,才愿意将话托盘而出:“奴婢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今天下午皇宫那边来信,说是有人带着王爷的令牌去牢房里面救人了,太后那边勃然大怒,二话不说就将王爷带去宫里面了。”
“你说王爷跟太后娘娘的关系本就不是特别的好,只怕是要遭受大难呀。”
“怎么会这样?”桑竹染瞳孔紧缩,惊愕不已,连忙退去几步。
若不是娟儿将桑竹染扶住,桑竹染只怕是要跌落在地。
“不行,我必须要过去找他,我要去告诉太后,王爷是无辜的。”桑竹染挣扎的起来,这全部都是因为她,她不可能置之身外,绝不可能。
娟儿长臂一挥,赶紧阻拦:“这太后娘娘的脾气,娘娘你又不是不知,要不还是算了吧。”
“绝不,此事因我而起,我不可能独善其身。”桑竹染倔强无比,势要冲破娟儿的控制,前往皇宫。
就在二人争执的时候,萧储墨身边的丫鬟走来。
“娘娘安好。”丫鬟的脾性倒与萧储墨别无一致,一贯的淡然。
桑竹染认出了她,只觉得她应当知晓萧储墨的下落,忙收敛神色。
急迫询问:“王爷那边是个什么情形?”
丫鬟淡漠的说着:“如同娟儿所说,王爷此时被困在皇宫,五十大板没有打完,不可回来。”
桑竹染倒吸一口凉气,五十大板,太后真下得去手。
宫中之人下手没个轻重,只怕是会在太后的指挥下往死里打,能保住性命已经是难得。
“娘娘不必着急,还请宽心。”眼看桑竹染面色失魂,落入崩溃边缘,丫鬟赶紧提醒。
桑竹染手抵眉心,烦躁不堪:“都是这样了,你叫我宽心,敢情挨打的不是你,对吗?”
“娘娘。”娟儿在旁焦急的喊着,对桑竹染使眼神。
桑竹染一甩衣袖,她不可能一直在原地等着了,必须要进宫,这件事因她而起,也必须由她来接受惩罚。
“娘娘。”丫鬟再次叫唤桑竹染名号。
桑竹染有些不耐烦,眸光寒冷似冰,厉声质问:“你本是王府之中的人,现在是要至王爷的安危于不顾了吗?”
那位女子连忙摇头,身形堵在桑竹染前方,不愿让桑竹染前去。
嘴中解释道:“王爷并不是不知晓王妃你去到大牢之中救人,反倒是他早早得知,甚至还派人在地牢之中替您打点。”
桑竹染一时惊讶不已。
她记得自己原先同萧储墨提起的时候,萧储墨并不认同她所做之事,反倒是强硬的拒绝,那他又为何要在背后谋划?
又想起自己去送饭的时候,那群狱卒在见到摄政王令牌之后诡异的眸光,以及后面种种的配合,桑竹染如今想起,才发觉其中漏洞百出。
而她竟然傻傻的相信了,让萧储墨给自己垫了背,受了罚,而她这个始作俑者救了人,承了恩。
“他为何做这样的事?那他现在可安好?”桑竹染一声哽咽。
丫鬟微微点头,右手轻牵桑竹染,安抚道:“此时王妃无需着急,王爷做事向来是稳妥的,若没有把握,他不可能前去。”
桑竹染当下晃了神,眸中雾水萦绕,却也想替萧储墨做些什么。
“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丫鬟解释,缓缓说道:“王爷既然入宫受了罚,那就说明这件事情过去了,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等待,等待王爷平安归来。”
桑竹染的眼眸低垂,一片红色侵染,沉思的片刻,拔步就要离开。
“娘娘你这是要做甚?”丫鬟一时慌了神,还以为自己没有解释清楚。
“无妨,我就是过去等王爷回来,这王爷仓皇入宫,总该有辆马车接送吧。”桑竹染平淡的说着。
这话一出,二人才长舒一口气,连忙的去准备马车。
宫门口一贯的严肃,两个身着盔甲的侍卫目中无物,桑竹染的身影悄然靠近,紧张的盯着面前红色的大门,期盼着一位男子从中走出。
夜晚逐渐来袭,桑竹染身着单衣,半刻都不愿意离去,哪怕是浑身发寒,也是紧咬着坚持。
正在桑竹染昏睡的时刻,只听哐当一声,大门突然打开,桑竹染猛地抬头,看见一个挺拔的身影一瘸一拐的从内走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