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1章 发现端倪

“皇城司？是咱们镇中茶楼里说书先生讲的皇城司吗？”

黄慕灵疑惑道，“说书先生说，皇城司是吃人肉、饮人血的人间地狱，许多被抓进皇城司的人，都是活着进去，死了才被抬出来，还有许多灭族抄家的大案，都是皇城司办的，民间的百姓，还有在朝为官的官员听到皇城司这三个字，都会避之不及。”

“我一直以为，生活在皇城司的人该是属于牛鬼蛇神那一类，绝对没想到，楚二公子竟然会是皇城司的大都督，就连来福大人那样的好人竟然也是皇城司的人？！”

齐瑶失笑，抚摩着黄慕灵的脸颊，“世人多喜欢以讹传讹，以此来制造话题，皇城司说到底，也不过是一个隶属于天子管辖的衙门，就算是这个衙门做了许多惊心的事，那也是奉了旨意，替天子办事，但奈何待事成之后，功劳永远都是归功于上位者的，剩下的污水与污名可不就得选一个人来顶着吗？所以，这个时候皇城司就被推了出来。”

“慕灵，等你彻底在京城里扎根住下来你就会知道，这京中百姓最喜欢议论富贵人家的是非，京城里流传的这些流言蜚语就像是割韭菜一样，一茬接着一茬，今天还在说着城南周家的事，明天兴许就要议论皇家的是非，总之，面对这些流言我们要做到持身以正，不可再背后妄议他人，更要有明辨是非的能力，千万不要因一些偏听偏信的话，而上了他人的当，伤害了无辜之人，明白了吗？”

黄慕灵点头应着，“二姐放心，我会将二姐的话牢牢地记在心里，绝对不会跟那些喜欢背后嚼舌根的人过多交涉。”

“好孩子，我的小妹果然是长大了，比过去变的还要机灵呢。”

黄慕灵得到齐瑶的夸赞，小姑娘的表情就露出一丝跃跃欲试，“二姐，你再同我说说楚二公子好不好？”

齐瑶一听，稍稍愣住，“北璃吗？怎么了？”

黄慕灵袖下的手轻轻地扭动着，就像是一朵害羞的花骨朵儿，在悄然的绽放，“二姐你不要误会，我只是、只是……很感激二公子，你也说了，这次我能被成功的救回来，二公子也是出了力的，他和来福大人都是我的救命恩人，我想要感谢他们，不知该从何处下手，二姐你和二公子很熟吗？他喜欢什么，你应该也是知道的一些的吧？”

齐瑶看着眸光闪烁的黄慕灵，听着她清脆中又带着稍许颤音的话，一时间还真没有多想，对着她就温柔的轻笑了一声。

倒是伺候在一边的玉竹在此时抬起头，略有深意的看了眼黄家的这位姑娘，然后将目光就盯在黄慕灵微微发红的耳朵上，眉心渐渐拧起来。

齐瑶道，“我同北璃的确是相熟，当初我来京城不久，他也从越州来京城没多长时间，两个人在裘府相遇，也算是不打不相识的那种，起初我以为他就是个皮相好看的纨绔公子而已，可没想到通过接触，发现他与我所认识的许多人都不同。”

“你想要感谢北璃和来福，我能够理解，他们的确是在营救你这一块出了不少心力，只是慕灵，北璃他出身武安侯府，应该是不缺什么的人，所以你不用绞尽脑汁的想着给他送个什么东西，如果真的想要谢他，回头我替你再次向他道谢，可好？”

黄慕灵眨了眨眼睛，立刻坐直了身子，道，“不可，二姐，我怎么能让你替我去道谢呢？二姐你说的没错，二公子那样的身份，不会是个手头缺好东西的，何况，我也拿不出多好的东西来感谢他，我就听二姐的，找个机会好好向他道谢，只是二姐，你万万不可代替我，知道吗？”

齐瑶瞅着一脸认真地黄慕灵，不禁有些失笑，“你这个小丫头，现在当真是越来越人小鬼大了，还记得小时候，你做错了什么事，都是由我去替你道歉，你从小就喜欢躲在我身后，没想到如今竟然有这样的长进，都敢站出来主动向他人言谢了？”

黄慕灵担心自己的小心思会被二姐看出来，小姑娘赶紧低下头，声音嗫喏，“他不一样嘛。”

“什么？”

齐瑶朝着黄慕灵凑近了两分，想要听清楚她说出口的话。

黄慕灵看见靠近的二姐，赶紧朝着身后缩了一下，然后摆手道，“没什么二姐，我只是觉得自己应该长大了，小的时候总是由你和大哥保护着我，出了任何事，我都下意识的依赖你们，小的时候这样还好，可若我长大后还这般，那就是自毁前路，二姐，你的弟弟尚且能够在那般小的年纪为你分忧，我比他大这么多，若还像个孩子一样赖着你，岂不是被人笑话？”

齐瑶感怀的看着说出这番话的黄慕灵，真真是觉得经过这件事，虽说给慕灵造成了不小的身体和心理伤害，但若是能让她借此成长，倒也不算是一无所获。

“好，那你就找个机会去向北璃和来福说一声谢，他们都是极好的人，尤其是来福，对你亦是赞赏有加。”

得了二姐的应许，黄慕灵欢喜的跳了起来，在将手边的蜜饯罐子塞进二姐的怀中后，就笑着奔出了房间，那副快乐的模样，是她这两天以来脸上露出的最欢喜的笑容。

瞅着这样的黄慕灵，齐瑶也算是安心了不少。

她一直担心慕灵会留下心理伤痕，从此性格大改，可现在看来，倒是她多虑了。

就在齐瑶笑着望向门口的时候，玉竹在这时走近到她身边，将大小姐手中的蜜饯罐子拿开，“小姐，奴婢看这黄姑娘的性格还是挺活泼的。”

齐瑶并未第一时间听出玉竹话中的意思，还以为她是在夸赞慕灵，道，“慕灵从小就是个爱说爱笑的性子，这两天她在我面前掉的这些眼泪，几乎都能赶得上她这十几年来掉的泪了。”

玉竹看了眼大小姐，继续道，“黄姑娘这般娇俏的性子，还真是惹人喜爱，小姐，你确定要让黄姑娘去跟二公子道谢吗？奴婢觉得，以二公子的性格，并不在意这点小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