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一章 抄家
因为打油诗的事情,相府之中一片沉闷。
桑家主得知此事之后,是又害怕,又愤怒。
生怕在朝堂上露了馅,惹得事端多发。
他直接向礼部投了告假单,几日未曾上朝。
相府的仆人更是大气不敢出,做事小心为上,生怕惹了麻烦。
相府的大厅内,咚的一声巨响传出,刚刚摆上膳食的桌子即刻被桑家主踢倒,碗筷噼里啪啦碎了一地。
“老爷,您这是做什么呀?好好的一桌饭,如今全给没了。”桑夫人捏着绢帕,吓得失了神。
桑家主一声痛骂:“吃吃吃,就知道吃,你这个妇道人家懂什么呀?”
“如今桑府都这样了,你还吃得下吗?愚蠢至极。”
他整张脸拧在一起,凶神恶煞,只觉气愤至极。
这如今打油诗散布甚广,于他而言,那可是毁灭性的打击。
若是萧恒信了,彻查下去,桑家必然会成为败家之犬,成为都城中一大笑话。
桑夫人尖酸刻薄的眸子一瞪,尖声说着:“这事到底是谁做的呀?存了这样的坏心思,忒过分。”
她这话音刚刚落下,旁处的桑家主蹙眉,像是想到了什么,急迫问道。
“这前几日,女主是不是回来过?还鬼鬼祟祟的,连我都没敢见。”
“对呀。”桑夫人一拍手掌,恍然大悟,“定然是那个丫头做的好事,老爷,你好歹是她的父亲,供她吃,供她住,长了这么大,连感恩都不会,还在背后算计老爷您。”
她尖声喊着:“哎哟喂,这是造的什么孽呀?”
后方的桑家主面色愈黑,握紧枯槁的双手,可谓怒火中烧。
但他们二人不知的是,女主不过只是吩咐人查母亲身边的丫鬟,别无其他,同此事更添不上关系。
但这嫌隙也因此落下了。
摄政王府外,一辆官造的马车缓缓走来。
尚书大人身着官服,明显就是刚下朝,他端着笑,亦步亦趋的走至门前。
手上持着拜帖,妥当有礼的说着:“今日有要事相商,上前来拜会摄政王爷,还请将此拜帖送上。”
“聊表我方诚意。”
摄政王府外的侍从一阵迷糊,他们从未见过如此妥当之人,这平日来摄政王府,哪里需要这么多的流程。
他默默接下拜帖:“您稍等片刻,我即刻去同王爷说起。”
侍从拔腿就往后院跑去,捏着拜帖的手细汗涌出,生怕给王爷惹了麻烦。
但他不知的是,这尚书大人并非如同表面那副和煦模样,朝堂之上常与萧储墨作对。
只有萧储墨所说能有一丝缝隙,他必须要见缝插针,绝不让萧储墨好过。
今日之所以端正来此,也是为的不让萧储墨找机会将他逼回,拜帖已送,行事更是妥当。
萧储墨这边只能让他进去,不然就会带上一个苛待外客的帽子。
摄政王府的内院中。
刷刷刷的几声传出,萧储墨身姿挺拔,手中持剑。
在竹林处肆意练武。
只见萧储墨拔地而起,迅速朝竹林掠去,寒光瞬间四射,将竹子上的竹叶迅速斩下。
一时间竹叶如飞雪般绚落,萧储墨见此情形,满意收回长剑。
突然感觉一处有微动,他迅速将长剑提起,猛地往前刺去。
叮!
长久的静默过后,侍从手拿拜帖,仓皇的跪在地上。
而萧储墨手上的长剑,离他不过只有一寸远,若是萧储墨不留余力,侍从已做了黄泉鬼。
他一阵后怕,哆嗦的举起拜帖,说着。
“王爷,门外尚书大人拜会,还请你前去。”
“尚书大人?”萧储墨略有狐疑,将长剑甩至底下,扯出汗巾,擦了手。
“他过来做什么?我与他似乎没有深交。”他挥动着手,淡漠说着,“将拜帖拿来,本王来看看,此人要做些什么?”
侍卫恭敬地将拜帖递上。
“王爷,你且看看。”
萧储墨扫了一眼之后,一阵冷笑,快步走至门前。
“王爷您安好,今日我来此地,不打扰吧。”尚书大人一见萧储墨立刻作揖,虽是堆满笑意,但眸中泛着冷光。
算计自眼底涌出,看向萧储墨,增了几分挑衅。
萧储墨眉梢微挑,旋即手指内处。
“尚书大人第一次登门拜访,实属我摄政王府的荣幸,怎么会觉得打扰?”
“且请吧。”
尚书大人轻笑,提起官服便随萧储墨进到大厅之中。
萧储墨放下茶盏,余光扫过尚书大人,轻声说着:“尚书大人竟然如此的勤奋,这下朝时间已过,您的身上还穿着官服,当真是鞠躬尽瘁。”
这是官场一贯的场面话,萧储墨知这人今日来此必有大事,倒也不主动提及。
且看看这尚书大人今天是在此卖什么药。
“不敢,不敢,只不过这城内发生了件大事,皇上特地将微臣留下了,这才耽误了时间,比起勤勉,我又如何同王爷您比的呢?”尚书大人无比谦逊。
“不知上官大人所说的大事,所谓何意,这倒是令本王略有费解。”
萧储墨紧迫的盯着其人。
尚书大人张了张嘴,旋即又一脸哀怨的闭上,无声的叹息。
“这又是何意?”萧储墨问道。
“还不是因为这军饷之事,谁料想今年出了这么大的亏空,这上上下下都为之发愁,可把兵部尚书给急的呦。”
尚书大人一边说着,一边用余光看向萧储墨的反应。
萧储墨微愣,淡然一笑,他已是知晓尚书大人,今日来此所谓何事。
“尚书大人想说的是那打油诗的事吧?这件事确实有所影响,不知皇上那准备如何处置。”
话音落下,尚书大人忙说。
“王爷果真聪慧无比,我也是为之发愁,皇上那边勃然大怒,说是要抄了相爷的家,但这相爷毕竟是王爷你的老丈人,我们这群人也不好出面呀。”尚书大人说着,眼眸一转,笑称,“我那边的意思是,由王爷您出面抄了这相爷的家。”
“这样我们这群做臣子的,才敢安心不是。”他皮笑肉不笑的说着,一脸期盼的盯着萧储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