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狗咬狗的精彩好戏
喜鹊嫌恶的看着这满身酒气的男子。
若不是见他容貌与表小姐生的十分相似,真难相信,眼前的男子会是表小姐的兄长,湖州曹家的长子,曹珂然。
喜鹊在这杂草乱生,落叶遍地的小院里半刻也待不下去,只想赶紧将表小姐的话传达完毕。
“表公子,奴婢是来给表小姐传话的,表小姐的意思是府中情况有变,要您准备好替罪羊。”
曹珂然将身上皱巴的衣服拢了拢,诧异的看向喜鹊。
“果然是出了事,能让她这么紧张,这次是真遇到对手了吧?是谁,不会是那个刚被找回来的乡下野丫头吧。”
喜鹊看着走近的曹珂然,朝着身后退了几步,“表公子无须知道其他,只管按吩咐办事就好,这是表小姐给表公子的答谢。”
说着,喜鹊就从袖中掏出一包银子,直直的朝着曹珂然丢过去。
银子砸在曹珂然的身上,他却没有动手接,而是继续朝着喜鹊走近。
“这些年,老子在背后替她曹羽芳办了多少事,可到最后,她就拿这点银子来打发老子,真把老子当乞丐了。”
喜鹊面露慌色,“表、表公子为何要这么想,表小姐在国公府里也挂心着表公子这位长兄,她如今做这一切,也是为了表公子不是吗?”
“呸!这种鬼话,连鬼都不信!”
曹珂然眼中露出阴鸷与不满。
“这十几年来,她在国公府里吃香喝辣,做被众星捧月的表小姐,而老子呢,为了她有家不能归,被打发在这破败的小院里靠她的赏钱度日,这就是你们口中的为了我?”
“小丫头,回去告诉你的主子,老子跟她是一根绳上的蚂蚱,这些年她在国公府干的那些好事,如果不想被公府的人知道,就给老子乖乖地塞钱;不然,老子一怒,将一切都抖出来。”
喜鹊攥紧拳头,生气道:“表公子这么说可就没良心了,这些年表小姐给您的钱还少吗?到最后,还不都被你赌了,就连这院子也差点被你赌没了。”
曹珂然的脸上露出一股狞笑。
突然,几个健步冲到被惊住的喜鹊面前,一把扣住她的后脑勺。
“还真是一条忠心耿耿的狗,这么替你的主子说话,没错,老子是嗜赌,但如果我的好妹妹能给钱再给的多一些,痛快一点,就算是老子再输,也能输得起不是吗?”
喜鹊被曹珂然固定在怀中,鼻息间尽是他身上的酒臭味,眼泪亦在眼眶里打转。
“表公子,你快放开奴婢。”
曹珂然看着怀里略有姿色的小丫鬟,伸手在她脸上摸了摸,“有段时间没见你,还真是长大了不少,我记得你那个姐姐,叫连枝的,就生的不错,你这模样也算耐看。”
忽然听见姐姐的名字,喜鹊陡然僵住。
察觉到喜鹊的异样,曹珂然眯起眼,“公府真的出了事?往日里都是连枝来给老子传话,今天怎么是你来,连枝呢?”
眼眶里一直打转的眼泪落下来,喜鹊神色悲痛,呜呜出声。
曹珂然想到自己那个自私的妹妹,再联想一下喜鹊的沉默与悲伤,多少已经猜出真相。
“难怪那个丫头要请老子帮忙,原来这次她是真的碰上对手了。”
说着,曹珂然就又瞥了眼痛哭的喜鹊,“你哭什么?你是第一天伺候在我那个妹妹身边吗?她呀,心肠最狠毒了,为了计划任何人都能牺牲,连枝不会是唯一一个。”
喜鹊错愕的抬起头,怔怔的看向他。
曹珂然打了个酒咯,“怎么?不信?以后你就会知道,老子有没有框你。”
一边说着,曹珂然一边坐到院中的石凳上。
“本来还想找你玩玩,瞧你这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实在是败兴;回去告诉曹羽芳,她求老子办的事,老子会替她办妥,只是那可是杀人的买卖,这点银子,不够。”
喜鹊站直身体,擦掉脸上的泪痕。
“表公子,如今表小姐在府中的境况并没有过去那么好,大小姐是个心有城府的,在府中与她处处作对,这时表公子不站在她这边,表小姐还能依靠谁?”
曹珂然呵的一声笑出来,“别把我们兄妹说的多有情有义,老子与她,只有互相利用,既然她觉得在国公府过的艰难,那就回湖州好了,谁又没逼着她干那些丧尽天良的事。”
喜鹊着急道,“表公子怎么能这么说,表小姐为了曹家,为了您,真的是呕心沥血。”
“不准再说这些话,老子告诉你,她曹羽芳就是爱演戏,明明是她想要国公府的荣华富贵,是她放不下这里的一切,别给自己找理由,说的自己多委曲求全一样。”
想到胞妹那副嘴脸,曹珂然也十分嗤之以鼻,继续道。
“当然了,我也有自己的目的,你放心,我们现在是一条船上的人,她遇见了困难,我当然不会置之不理,只是别忘了我说过的话,我要的可从来都不是这点碎银子。”
齐瀚言一行人是在裘府用了午膳才离开的。
虽说齐瑶是用了些法子才让裘老太傅答应收齐霄为学生,但好在齐霄这小家伙是个机灵的性子。
在同老太傅一上午相处下来,倒是让老太傅对他颇为喜爱,当场就松口准许他明日就能来裘府学堂听课。
总之,裘府这一行也算是心愿达成。
齐瑶更是开心,因她与裘臻臻结为朋友,二人还相约了以后可时常走动。
在回府的马车上,齐霄乖巧的窝在齐瑶的怀中睡着了。
看着团在怀里娇娇软软的小弟,齐瑶的心都快融化。
她动作小心的将他穿在身上的小披风拢紧,不让半点风吹着他。
齐瀚言看见这一幕,硬朗的脸上也露出浅浅的笑意。
“今日辛苦瑶儿了。”
听见父亲的声音,齐瑶看过去,小声说:“父亲千万不要这么说,女儿很开心,能为这个家做些事。”
齐瀚言欣慰着点头,“好孩子,父亲没有看错你,待阿霄再长大些,他想必也能理解你的良苦用心。”
齐瑶看向怀中的幼弟,“我只要我弟弟平安就好,其他的,并不奢求。”
齐瀚言听着如此纯粹的话,心中更是感念。
而就在他看着面前的一儿一女时,齐瑶的声音再度传来。
“父亲,咱们国公府跟武安侯府近些年,没生出龃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