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回 世道乱百姓忧惧 边塞危军民不宁

慢慢地，刘秀从初到京师常安的莫名兴奋中，冷静了下来，耳闻目睹，京师长安发生的一系列残酷的社会现实，刘秀变得更加清醒，更加忧心忡忡。

天凤二年（公元15年）这一年，注定是不平凡的一年。天灾人祸不断，人心动荡，谣言四起。

当初，天凤二年（公元15年）二月之时，就有常安百姓，捕风捉影，纷纷传播谣言说道：

“乡亲，你听说了吗？前不久，有一条黄龙，从天庭里，直接坠落了下来，摔死在了黄山宫（陕西省兴平县西三十公里）里。”

“真的吗？我们一道，去看看如何呢？”

常安的市民百姓官吏，闻听此传说，都感觉十分惊异。他们奔走相告，蜂拥着前往黄山宫，去看个究竟。

那一天，看热闹的常安市民百姓，就像过节似的，聚集到了黄山宫前，观看黄龙坠落的情形。

以讹传讹，黄山宫前，人山人海，摩肩接踵，聚集的官吏百姓士大夫，居然达到了一万人之多。

地方官吏们，如临大敌，生怕聚集的市民，酿成变乱。

很快，流言也传到了未央宫王路堂里。

“陛下，大事不好！常安市民百姓，听信谣言，聚众到了黄山宫前，恐怕会聚众闹事。”

闻听地方官员们的紧急奏报以后，王莽心里，突然恐惧不安，忧心忡忡起来。

王莽极端厌恶，这些谣言的传播，十分担心百姓们，会借此事聚众闹事，立即对三公四辅大臣下旨道：

“诸君：

这恐怕是一件阴谋诡计，意图中伤皇帝，危害社稷。命令有关官员，驱散聚集在黄山宫前的百姓，马上追查谣言的来源，务必把谣言，弄个一清二楚。”

王莽下意识地意识到了谣言的严重危害性，立即对大臣们下旨道。

于是，大臣官员接旨，立即行动了起来。

官府差役，伺机大肆收捕那些异见人士，拘捕了很多很多无辜的市民百姓。

官吏们连夜连晚，进行审问，严厉地讯问，谣言究竟是从哪里传起的。

折腾了好些日子，官府却始终也无法找到，谣言的发起人，也不知道谣言的发起处，究竟是在哪里。

有关官员无法交差，只得据实上报，朝廷官员调查的结果，王莽心中的忧虑越盛。

此时，王莽新王朝是内外交困，处境越发窘迫。内政外交的失误也越来越多，政事混乱，不断加剧。

北方边塞，匈奴汗国单于栾提咸，已经全部清楚了自己的儿子栾提登，被新王朝诛杀的真相。

既然匈奴汗国，已经跟中原新王朝修好，匈奴汗国单于栾提咸，便向王莽提出要求，请求新王朝，立即归还他的儿子栾提登以及侍从的尸体。

王莽心里很清楚，如果返还栾提登，以及他携带的全体侍从的尸体，意味着他们被新王朝杀害的事实真相，即将大白，心里有些忧惧不安起来。

王莽想要派遣新朝廷的使者，护送栾提登以及侍从的尸体北去，又恐怕匈奴汗国单于栾提咸，怨恨新王朝杀害他的儿子栾提登，因此伤害新王朝的使者。

为了取悦，匈奴汗国单于栾提咸，推脱朝廷的罪责，王莽便下旨，逼前厌难将军陈钦等大臣自杀，以向匈奴汗国单于栾提咸谢罪。

前厌难将军陈钦，就这样成为了王莽新王朝对外政策的一个冤死鬼。

王莽反复斟酌，最后终于决定，挑选擅长交涉答辩辞令的济南郡儒生王咸，作新王朝的特使，再次出使匈奴汗国，协调新王朝与匈奴汗国两国的关系。

天凤二年（公元15年）五月，王莽再加派和亲侯王歙，与使节王咸等人一道，护送匈奴汗国使者右厨唯姑夕王，并一并护送着从前被新王朝斩首的人质栾提登，和他的侍从贵族们的棺材北去。

匈奴汗国单于栾提咸，派王昭君的小女儿栾提云、栾提云的丈夫右骨都侯须卜当的儿子大且渠须卜奢，到两国的边境，去迎接新王朝使者一行。

新王朝使节王咸、和亲侯王歙等人，到了匈奴汗国单于栾提咸的王庭以后，绞尽脑汁，陈述王莽的声威德行，歌颂新王朝的丰功伟绩，又致送大量的财物，给匈奴汗国单于栾提咸，竭力笼络匈奴汗国君臣。

匈奴汗国单于栾提咸，得知儿子栾提登，被杀的所有真相以后，恨怒交加。

但匈奴汗国单于栾提咸，慑于新王朝的赫赫威势，贪图新王朝的大批赏赐，只得忍气吞声地勉强接受，新王朝使节的说辞，内心里依然不满怨恨。

和亲侯王歙、使节王咸等人，见匈奴汗国单于栾提咸，已经屈服，就顺势奉劝单于栾提咸，希望栾提咸，尊重新王朝。

钦差大臣王咸，于是向匈奴汗国单于栾提咸，提出了新王朝的要求道：

“单于阁下：

皇帝陛下希望单于，能够接受，改变匈奴汗国的称号，改匈奴为恭奴，单于为善于；接受新王朝，颁发赐予的新印信的要求。

朝廷特别恩准，赐封封骨都侯须卜当，为后安公，封须卜当之子须卜奢，为后安侯。”

匈奴汗国单于栾提咸，思量再三，利益的需求，最终占据了首位。匈奴汗国单于栾提咸，于是勉强接受了，新王朝使节提出的建议。

但是，匈奴汗国单于栾提咸，并没有遵守当初与新王朝立下的约定。

当新王朝的使节和亲侯王歙，使节王咸等钦差大臣，归国之后，匈奴汗国军队，依然如故，对新王朝边塞郡县，发动攻击和掳掠，不肯停息。

王莽怨恨不止，但苦于新王朝国内困窘，无法抽身应对，无可奈何，只好听之任之，故作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