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九章 草莓
白明扔下了抹布,一块湿棉布噗通进水的声音。
紧接着,他的脸孔凑近,把顾静冬抵在了墙上,舌头就探进了她的嘴里。
顾静冬也不知道当时脑子里在想什么,就手上摸到了顶灯的开关,“吧嗒”一声,屋内陷入黑暗。
隔几秒钟,眼里逐渐适应的光线的变化窗外有深蓝色的光线钻进来,落到了两人的身上。
令人有些清冷,又有些迷惑。
白明的嘴里,都是烟草味,是刚刚丢掉的那支烟残留下来的,他似乎换了口味,顾静冬想了起来,中午在车上,她还看见了一包薄荷味的香烟。
现下嘴里,都是烟草香跟薄荷香的混合味。
也不知道还有没有其他的味道,真想每个味道都通过白明的嘴巴一一尝一尝。
就这样胡思乱想着,她的手也不太安分了起来。
那夜在家里,朦胧的光影里,那些记忆又纷沓而至。
手底下是白明坚硬的胸膛。
顾静冬喘着气,推开他的一点,肺里的氧气都快被他抽干了。
两人都是一副偷吃糖一样的窃喜。
顾静冬耳朵贴着他的胸膛,脑子里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就抬起头,手握成小拳头,对着他胸腔敲了两下。
嘴里还模拟着敲门的“叩叩叩”声。
“嗯?”
白明被她逗笑,语气里都是温软的暖气。
顾静冬自己也笑了,想起来看过的小学教材上,有一段啄木鸟敲门的段子,当即绘声绘色的问。
“你好,我是啄木鸟医生,这里面住着谁?是大虫子吗?”
白明倒也配合,捏着嗓子回她。
“里面住着啄木鸟。”
“嗯?”
顾静冬脑子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白明指尖挑起一束顾静冬的头发,放在鼻尖嗅了两下。
“你怎么不问问啄木鸟的名字?”
顾静冬黑暗里也看不太清白明的神情,愣愣的问。
“啄木鸟还有名字的?”
“门外的啄木鸟跟门内的啄木鸟都是一个名字,叫顾静冬。”
顾静冬心口一滞,心里都是酸软的感觉,一股暖流从脚底麻麻痒痒的升至头顶。
她有点眼眶发热,想想昨晚,她还一个人拥着被子难受的想哭,今晚就这样真切的被白明拥在怀里。
为了快速的抵制住这种想哭的情绪,黑暗里,顾静冬伸手揽住了白明的脖子,垫着脚尖主动摸索,吻上了他的嘴唇。
两人隔着薄毛衣,都是让对方舒服的体温。
这种体温,引着两个人的手都不自觉的深进了衣服里。
顾静冬嘤咛了一声,这一声如同引燃白明身体里的炸弹,无声的炸裂开来。
白明深吸了一口气,直接了当的,把顾静冬拦腰举上了灶台上。
灶台冰凉,顾静冬咬着嘴唇,眼中水光潋滟,看着白明。
借着一点点的灯光,白明抬着头,眸子里的星光越盛,几乎比窗外的路灯车灯光芒还要灼眼。
眼为情苗,心为欲种,浮生一切在眼前框成一幅画,而白明,正好在画中央。
“静冬,我们以后要一直好好的。”
白明拢了一把顾静冬的头发,她的脸,在深蓝色的光影里,如同玉石,反射出微光。
顾静冬颤了颤睫毛,低低的应了一声。
人的一生会浪费很多很多的时间,两人此刻,却共同的在意起彼此紧贴的这一分钟。
“静冬...”
白明又叫她。
顾静冬低头,捧着白明的脸,用深深的吻来回应他。
两人吻的忘乎所以热火朝天,手早就探进毛衣里,抚摸肌肤。
顾静冬的脑袋里晕乎乎的,觉得自己融化成瘫软在山谷中的云,看得见摸不着,浑身上下的感觉都不属于自己。
“妈妈?”
白小白在客厅里大声的叫了一句。
顾静冬蓦然清醒,急忙推开了白明。
她这衣衫凌乱,嘴唇红肿,要怎么去回应白小白?
黑暗里,白明似乎是笑了,还带着三分的戏谑,七分的欣喜。
“你妈妈在给你洗草莓。”
白明伸手开了灯,开门应了一声。
顾静冬开了水龙头,听这话,就想起来了脖子上那可疑的“小草莓”,当即脸更红了,用水拍了拍脸当作降温。
“我已经吃过草莓了。”
白小白无情的拆穿两个“偷情”一样的人,然后跟白明说道。
“我去洗澡了,你们继续吧。”
他这演了多少天的天真男孩,终于可以不用那么忌讳了。
白明挑了挑眉头,然后对洗澡间努了努嘴。
“去吧,洗完自己去睡觉。”
顾静冬透过水流声,听见白明的话,当即草莓也不洗了,嗔怪的走到他背后,对着他的肩膀打了一下。
“不要在白小白面前乱讲!!”
白明抓住顾静冬的手,皱着眉头心疼的说道。
“我肩膀上的肉最硬,下次不要打这里,省的我没痛,你自己手痛。”
“……”
顾静冬脸一阵阵发热。
白小白一副被辣了眼睛的模样,揉着眼睛去了卫生间。
白明听见白小白放水的声音,直接把厨房的门又一关,厨房里又安静了下来。
盆里的水只余下一点点的热气。
白明不得不又重新烧水,顾静冬那边,草莓还有几颗没洗完,过去挨个把它们去蒂。
趁着烧水的功夫,白明又凑了上来,双手环绕在顾静冬的腰间,把她整个人都圈进了怀里。
他的嘴唇,凑在她的后脖颈,隔着头发,细细密密的吻她。
顾静冬哪里受得了这种撩拨,好不容易把草莓洗完,终于伸手推他。
“今晚,不行。”
“嗯,我就是想抱着你,不要多想。”
白明竟然一本正经的耍起无赖了。
顾静冬塞了一个草莓进了他嘴里,自己又小小的吃了两口。
白明被顾静冬说完,果真乖乖的不动了,就抱着顾静冬,站了好一会,带她微微的晃。
频率很令人放松,靠着白明有力跳动令人心安的胸膛,顾静冬甚至有了点睡意。
两人这么沉默抱了半晌,顾静冬突然又伸手,慢慢的描摹着白明的唇线。
他的嘴唇是整张脸最锐利的地方,棱角分明,犹如利剑,也犹如花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