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一章 遗物
江绮墨起身想要出去。
郁君廷伸手拦了一下,声音中含着戒备,“小心是陷阱。”
李欣柔和江灵羽联合黑衣人那么一出,完全是不能善了,至于江彦淮他虽然说没怎掺和在其中,但实打实也是默认了这件事。
君文靖上位后立刻就处理了江彦淮,却又顾忌江彦淮和江绮墨这一层血缘关系,江彦淮被削了官,家产等全部充公,忙忙碌碌二十来年最后竹篮打水一场空。
但最终还是留了一条命。
对于江彦淮来说,此时他就是穷途末路的野狗,郁君廷不能不防。
江绮墨安抚拍了怕郁君廷拦住自己的手,“没事,现在他现在没有伤到我的能力。”
随后出了马车,见江彦淮一副落魄的样子,心中不免觉得好笑,讥讽道:“我还没有主动去找你,你现在居然还敢出现在我面前,看来是觉得活得太久?”
江彦淮感到羞辱,脸色涨红。
他和江绮墨两个人之间几步之遥,此时却隔了无数个阶层,对方高门显贵、皇上重用,现在自己却是人人想要避开的落水狗。
江绮墨没想到江彦淮居然还保留着原始的廉耻心,但现在没有过多逗弄的心事,淡淡道:“当街拦朝廷重臣的马车,这是重罪。”
江彦淮脸上讨好的笑空白了一瞬,他紧跟着调整好,做小伏低道:“是要要紧的事,之前我原本想到郁王府找你,可一直没有办法见到你。”
江绮墨心中冷嗤一身,若是能见到就怪了,自称江府来的人半个脚印都进不了郁王府,不要说这么大一个人了。
她冷冷斜了江彦淮一眼。
江彦淮身体一僵,他开始数落别人的问题:“我现在才知道李欣柔和江灵羽以前对你做的事情,是在觉得对不住你,若是你愿意我可以补偿你。”
他抬起头殷切的看着江绮墨,“只要你愿意,我会比从前对江灵羽更好的对你,只要你能原谅我这些年来的忽视。”
江绮墨微微不耐,她可不想站在这里听江彦淮感怀伤事,打断他后面的长篇大论,“你若是有什么想要忏悔的,大可以到我娘的墓前。”
她冷笑一声,“毕竟你欠她才是最多的,再不济你也能去李欣柔的墓前。”
“李欣柔死了?”江彦淮闻言诧异。
“地牢的人没有让你过去收尸?”江绮墨淡淡反问。
江彦淮低下头不再说。
江绮墨讥讽:“你装模作样我也看够了,还是一如既往的令人生厌,你现在离开,再也不要出现在我面前,否则我不介意让你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人间惨剧。”
她转过身要上马车,扶上阿修的胳膊后顿了一下,冷声道:“今日之事如果在发生,我想你知道我会说到做到。”
江彦淮这才想起来自己今日来的目的,也不再装什么蓦然悔悟,他快速道:“我知道自己对不起你,也不奢求你的原来,但你母亲给你留下的遗物,我一直找你是想把遗物交给你!”
江绮墨转过身来看他,居高临下质问:“我母亲的东西,不都在我这里了吗?你当初居然使了手段留下一些?”
她说完也觉得不对,如果东西被江彦淮留下了,此刻应该已经被充公了才对,江彦淮不可能来这么一茬。
果然听见江彦淮否认:“不是,你母亲的嫁妆都给你了,我都没有留下什么。
江绮墨对江彦淮抱有怀疑,“那你说的东西是什么?现在又在哪里?”
瞒过抄家自己私藏东西,她接下来能到君文靖跟前告一状,名头就是“大义灭亲”,这可是江家人一直想用在她身上的名头。
江绮墨的想法落空了,只见江彦淮摇了摇头,道:“我不知道具体是什么东西,也不知道这东西到底放在哪里。”
江绮墨收回了眼神,不再发言就要进马车。
江彦淮赶紧道:“但我知道你母亲给你留下的东西一定在将军府!”
江绮墨坐上了马车,没有再看江彦淮。
江彦淮立刻挡在马车面前不肯走。
郁君廷碰了一下看着格外悠闲的江绮墨,道:“事情还是弄清楚的好,以免日后后悔。”
江绮墨眼神有些悠远,她低头笑了一声,“我母亲的东西,当初被李欣柔母女霸占了许多去,那次讨要嫁妆把江府翻了个把东西都拿了过来,现在哪里还有什么我母亲的遗物。”
郁君廷总觉得江绮墨身上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有的时候如同局外人对于来人亲人和伤害全然不在乎,有时候——就像现在,表面上看着风轻云淡,但内里却含着无尽的悲伤和空洞。
他控制不住的抱住了江绮墨,“我只是不想你日后想起今日后悔,后悔自己为什么没看看母亲到底留给你了什么。”
江绮墨声音闷闷的,“郁君廷,江彦淮害死母亲,我想母亲不是没有察觉,怎么可能还留下东西给他。”
“那你还想知道吗?”郁君廷问。
江绮墨说出了自己内心真实的想法,“想。”
她推开了郁君廷,对外面道:“阿修,让他到我这边来。”
不等阿修将话转达,江彦淮立刻不拦在路中央,快速移动到江绮墨马车这一侧。
江绮墨掀开了马车侧窗上的帘子,却没有去看江彦淮,声音淡淡的却含着讽刺:“江彦淮,你编故事也要编一个像样的。”
江彦淮张嘴想说什么,却被江绮墨给堵了回去。
“先不说将军府之前已经被搜查过无数次我母亲留下的东西,现在皇上派人又是上上下下检查过一遍,你现在是巴巴来我眼前认罪伏法吗?”
江彦淮急出一脑门的汗,焦急否认:“不是!那些都是都不是重要的,你母亲留给你最重要的东西不在那些东西里面!”
江绮墨闻言这才掀起薄薄的眼皮,看向了神情焦灼的江彦淮,“那你的意思是?”
江彦淮急不可耐把自己知道的都抖搂了出来,“我曾经见过你母亲有一个非常重要的令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