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2章:恩宠有加
本来崔谨言,是想接着裴若兰受罚,叫李妈妈心神惊惧下,若是说错一两句话,那在面对辽王妃一事上,她就更占据主动了。
可是闻听的李妈妈,话里话外不但将裴若兰的无礼,和辽王妃撇的干干净净。
那滴水不漏的态度,更是半点错处也别想抓住对方。
虽然崔谨言觉得有些可惜,但是她也知道,这李妈妈能在辽王妃面前得脸,多少也是有些本事的。
若是三言两语,就被她震慑的语无伦次,慌了手脚,那才真是奇了怪呢。
因此就见崔谨言,不禁也含笑的点点头,话锋一转,维持着面上和气一团的样子说道:
“李妈妈这话说的是,区区一个不懂规矩的贱婢罢了,我也不相信,母妃会存心将这般愚钝之人,安排到玉麟院内给我添堵的。到底我们婆媳虽说相处的不算久,可到底咱们才算是一家人,母妃岂会帮着外人来针对我呢,看来本公主初到辽东,人生地不熟的,这忧思过甚确实不好。”
崔谨言在说这话时,故意扬声讲了出来,为的就是叫被庭杖的裴若兰,听个清清楚楚,叫她知道辽王妃是不可能给对方出头的。
而崔谨言如此做,也是希望看看,能不能逼的裴若兰更加失态,若真说出一些,辽王妃背地里授意她的事情,那到真算是个意外收获了呢。
这裴若兰为何敢初次见到崔谨言,就这般的张狂,其实说起来,除了她瞧不起对方农家女出身的这一点之外,何尝不是因为觉得有辽王妃做后台的缘故。
可是如今,被打的半死不活的裴若兰,闻听的辽王妃,竟然根本就不会管她,真出了事只会避嫌。
当即裴若兰这心里,真是第一次有些后悔,觉得她就该服侍了安子墨,彻底的从后再和崔谨言针锋相对,如今她却是无依无靠,彻底没了指望。
可是当裴若兰,眼角余光,瞧见李妈妈瞪视来的视线时,本来还想哀求李妈妈,叫她去辽王妃面前,好好求情,赶紧叫对方来救她一命的心思,也被吓得瞬间不敢有了。
虽说裴若兰的心里,此刻是有些怪辽王妃,对她不管死活,可得罪对方的事情,她还是万万不敢做的,因此这庭杖,最后也能自认倒霉的全都挨了下来。
这裴若兰到底是官家女,娇生惯养之下,三十庭杖真的打完后,期间她甚至足足疼的昏死过去了两回,这才撑着最后那点气力,总算将这受罚给熬了下来。
就在裴若兰被丫环架起来,准备按崔谨言的吩咐,再将她送去柴房里,继续静思己过的时候。
却不料就在这时,有人高声禀报道,说安子墨来了。
本来都奄奄一息的裴若兰,在听到这位世子爷来了的时候,眼睛瞬间就充满精气神的睁开了。
当看着被四个人抬着,坐在藤椅上而来的安子墨时,裴若兰的眼中闪过痴迷之色,更是连疼似乎都给浑然忘到了脑后。
只见她一把推开,上前挽扶她的丫环,接着就满心欢喜的,踉踉跄跄向着安子墨直奔了过去。
等到了近前之后,就见得裴若兰,直接跪在了地上,十分凄婉的哭诉了起来:
“奴婢裴若兰,给世子爷请安了,万幸是您来了,否则世子妃娘娘,今天非得活活打死奴婢不可。若兰的这条性命都是世子爷救下的,以后奴婢定然为您赴汤蹈火再所不迟,好好的伺候在您身旁。”
这裴若兰到真是见了杆子就往上爬,明明她是先熬完了三十庭杖,要被惩处的往柴房去的时候,安子墨这才赶到的。
可眼下到好,经由她嘴里这么一说,反倒像似崔谨言四下动了刑罚,眼瞧安子墨来了,心虚之下才饶了她一般。
可是任由这裴若兰,多巧舌如簧,可显然她却选错了对象。
毕竟安子墨究竟待崔谨言如何,恐怕也只有见过的人,才会知道他们这对才成亲的小夫妻,究竟是有多么的恩爱。
所以就见安子墨,只是淡淡的看了裴若兰一眼,对方的楚楚可怜,梨花带雨,显然对他根本构不成一丝一毫的影响。
接着就见安子墨,在瞧向崔谨言的时候,漠然的神色,却忽然变得温柔起来,更是语带宠溺的责备道:
“现在天气这般炎热,就算下人不懂规矩,要如何罚都好,可夫人不该自己也站在这庭院内。瞧瞧你这额头上都见了汗,快些过来,为夫帮你擦一擦吧,省的不清爽,谨言你该觉得不舒服了。”
谁也没想到,面对被打的皮开肉绽的裴若兰,就算安子墨对她无意,可也应该先问问,究竟发生了何事,这才是最该表现出来的反应啊。
可是在瞧瞧这位世子爷都做了什么,地上跪着个一身是血,满脸泪痕的可怜美娇娘。
但是安子墨的眼中,竟然只关心崔谨言是不是被热到了,额头上有汗,是不是觉得不清爽舒服。
一时间众人在看得呆若木鸡的同时,也对安子墨和崔谨言夫妻间的感情,有了一个最直观的认识。
而那些本来以为,崔谨言不得这位世子爷喜爱,所以才满心欢喜来到玉麟院的美婢们,很多心里此刻都感到绝望了。
毕竟崔谨言显然不是个忍气吞声的,就算她们成了安子墨的妾室,有这样一位难以相处的世子妃在,她们将来的日子该有多凄凉难熬,那是显然一见的了。
并且现在最关键的是,安子墨瞧着对崔谨言,那也是千依百顺,极为的恩宠有加。
因此这些美婢,眼瞧着自己一点出路都没有了,待在玉麟院显然这辈子,恐怕真就只能做个粗使丫环了,她们想不绝望都难。
而这其中,最受打击,也是最难以接受,崔谨言竟然这般被安子墨放在心尖尖上疼的,就当属白日做梦最严重,甚至已经到了魔怔地步的裴若兰了。
就见她不敢置信的,死劲摇了摇头,哪怕一身的伤,可她仍旧猛然举起右手,指向崔谨言咬牙切齿的说道:
“安世子,您到底被这个毒妇,如何蒙蔽了双眼。难道您没瞧见,这襄安公主,背地里是个多狠辣的人。若是您不信,且看看奴婢这一身的伤吧,那全都是被襄安公主,下令庭杖而得来的。世子爷您如那天上的皎月一般,就该叫这世间最美好的女子与你般配,虽说崔谨言贵为公主,但她到底不是皇家血脉,又是个农家女出身,她根本不值得您待她如此掏心掏肺,奴婢瞧了真是都要为您不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