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3章:蛮不讲理
一听到那草丛里的,竟然是一具无头女尸,瞬间崔谨言的身体不禁就僵硬了一下。
别看她现在,日日和安子墨在一起,有说有笑的,好像性子还是那般开朗活泼。
可是如今的崔谨言,到底和刚刚来到大梁的时候,还是有很多不同之处的。
不但阅历多了,甚至这皇室的明争暗斗,她也算见证了不少。
甚至就连她的双手上,都染过鲜血,亲自了解过一条性命,还有目睹小萧后坠楼的瞬间,这些无形之中都给崔谨言的内心,还是带来了极大的震荡的。
因此现在对于血淋淋的东西,还有尸体这类东西,崔谨言确实发自内心的很抵触,因为这会叫她联想到很多,不愿在想起的事情。
所以就见崔谨言,不禁默默的转过身去,深吸一口气,将心情平复下来后,她这才忧心忡忡的说道:
“既然是新娘子,那必然年纪轻轻,真不知道究竟是谁如此狠心,竟然对一个成亲当天,本该是这世上最幸福的女子,下如此歹毒的狠手。子墨还有多远才能到秋水城,咱们得通知衙门才成,叫他们过来将这姑娘的尸身给收了,毕竟没了头颅已经够凄惨的了,若是在被野兽撕扯坏了身子,那未免就太过可怜了。”
就在安子墨点点头,准备护着崔谨言从新进入车厢,然后加来速度赶赴秋水城,好将这女尸的事情,通禀给衙门的时候。
却不料就见从秋水城方向,忽然十几个男子,骑着马向着他们这边气势汹汹的赶了过来。
为首的,是一个与安子墨年纪相似的男子,只见他周身穿戴极为华贵,光右手上,就带着三枚各色的宝石戒指,而且那神情举止间,不知为何竟然与安子元有几分的神似。
直到崔谨言,诧异的又瞧了这年轻男子几眼后,才恍然大悟,总算弄清楚,这种相似的感觉,究竟是从何而来了。
那就是这个骑在马背上的男子,周身充斥着的纨绔子弟,傲慢无礼的姿态,简直和安子元如出一辙。
而这男子,在瞧见地上的女尸后,又看了看安子墨,当即就露出一丝欣喜之色,更是立刻挥挥手,很是张狂的说道:
“来人啊,将这个红妆杀手,给本公子拿下。一连在我秋水城,犯下累累六起命案,如今这映兰姑娘又被你给害死了,抛尸后就想逃之夭夭,顺道还又虏劫了个年轻女子,你这恶徒赶紧束手就擒,否则别说我南平侯府,可要对你不客气了。”
当听到这年轻男子,自报家门的瞬间,安子墨和崔谨言,总算是弄明白,他那一身纨绔之气,究竟是怎么来得了。
果真又是个贵族子弟,但是一听这男子,竟然指着安子墨,口口声声说他是什么红妆杀手。
这话简直连崔谨言都听不下去了,就见她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而后就耐着性子指了指自己说道:
“这位公子,原来是南平侯府的人,真是失敬失敬的很那,不知公子要如何称呼。另外你刚刚指向我,并说我是被虏劫的,我觉得公子似乎弄错了什么事情吧,被你叫做红装杀手的人,根本就是我的夫君,而且我们是一路要往秋水城去,路上巧遇这具女尸罢了,察觉异常这才停下一看究竟。所以你们恐怕是错怪好人了,还请把路让一让。”
一听崔谨言这话,那年轻公子的脸上,闪过了一丝丝的尴尬,还有无措的神色。
但随即他就瞬间恼羞成怒起来,更是直接翻身下马,被气的就差要跳脚般的说道:
“我叫邓嘉逸,你们竟然连本公子都不认识,还想去秋水城简直是可笑。既然你们是夫妻,那就是雌雄双煞,一起联手作案。这下子好了,本公子一出手,直接抓住了两个凶手,这下交到县衙去,我到要瞧瞧,谁还敢说我是幕后真凶,这个罪名总算是要从我的身上被脱掉干系了。”
望着说话,有些颠三倒四,一瞧就很不学无术的邓嘉逸,安子墨不禁苦笑一声说道:
“原来邓公子,根本就不在意这杀了新娘子的真凶究竟是谁,只不过是恰巧寻到了我们夫妻两个,从外乡来的替罪羊,想利用我们摆脱你自己的嫌疑罢了。既然如此多说无益,你就带着我们去衙门吧,在下也想瞧瞧,这秋水城的府尹,是不是也如你这般颠倒黑白,是非不分。”
一听崔谨言和安子墨的态度,竟然如此不好,显然这位侯府的贵公子,在秋水城内并未被如此怠慢过。
因此养尊处优久了,加上以他们家,这种地方侯爷世家的身份,那甚至都没资格入帝都觐见皇上,因此自然也谈不上认识安子墨了。
所以那邓嘉逸,当即脸上就露出不悦之色,脾气颇为急躁的他,甚至直接一招呼,就满脸怒容的说道:
“哎呀,你小子嘴皮子挺能说啊,告诉你,能给本公子背黑锅,那是你们夫妻俩的福气。竟然还不识抬举,来人啊你们也别愣着了,先给这男的一顿好打,看看他到时还敢不敢嚣张,然后直接丢给府尹衙门,叫他们关进大牢里也就是了。”
安子墨这边,就和他和崔谨言两个人。
所以跟着邓嘉逸来的,十几个家丁,仗着自己这边人多,根本就没把安子墨当回事,甚至连带在马旁边的棍棒都没有拿,直接就无知者无畏的挥着拳头冲了上来。
可是很显然,安子墨那儒雅的外表,确实太具有蒙骗性了。
谁又能想得到,他那斯斯文文的笑容下,是练就了二十年武功的矫捷身手。
毕竟安子墨从未忘记,他们辽东王府说到底,其实还是以武振兴门楣的,而且将来他是要统帅三十万大军的人,若是他只懂得些花拳绣腿,到时如何服众,又怎么子承父业的镇守好大梁的边疆。
因此每每这样想着,安子墨就不敢荒废武功,更是半点清闲都不敢偷的,二十年如一日的晨起就开始练武,可想而知他的身手,那岂会是几个家丁能对付的。
所以一个照面,甚至只是几个呼吸间的功夫而已,就见得安子墨甚至连车厢里的佩剑都没取,也是赤手空拳的直接对阵上了。
但是和他过招之下,就见那些家丁,基本上就是发出一声惨叫后,就横七竖八的乱飞出去了,瞬间全都趴在了地上,半天都挣扎着难以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