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拦路挟持
崔谨言这一见面,就往怀里塞东西的举动,简直吓了韩少陵一跳。
以往对他痴迷狂热到,丢荷包,塞香囊的姑娘,韩少陵实在见过太多了。
本能的以为,崔谨言这是要黏上他了,韩少陵就想赶紧划清界限。
可是他断然回绝的话,还没说出口呢。
只见崔谨言,笑呵呵的先说道:
“我叫崔谨言,多谢公子相救,否则刚刚那一板凳,我非得挨了个结结实实不可。这一包藕粉,是我自己做出来的滋补佳品,回去拿水一冲就能吃,味道可好了。我以后会经常进城,到集市里卖糕点的,今个我还得去寻那打人的刁妇算账,就不多说了。来如公子一定要去我的摊位,到时我多给你拿些糕点吃。”
韩少陵眼瞧,崔谨言风风火火的追来,塞完藕粉,话音才落就气势汹汹的向着李陈氏杀了回去。
全程在未露出花痴般的笑容,韩少陵觉得他若没瞧错,对方甚至都没顾得上瞧他一眼,这简直和他想象中,被纠缠住的画面太不一样了。
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脸,韩少陵都有些怀疑,是不是他今天出门太急,仪容没修正好。
什么时候,他的相貌,竟然连个乡野丫头都吸引不住了,这未免也太打击人了。
将崔谨言的名字,在心里默念了一下,向来对于女人,根本不会上心的韩少陵,反倒被吸引的,向着围观人群,在次迈步就要走过去。
可谁成想就在这时,跟在韩少陵身边的下属,脸色犯难的走上前来,拱手劝阻道:
“主子,您身为皇子,私下出宫走动,若被陛下和皇后娘娘知道,必然又要斥责怪罪。时间紧迫,咱们还是赶紧搜查安世子的下落吧,自从十日前,安世子陪同其母辽东王妃,前往寺庙进香,却遭歹人围攻,至今依旧下落不明,究竟是生是死,全都不好说。”
闻听这话,韩少陵往前迈去的步子一顿,看了眼崔谨言的背影,终究转身离开了。
“加大搜索的力度,将咱们暗中培养的人手,全都派出去寻找安世子。子墨是本皇子最好的兄弟,当年我母后仙逝,萧四被扶正为皇后,就此欺凌我势弱,多次在父皇面前挑拨离间,险些至我于死地。都是子墨以辽东王世子的身份,在旁默默的支持着我,到底辽东四十万大军,叫父皇也不得不忌惮几分,我这个所谓的嫡出皇子,才算安然无碍的苟活至今。现在子墨出了事,我必寻到他才行,传令下去,生要见人,死要见尸,寻遍帝都内外每一寸角落,必须将人给我找出来。”
韩少陵这段小插曲,随着他的匆匆离开,崔谨言根本就没放在心上。
此刻的她,正哼笑的看着,心虚的李陈氏,毫不留情的讥讽道:
“做事不过脑子,现在你可是当街凶险,虽然我崔谨言运气好,没被你给伤到。但就你刚刚抡凳子砸我的一幕,可是被无数双眼睛瞧见了,我若告到衙门去,你就等着去吃牢饭吧。”
李陈氏刚刚也是一时激动,所以才没顾后果。
如今她冷静下来了,也知道若是崔谨言不肯放过她,她这牢狱之灾,算是避不开了。
纵使在舍不下脸面,可李陈氏还是得挤出笑容,在没了之前的盛气凌人,反倒陪着小心的说道:
“谨言啊,说到底咱们两家也算连着亲戚呢。你娘杨氏,可是我夫君的亲二姨,按辈分我还是你的表嫂呢。咱们自家人拌嘴斗气,犯不上闹到衙门里去吧,今个你明喜哥的牛车啊,我们夫妻俩白送你回村还不成嘛,表妹就别和我置气了成吗。”
李陈氏虽然可恶,但崔谨言看在李明喜的份上,本来也没打算将她真的送去见官。
毕竟这李明喜,不但是个实诚厚道的人,以前对方还没娶陈氏过门的时候,和崔谨言他们一家走的很近。
只要李明喜进城,回到小柳村,必然给他们这些弟弟妹妹,带糖人点心吃。
所以看在过往情分上,崔谨言气也出了,当即挥挥手说道:
“得了,既然你都叫我一声表妹了,我自然也不能将嫂子你,送去衙门里吃苦受罪了。但是以后你休要在背后毁我清白,否则我下回可真容不得你了。”
眼瞧李陈氏,松了口气,并且连连点头称是。
崔谨言满意的笑了下,继续开口说道:
“至于这牛车,我就不坐了,最近我打算进城做点小买卖,进进出出的没个代步的牲口,终究是麻烦。所以明喜哥,你日日赶车,对于牲口的好坏脚程,最是了解。我瞧着那边卖的小毛驴不错,但却不懂行情,要不你帮我去把把关,我想买头毛驴使唤。”
李明喜自然没有推迟,而陈氏此刻也不敢拦着了。
等到李明喜,帮崔谨言寻得熟人,花了六两银子买了头年轻力壮的浅灰色毛驴后。
顺带着还叫那卖主,将一个七成新的车厢也送给了崔谨言,李明喜这才挠着头,满脸羞愧的说道:
“表哥我没啥本事,也就只能帮谨言你,买买驴,把把价。刚刚你表嫂说话不中听,我替她给你道歉,也怪我不好,管不住陈氏那泼辣的性子,叫表妹你受委屈了。这是我今天赚的十几文钱,谨言你收着,算是我的一点心意。”
笑着将钱,赶紧塞回李明喜手中,崔谨言满意的坐上毛驴车后说道:
“明喜哥,咱们是亲戚,刚刚那陈氏的事情,我根本没放在心里。你家里也不富裕,这钱啊赶紧收好,表妹我既然能买得起驴车,手里自然是有些闲钱的,你就别替我担心了。如此我就先走一步了,明喜哥你若有事,大可去寻我,能帮的小妹绝不推迟。”
崔谨言向来如此,别人待她好一分,她就会回报人十分的恩情。
陈氏是个难相处的,但憨厚朴实的李明喜,还是给崔谨言,留下了不错的印象。
而有了一头自己的小毛驴,崔谨言觉得她,也算是小有富裕的人了。
当即心情愉悦的,一路哼着小曲,她就赶着小毛驴,悠哉的走在山野小路上。
可谁成想,在经过一片杂草丛的时候,忽然一个浑身是血的人,猛然冲了出来。
还没等崔谨言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情呢,她的脖子上,已经被架起了一把明晃晃的长剑。
“别……别乱动,赶紧叫我上车,带我离开这里,否则别怪我剑下……额”
这挟持崔谨言的人,是个浑身是血,极为虚弱的男子。
不过崔谨言也是彪悍,眼瞧这男子明显负伤严重,连威胁她的话,都说得很勉强。
所以崔谨言,拿起身边的皮水袋,直接向那男子的头上抡去,将人先行打晕撂倒在了地上。
脱离危险后的崔谨言,可不想在是非之地久留,赶着她的小毛驴,飞快的向前狂奔而去。
只是当她低头间,瞧见那落在她车上的宝剑,怎么越看越眼熟的时候。
努力的回想了一下,崔谨言忽然扯住毛驴的缰绳,惊呼出声,调转车头又狂奔折返而回。
只因为这宝剑,和当初将她从上吊绳上,救下来的恩公手里拿着的那柄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