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八章 条件
“但是，我还是有一个条件。”李欣柔对上江绮墨的眼神，不避不闪坦荡自然。
江绮墨眼神扫向一旁的江灵羽，“果然最是难得父母一片苦心。”
李欣柔用力闭了闭眼，没有去看江灵羽，“不论如何说，你与羽儿是亲姐妹，先让她离开吧。”
江灵羽对于江绮墨和上一辈的事情全是一知半解，过去具体发生了些什么事情，她此时实际上也想知道过去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世家大族中不是没有妾氏抬升正妻的例子，但谁也没有江府中闹得难看，先夫人更像是成了一个禁忌，不论是否在江府中谁也不能提。
江灵羽蹭对此心生怀疑，但最终还是什么也没有问，装作自己依旧无知无觉的模样。
江灵羽听到李欣柔如此说，还没等江绮墨说什么，她先一步扯住李欣柔的衣服，问：“娘，为什么我不能听？”
她刚刚一时情急说了一些不当的话，却没有点明到底在说什么，难道她娘因为这个在怪她？
她疑惑的看向李欣柔，弱弱问：“娘，我想知道过去发生了什么事情，不想现在就离开。”
李欣柔另一只手拨开江灵羽扯着她衣服的手，看也不看低声呵斥：“你刚刚不是一直在装晕，醒了之后又恨不得和所有人划清界限，你做的这些不都是为了能够安全离开？”
“现在我给你这个机会，你怎么还不牢牢抓住？刚刚和所有人划清界限的劲头哪去了？”
江灵羽怔怔看着自己被拨开的手，微微蜷了蜷却没有再上手去拉李欣柔的衣服，她抬头去看李欣柔的表情，只看见冷漠的侧脸，她张了张嘴却没能说出什么话来。
心里没来由的落了一下，像是一片雪花落在心间，瞬间以雪花落处为原点寒意以光速向全身蔓延而去。
李欣柔看向江绮墨，虚弱道：“这是我最后也是唯一的要求。”
江绮墨又不是个傻的，况且局外人总要比局内人看得更透彻一些，她从这看似母女决裂的一场戏中品出了一些不一样的味道，她轻笑了一声。
“我说过了，姨娘你要清楚自己的处境，现在你没有谈条件的资格。”
“至于江灵羽，”她的视线移到了那张好似被冻住，还没从自己母亲突如其来的冷言冷语中缓过来的脸上，“你既然要听，我好歹也是你的姐姐，怎么能不满足你这个愿望呢？”
李欣柔猛地站起来，推搡着冻在原地的江灵羽，“你走啊！你在这里干什么！你快点走啊！”
江灵羽看着自己母亲反常的行为，瞥见她脸上惊慌的神情，心中被冰封的世界“咔嚓”一声碎了，她后知后觉才察觉到李欣柔刚刚那一番话真正的含义，从被推着变成了主动往地牢门口去。
江绮墨伸手在木桌上“叩叩”敲了两下，这两下力气不大却掺杂了魂力，一瞬间屋内的人动作都停下像她看了过来，“别在哪里演什么母女情深了，你们两个觉得能越过我离开这里？”
李欣柔脸色暗了下来，神经质的问她，“刚刚你……是同意了的，你默认可以送她离开的，你难道要出尔反尔？”
江绮墨在她和江灵羽两个人脸上扫了一圈，“那倒不至于。”
她话音没落，李欣柔伸手便要去拉地牢的门，一下却没有拉动，她扭过头去看江绮墨，“既然没有，让外面的人开门。”
江绮墨语速匀称，缓而慢，像是和郁君廷待在一起久了，染上了他的说话特有的调调一样，“姨娘，你怎么听人说话不停完整呢？”
“你想反悔！”
“我给过机会了，是她自己不想走的，现在便一起来听听，我倒想知道有什么是我能知道，你的女儿却不能知道的。”江绮墨道。
李欣柔身体一僵，干巴巴威胁道：“你若是不放她离开，就算我咬舌自尽也不会给你搜魂的机会，你不要妄想能知道任何信息！”
江绮墨闻言点点头，自言自语：“这确实是个问题，但——”
她抬头看向李欣柔，好心提醒，“这只是一些文艺作品中的一种死法，实际情况中很大可能死不了的，若是你真的想死，我觉得撞墙——死的更快。”
说着，江绮墨手中银针一闪直接落在了江灵羽的颈侧。
江绮墨现在品阶远超江灵羽，江灵羽根本躲避不开她这一击。
她踱步到江灵羽身边，拔下扎在她脖子上的银针。
江灵羽靠着地牢的门滑到地上，浑身狰狞的扭着，痛苦的质问：“你到底给我下了什么毒！”
李欣柔关切上前想要查看江灵羽的情况，却又不知道如何下手，她着急的看向江绮墨，“你……给她解毒，我全都说！”
江绮墨无视她的请求，“刚刚已经给过你们时间和机会，现在我可没有刚刚那么好了，姨娘也不要有意挑战我的耐心。”
李欣柔看着疼着整个人都扭曲了的江灵羽，走到江绮墨眼前说着就要跪下去，“我求求你，给她解毒，只要给她解毒，你想要知道什么我都说，我保证！”
江绮墨半分没有想把人拉起来的冲动，淡淡道：“你想跪便跪，但不要再用这样无意义的话来挑战我的耐心。”
“好心提醒你一句，我的耐心快被你们母女两个消耗尽了，有什么要说的赶紧都说出来，一会儿没准儿我听完心情好，顺手就给她解了毒。”
江灵羽感觉自己每一寸骨头、皮肉都在叫嚣着疼，耳中更是“嗡嗡”做响，她勉强听清楚了江绮墨说的是什么，颤颤巍巍催促着李欣柔，“娘……娘……你快说吧……快说吧……”
李欣柔见此情况也只好把当初的事情一五一十从头到尾说了一遍。
“你母亲是我的小姐，我跟着嫁过来，原本不应该起什么心思，但老爷看中了我……”
……
“确实如你猜想那样，你身上的毒是我借由羽儿的手下的，所有当初的事情大概就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