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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绣医妃之庶女凰途 第130节

一直平静如水的她微微变了脸色。

对她来说,王爷是最重要的人,她不能允许任何人用这种语气来说王爷,就算她的亲娘也不行!

“姨娘您放肆了。”

楚千尘语气微冷,眼神凌厉如剑,径直朝姜姨娘射了过去。

周围霎时静了一静。

姜姨娘俏脸一僵,泪水再次从眼角滑落脸颊,一脸受伤地看着楚千尘。

她那双盈满泪水的眸子仿佛会说话似的,那么柔弱,那么可怜,看得楚令霄心疼不已。

“敏姗。”楚令霄不顾身子上的疼痛,上前温柔地揽住了姜姨娘,软言哄了一番。

他看向楚千尘的眼神则是充满了憎恶,真后悔她出生时没掐死她。

太夫人暗道不好,生怕儿子说错什么话再惹着楚千尘。

“尘姐儿。”太夫人抢在楚令霄之前出声道,走进了亭子里,在楚千尘的身旁坐下。

琥珀见她准备的碧螺春终于可以派上用场,眼明手快地给太夫人上了茶,礼数周全,让人挑不出错处。

“我听你父亲说了……哎,你对你父亲的误会太深了。”太夫人的语气中带着几分唏嘘,几分怜惜,几分感慨,“你父亲一时想岔了,是他不对,他这次也受了教训了。”

“侯府当然不会弃你不管,有什么事,还有我这个祖母给你做主。”

太夫人眼神温和地看着楚千尘,语气真挚而慈爱。

楚千尘却是无动于衷,自顾自地喝着茶,没接话。

太夫人也不着急,观察着楚千尘的神色变化,继续说道:“尘姐儿,等你出嫁后,你一个庶女,想要在宸王府立足,还得依靠侯府。娘家是出嫁女的倚靠,你别为了泄一时之愤,就不顾一切。”

“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目光要放长远。”

“距离婚期只有短短一个月了,你回府后,还要备嫁衣、备嫁妆呢。”

太夫人动之以情,又晓之以理。

她相信楚千尘也不是那等不通人情世故的榆木脑袋,只要跟她仔细分析利害关系,她会明白做出什么样的选择对她自己最为有利。

这世上能够维系彼此关系的,除了血脉亲情外,更多的是利益。

楚千尘静静地聆听了片刻,直到太夫人说到嫁妆,她才有了些反应,一边摩挲着茶盅,一边问道:“祖母打算给我备副什么嫁妆?”

见楚千尘终于有了反应,太夫人心里暗暗地松了一口气:只要楚千尘不犟着,他们自能把这丫头给哄回侯府去。说到底,这丫头也就是想讨副好嫁妆罢了。

哎,她虽然有那么几分小聪明,但终究是年纪小,眼界也浅,也难怪成天像只哈巴狗似的巴着她嫡母和四弟。

无论心里怎么想,太夫人面上都是一副温柔慈爱的样子,哄着楚千尘道:“尘姐儿,你以后就是亲王妃了,是楚家这一辈的女儿中嫁得最好的,嫁妆自是比着你大姐姐的份例来。”

太夫人琢磨着这小姑娘家家好面子,楚家答应给她这种嫡女才有的荣耀,她也该知足了。

“娘!”楚令霄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脱口喊道。母亲未免也太优待这丫头了吧!

姜姨娘先是睁眸,后又垂下了眸子。

风一吹,树影摇曳,在姜姨娘温婉秀丽的脸上投下浅浅的阴影,那双被泪水洗过的眼眸漆黑如潭。

“太夫人,我知道您疼爱尘姐儿,一片慈爱之心。”姜姨娘纤白的手指揉着帕子,有些为难,怯生生地说道,“侯府有侯府的规矩,为了尘姐儿一个人坏了规矩,会不会……”

“规矩是人定的。”太夫人断然道。

姜姨娘娇娇弱弱地微咬下唇,欲言又止。

楚千尘唇角一弯,露出一对浅浅的梨涡,理所当然地说道:“祖母,按照府里的份例,嫡长女的嫁妆是公中出两万两白银。”

按照府里的惯例,嫡长女、其他嫡女以及庶女嫁妆的份例各有不同,以嫡长女最优。

楚千尘笑靥如花,笑吟吟地接着道:“祖母,反正我马上要出嫁了,距离婚期就一个月了,我也不用你们准备什么嫁妆,直接折成银子吧。”

“这样好,银子最实在,也免得有人在采买时以次充好,又或者,‘朝令夕改’。”

她故意在“朝令夕改”这四个字上加重音量。

意思是,他们简直是一日一个主意,昨天他们想让她暴毙,今天他们又改了主意打算接她回府,还允她两万嫁妆银子,那么明日,他们也可以再次后悔,转而又减了她的嫁妆份例。

“……”太夫人脸色微僵。

她本来是想用嫡女的一万两嫁妆先哄着楚千尘的,剩下的回去再说,没想到楚千尘一开口就是两万两,而且还直接索要现银。

楚千尘优雅地浅啜了一口茶水,“祖母,我好歹也是要嫁进亲王府呢!”

从头到尾,楚千尘一直浅笑盈盈,仿佛她不过是开口讨点脂粉钱似的。

“……”

“……”

“……”

太夫人、楚令霄和姜姨娘都被楚千尘的狮子大开口惊住了。

尤其是姜姨娘。

姜姨娘眼神幽深地盯着楚千尘,手里的帕子几乎被她揉烂了,清辉院走水那天的事如走马灯般在她眼前飞快地闪过。

那天,她就意识到了,楚千尘似乎和从前大不一样了,但是,楚千尘过去这十几年来一向孝顺,对她百依百顺,她只以为楚千尘是一时想岔了,过些日子就会好的。

此刻,她才确信,楚千尘确实变了……

楚令霄在短暂的震惊之后,回过神来,怒火中烧。

“二万两?”他咬牙切齿地说道,瞪着楚千尘的眼睛里几乎喷出火来。

楚千尘她倒是有胆子开这个口!

他下意识地又提起了拐杖,想要打楚千尘。

楚千尘似笑非笑地勾了下唇,闲闲地提醒道:“父亲,您要是再折腾,怕是这辈子都离不了拐杖了。”

别人不一定能看得出,可是楚千尘是医者,眼睛毒辣,一眼就看到楚令霄的左脚伤得更重了。

楚令霄的左脚本来只要好好养,也就是微微跛脚罢了,偏偏他不顾伤脚没养好,就到处瞎折腾,这次又被皇帝杖责,棍棒之下,难免不慎打到伤腿,他的腿伤自然也更重了。

楚令霄原本只觉得臀部疼痛难当,被楚千尘现在这么一说,注意力也放回到腿上,感觉伤腿又开始作痛了。

那种疼痛感刺骨、钻心般难熬。

太夫人也担忧地看向了楚令霄,这才注意到儿子一直拄着拐杖站着,心疼地说道:“令霄,你快坐下。你的腿觉得怎么样?是不是又痛了?”

楚令霄今天刚挨了板子,根本就坐不下来,可他的腿没养好,更不合适站着,小厮只能往椅子上垫了又厚又软的坐垫,姜姨娘亲自扶着楚令霄坐下了。

对于现在的楚令霄而言,坐就如同一个酷刑似的,疼得他五官扭曲,龇牙咧嘴。

姜姨娘在他身旁柔声宽慰着,温言软语,体贴倍至。

太夫人等人全都围着楚令霄转,嘘寒问暖,又急匆匆地吩咐庄子里的管事去请大夫。

对此,楚千尘视若无睹,自顾自地喝着琥珀刚奉上的新茶,无论是端起茶盅的动作,还是以茶盖拂去茶叶的动作,都是那么优雅,如同用尺子量出来的一样。

淡雅的茶香混着馥郁的花香在亭子里弥漫开来。

楚千尘随口赞了一句:“琥珀,你泡茶的功夫有长进。”

“谢姑娘夸奖。”琥珀喜不自胜地福了福,带着几分受宠若惊的味道。

主仆俩言笑晏晏,与周围太夫人、楚令霄、姜姨娘等人形成鲜明的对比,似有一道无形的屏障把这么一个小小的亭子分隔成了两个世界。

姜姨娘一边躬身给楚令霄按着穴道,一边悄悄地看着楚千尘,脑海中浮现起一个襁褓中的小女婴。

近十四年过去,小女婴的模样还深深地铭刻在她记忆中。

那小小的女婴睡脸安详,那长翘浓密的眼睫毛就像是梳篦一样,微微发红的肌肤细腻无瑕,嘴唇仿佛柔嫩的娇花,似乎一碰就会坏似的。

岁月如梭,女婴一天天地长大,从玉雪可爱的女童,身高一点点地抽长,又渐渐长成了一个明丽的少女。

就像枝头开得正艳的芙蓉花一般。

姜姨娘直起了身来,顺手从旁边的枝头摘下了一朵芙蓉花。

她的手将芙蓉花的花瓣一片片地扯下,目光依旧直直地看着楚千尘。

楚千尘隐约感觉了什么,抬头看了过去,准确地撞上了一双漆黑如墨的柳叶眼,对方的眸底藏着一抹阴冷的怨毒。

下一瞬,姜姨娘又柔柔地笑了,又是一副我见犹怜的样子,就仿佛方才的“怨毒”只是楚千尘的错觉罢了。

楚千尘挑了下眉头,视线落在了姜姨娘手中那朵残败的芙蓉花上,长翘的羽睫颤了颤,似有什么从她眸中一闪而过……随即又归于平静。

“尘姐儿。”姜姨娘将手里的那朵芙蓉花丢在了地上,朝楚千尘款款走去,她的绣花鞋恰好踩在那朵残败的芙蓉花上,在那荡漾的裙摆下若隐若现。

她微微叹了口气,叹气声才逸出唇角就被微风吹散了……

“是我没能保护好你,让你受了这么多委屈。”

“你的委屈,我都知道。”

“尘姐儿,但你只是庶女,和宸王殿下可谓一个天一个地,这门亲事太高攀了,你嫁去王府,恐怕是要受委屈的。”

“我每每想起,就夜不成寐,食不下咽。”

姜姨娘忧心忡忡地看着楚千尘,那微红的眼角楚楚可怜。

楚千尘一霎不霎地凝视着姜姨娘,平静的面庞上看不出她在想什么。。

她静了片刻,才颔首道:“是啊,姨娘说得是,这门亲事实在太过高攀了。”

“所以,我还是得多置办点嫁妆,有了嫁妆傍身,我将来在宸王府也受不了什么委屈。”

“姨娘说,是不是?”

不待姜姨娘回答,楚千尘就自顾自地又道:“祖母,不如给三万两吧?”

姜姨娘:“……”

姜姨娘双眸微张,还想说什么,被太夫人一个冷冷的瞪眼,只能闭上了嘴。

太夫人心里很不痛快,本来是两万两嫁妆银子的,姜姨娘不过说了这么几句,就又多了一万两,她再说下去,岂不是要再加一万两?!

太夫人的眸色愈发深邃,心里嫌恶楚千尘贪得无厌,另一方面也怪姜姨娘连个女儿都管不好。

她定了定神,好声好气地跟楚千尘商量道:“尘姐儿,你跟着你母亲学过几天管家,也该知道这两年的收成不好,府中子嗣众多,花费一年比一年多,公中的现银也不多,要拿出两万两,那已经是东拼西凑。”

“而且,你下头还有那么多弟弟妹妹呢,他们也都大了,都要成家的。”

任太夫人说个不停,楚千尘但笑不语,只是自顾自地喝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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