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0章:出言试探
被羽林军拦住前行的去路,无论辽王妃看着嘶喊呼唤着她的安子元,心里有多么滴血似得疼。
但终究辽王妃这一次,却什么也做不了,只能眼睁睁瞧着,自小就疼着护着的爱子,被关押在囚车内,渐渐的在她的视线里,失去了最后一抹身影。
虽说救下了儿子的性命,可是郭春香等人无法杀了泄愤,安子元也要在边疆,承受整整十年的苦难,才能从新回到辽东。
光是这般想想,辽王妃的内心,就被愤怒彻底充斥了。
可是韩少陵是亲王,辽王妃到底顾忌着他的身份,因此满腔的不满,也不敢过于的放肆。
所以到了最后,辽王妃不善的眼神,就再次对准了安子墨。
平日里没什么事情的时候,辽王妃都能在安子墨身上,找出一堆的错处呢,如今她正是怒火中烧的时候,自然瞧这个嫡长子,就更加不顺眼了。
只见她伸手指向安子墨,声音里透着恨意的哼笑两声后说道:
“什么约法三章,子墨你给我听清楚了,虽说子元的性命是被保住了,可他却要受尽苦难的在边疆待足整整十年。这都是你害的,为什么你不去给子元求情,陛下那般器重你,将你视若亲侄子般的看待,只要你肯帮忙,陛下绝不会这么重的去责罚你二弟的。”
“所以要本王妃说,你就是故意见不得子元被罚的太轻了,他一走十年,你的世子位就再也没人能威胁得到了。你的心思可真够毒的,所以安子墨你给本王妃听清楚了,你最好这辈子都在帝都内老老实实的待着,只要你敢带着崔谨言回到辽东王府,我一定不会放过你们的。”
辽王妃这话说完,根本就不在乎安子墨听完后,究竟作何反应。
就见她强行推开羽林军,而后就领着自己的人,快步离开了。
目送着辽东王妃一走后,韩少陵不禁上前,以示安慰的拍了拍安子墨的肩膀,有些无奈的叹口气说道:
“子墨你没是吧,其实就凭你母妃,还有你那不争气的弟弟,对你处处阵阵,百般陷害的小动作。你能帮安子元向我父皇求来免死令牌,这已经很仁至义尽了。”
“在说那安子元,欺男霸女,无辜害死了多少条人命,没砍了他的脑袋,只是流放边疆,这已经算是最好的结果了。可是你母妃刚刚那是什么意思,好像安子元落得如此下场,全是子墨你推波助澜,一手造成的结果。见过不讲理的,可和自己的亲生儿子,如此蛮不讲理的我也真是第一次瞧见。你说手心手背都是肉,辽王妃怎么就这么不待见你呢,刚刚她瞧向你的眼神,简直就和看待仇人似的,我光在旁边看着,都觉得瘆得慌,要不子墨你和谨言大婚后,还是别急着回辽东了,否则我觉得你们必然要被辽王妃闹得,没有太平日子可过了。”
听完韩少陵的话,安子墨知道这个好兄弟,是在替他担心。
充满谢意的,也在韩少陵的肩膀上敲了一拳后,安子墨就淡淡的一笑说道:
“我这位母妃,不待见我也不是一日两日了,这一二十年不都是如此过的嘛。所以少陵你无需替我担心,毕竟我不可能一辈子都待在帝都的,难得成婚之后,有理由摆脱这种质子的身份,回到辽东去。我自然不能放弃这个机会,至于母妃刁难与否,我到还不至于应付不来。毕竟我安子墨再不济,也是辽东王府的世子,除了我父王之外,,母妃也奈何不得我什么的,因此你就别替我担心了。”
当闻听的安子墨,还是要回到辽东,丝毫没受到辽王妃的影响时。
韩少陵虽然立刻笑着点点头,可若是细看的话,就不难发现,他眼眸深处的那一丝丝凝重。
不得不说,如今的韩少陵,日日跟在梁帝的身边,耳读目染之下,很多的想法,确实都发生了改变。
之前他总觉得,和安子墨兄弟情深,更是自幼结伴长大的交情,因此这世上,他可以不信任任何人,但对于这个好兄弟,却没有什么可隐瞒质疑的地方。
可是当知道,安子墨很快就会回到辽东的时候,瞧着梁帝的忧心忡忡,韩少陵不禁也再想。
安子墨这般急于回去,是不是心里,也记恨着皇室这些年,犹如圈禁般的,将他视若质子一样,强行扣押在帝都之内。
虽说每年安子墨能见到辽王妃确实不假,但是辽东王二十年间,因为要真守边关,只来过帝都四次。
所以安子墨可以说是,五年才和自己的生身父亲见上一面,韩少陵将心比心之下,也觉得若是旁人如此禁足着他,若说心里没有一丝一毫的埋怨,那这话他连自己都骗不了。
所以虽然在心里,一遍遍的告诫着自己,不要去试探安子墨,这不是兄弟间该做的事情。
但是到了最后,韩少陵仍旧没有压制得住,心里的担忧,这才故意试探的接着辽王妃一事,询问下安子墨回到辽东的心意,究竟是迫不及待,还是可有可无。
而眼瞧安子墨,对他没有丝毫怀疑的将真实想法全都说了出来,并且很明确的讲明,他不喜欢这种被困在帝都做质子的生活。
一方面韩少陵听了这话,心里的担忧更加浓重的几分。
但同时,那忧心忡忡之下,所夹杂的愧疚自责感,也将他折磨的备受煎熬。
未免在安子墨面前,最终真的失态,到时兄弟间的关系出现裂痕。
所以就见韩少陵在掩饰尴尬的轻咳了几声后,就立刻出言说道:
“子墨既然你心里有数,我也就无需替你感到担忧了,正好我宫里还有些事情,要和父皇禀明,因此就不耽搁下去了。想来谨言那边,对于这里的情况,也应该迫切的想知道结果,你赶紧回世子府给她报个平安吧,别叫她担心你。”
安子墨笑着一一点头,将韩少陵说的话,算是全都给应下了。
不过在目送着韩少陵领着羽林军走远后,安子墨嘴边不禁露出一丝苦笑,喃喃低语的说道:
“少陵,你恐怕连自己都没注意到吧,你一紧张或者心虚的时候,这眉毛就会不自觉的一下下皱在一起。没想到你我兄弟之间,总有这不住试探,难以互相信任的时候。不过也是,你是陛下看好的储君人选,而我是下一任辽东王府的继承人。你我之间虽为兄弟,可时势却偏偏要叫你我站在对立面。只希望你有一日能明白,我并无与皇室为敌的心思才好,否则二十载的情分,咱们兄弟之间,怕是会渐行渐远,终究走到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