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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回 王霸募兵遭羞辱 耿弇点醒梦中人

蓟城郡府里,一向冷静沉着的大司马刘秀,对着自己的部属,少有的发怒了:

“诸君:

真是欺人太甚!欺人太甚!

王郎(刘子舆)这个逆贼,竟然敢悬赏十万户食邑,购买本大司马的人头,真是欺人太甚!欺人太甚!

如果本司马,再不发兵讨贼,去讨伐王郎这个僭伪之贼,恐怕王郎这个逆贼,就要更加忘乎所以,想要骑到本司马头上,去拉屎拉尿了吗?”

大司马刘秀大怒,与朱祐、冯异、邓禹、贾复、王霸等部属,紧急商议,反击王郎之策。

但刘秀手下的兵力,只有两百人左右,实在太少。刘秀忧心如焚,急忙召来,功曹令史(郡府人事助理)颍川郡人王霸等人商议。

刘秀着急地吩咐王霸道:

“功曹令史大人:

请你带着本司马的命令,携带钱财,到蓟城街头,去招募新兵,用以反击,王郎这个逆贼。”

接到大司马刘秀的命令,功曹令史王霸等,不敢怠慢,急忙带领随从,去到大街之上,发出招兵文告,招兵买马。

此时,赵汉刘子舆的势力影响所及,已到蓟城。蓟城人心动荡,都在忧虑,刘子舆派兵攻城。

蓟城城中的官吏和百姓,眼见大司马刘秀的兵力弱小,完全无力抵御,越发担心,赵汉刘子舆的严厉打击。

蓟城官吏百姓,开始生出二心,已经不愿意服从,玄汉王朝大司马刘秀的命令了。

蓟城市民,围住大司马功曹令史王霸,指手划脚,挖苦和嘲笑王霸道:

“功曹令史大人:

你做事荒唐,看不清形势,可谓不自量力。邯郸皇帝,已经快要兵临城下,谁敢陪你去送死,冒犯邯郸皇帝呢?

邯郸大汉皇帝,已经颁布旨意,勒令郡县归附。远水难解近渴,谁人还愿意听从,长安汉皇帝的旨意呢?”

功曹令史王霸,招募不到士卒不说,还受到蓟城市民百姓的羞辱好奚落。

王霸羞惭不已,内心十分难过。他恼羞成怒,怒气冲冲地大骂观看热闹的蓟城市民百姓道:

“你等百姓愚昧,不知天命,不知顺逆。到头来,长安天兵到来之时,你们这些,顺逆不分的愚夫愚妇,必有你们的好果子吃。”

蓟城市民百姓,不以为然,哄堂大笑,继续奚落嘲笑王霸。

功曹令史王霸,无可奈何,只好狼狈而回,去向大司马刘秀,报告募兵的结果。

见募兵不利,大敌将至,大司马刘秀一行人,急忙回到蓟县衙署,重新商量对策。

恰在这时,刘子舆的军队,四处开拓地盘,占领土地,已经跟踪追击大司马刘秀一行,迫近了蓟县城池。

见刘子舆的大军,迫近蓟县,刘秀的忧虑,日益加剧,知道自己,根本无力抵御刘子舆,顿时陷入了绝望之境。

刘秀慌忙召集手下的冯异、邓禹、耿弇、朱祐、贾复等部属谋士,商量方略,决定去向。

大司马刘秀的部属,大多是南方的颍川郡、南阳郡人,都希望刘秀,率军南归,躲避刘子舆大军的锋锐。

刘秀并不愿意无功而返,但此时别无良策,自己无计可施,只好答应,接受部属们的建议,同意立即率领部属,返回西京长安,去向更始帝交差复命。

见刘秀决心南归,大司马长史耿弇,忧心忡忡,自思道:

“哎呀,大事不好!

司马主公此举,将会葬送大好局势。司马主公一行,一旦撤离南归,群龙无首,则北方郡县,大势已去,后悔已经来不及了。”

大司马长史耿弇,不顾冯异,邓禹,贾复,朱祐等人的反对,再次向刘秀重新提出,从前的建议,阻止刘秀一行,返回京师长安,竭力劝解刘秀道:

“大司马大人啊:

如今,我们的敌人刘子舆这个僭贼,就在我们的南方邯郸郡一带盘踞。

邯郸赵汉君臣,正在寻找有利时机,从南向北,攻击我们,夺取河北郡县。

如果明公你,率领大家南下回京,岂不正是自投罗网,恰好掉进了刘子舆的陷阱里了吗?

耿弇为大司马主公计划,我们不如,向北而去,投奔上谷、渔阳两郡。

上谷郡太守(郡长)耿况,是我的父亲,而渔阳郡太守(郡长)彭宠,是阁下的南阳郡老乡,可以全力依靠。

上谷、渔阳突骑,英勇善战,天下闻名。

如果大司马大人,能够以陛下的圣旨,发动这两郡的武装力量,就能够很快集结,弓箭骑兵部队一万余突骑。

那么,有了上谷、渔阳这一万突骑的支持,就根本用不着担心,邯郸的那个算命先生王郎了!”

刘秀认为有理,听了心动不已,赞扬长史耿弇道:

“长史大人说得太好了!我们回到南方,不被王郎这个恶贼捕获,也会因有辱使命,而受到陛下的摒弃,受到众人耻笑,恐怕永世也不能够翻身,扬眉吐气。”

但刘秀最亲信的部属,冯异、邓禹、朱祐、贾复等人,大多是南方郡县人,没有一个人,愿意听从耿弇建议,跟随耿弇,北去上谷郡、渔阳郡暂避。

护军朱祐,率先向刘秀表态,反对北行的决定道:

“大司马主公啊,俗谚‘狐狸死首丘’。即令是死,我们的头部,也要朝向南方啊!

我们为什么,要以身涉险,远投北方诸郡呢?

上谷、渔阳两郡军民的倾向不明,我们这样做,岂不是正好掉进敌人的布袋里了吗?”

刘秀沉思半晌,然后指着长史耿弇,十分信任而果断地拍板表态说道:

“请诸君不要犹疑!我相信伯昭所言。

耿伯昭父子二人,就是我刘秀的‘北道主人’!

伯昭父子的忠贞,天日可鉴,我们怎么能够,不信任伯昭父子的诚意呢?

吾意已决,请诸君不要再议南下之事。我们即刻北去,前往上谷郡暂避。”

大司马刘秀拍板道。大家商议完毕,已经临近黄昏。

突然,斥候令刘安,慌慌张张地进来禀报刘秀道:

“大司马大人,大事不妙!原汉王朝广阳王刘嘉的儿子刘接,已经在蓟城,发动官吏百姓,准备响应刘子舆。

此时,蓟城全城,已经是一片混乱。

蓟城城里官吏百姓,纷纷传言说,邯郸赵汉皇帝派出的钦差大臣,已经快要,抵达郡城了。

郡城太守以及属下的二千石以下的官员,都出城迎接,邯郸皇帝派出的钦差大臣去了。”

听到这个消息,刘秀大惊失色,惊惶不安道:

“诸君:

情况十分危急,走为上计。我们赶快率领,自己的部众,从下榻的官衙招待所中冲出去,向南撤退,避开贼势。”

大司马刘秀说完,立即命令刘安、刘定父子,赶着车驾,从蓟城官衙宾馆,紧急驶出。

周围的蓟城市民百姓,聚集郡衙,围观大司马刘秀的仪容,喧呼吆喝,挤满街道。

道路拥挤,人流阻塞道路,大司马刘秀一行的车驾,根本就无法向前通行。

刘秀无法脱身,顿时心急火燎,着急万分。

贼曹掾铫期,眼见王郎军队迫近,大司马刘秀,无法脱身,形势十分危急,立即当机立断,果断地进行处置。

贼曹掾铫期,迅速跨上自己的战马,拿起方天画戟,大声呼喊警卫戒严。

贼曹掾铫期的身材,高大魁梧,容貌十分威严,发怒以后,神态可怖。

铫期旋风般地舞动,手中的画戟,对围观的市民百姓,怒目而视,口呼“咄!咄!”大喊驻跸戒严。

聚观的市民百姓,知道官府戒严的威风,心里害怕,纷纷走避,闪开一条道路。

大司马刘秀一行的车驾,这才终于脱身,得以抵达蓟县南面的城门。

不料,大司马刘秀一行,到了南门之时,蓟县的南城城门,已经紧紧关闭,不允许一人,随意出入。

刘秀逃命要紧,立即率领自己的部属侍卫,一起攻击,守城的卫士,勒令打开城门。

守城的卫士,兵力弱小,无法抵御,大司马刘秀一行,这才破门而出,得以从南门脱身。

但逃亡途中,情况十分紧急,大家自顾不暇,长史耿弇等大司马刘秀属下,都纷纷走散,各奔东西,也不知道大司马刘秀,究竟是逃到了哪里。

当时,刘秀一行的心里,都非常惊恐。人心惶惶,人人自危,慌不择路。

害怕王郎的追兵临近,大司马刘秀一行,不分昼夜地夺路狂奔,只想远离,蓟城等城市重镇。

刘秀十分清楚,刘子舆的军队,主要是控制郡县等城市集镇。

逃离险境之时,刘秀一行,根本就不敢进入,城镇乡亭停留,专寻偏僻小路逃跑,逃避追兵,以免暴露自己的行迹,被刘子舆的追兵追上。

饥渴之时,大司马刘秀一行,就在道路两旁,匆匆忙忙地进餐喝水。

疲倦之时,大司马刘秀一行,就随意地找上一个依靠,东倒西歪地躺在路旁树荫,或者破房子里面稍稍歇息。

此时的大司马刘秀一行,狼狈不堪,落荒而逃,急急如漏网之鱼,丧家之犬。

好不容易,大司马刘秀一行,才终于逃到了饶阳县的芜蒌亭,暂时逃离追兵的追击。

芜蒌亭,是河北饶阳县东面的一个小乡亭。

那时,正是更始帝二年(公元24年)农历二月前后的时节。北方大地,正处酷寒时节,到处天寒地冻。加之兵荒马乱,千里萧疏,没有人烟。

大司马刘秀一行,见四野无人,虽然暂时安全,却根本就无法,寻找到充饥的食物。

大家都是饥寒交迫,饥肠辘辘,疲惫不堪,一个个昏昏欲睡、萎靡不振。

大司马主簿冯异,不知道是从什么地方的百姓那里,居然弄来了一碗热豆浆,端给了刘秀。

刘秀非常的感激。他喝了两口,就依次递给大家尝尝。但浆少,人多,一人喝上一口,都不能够。反而,这一碗热豆浆,更加勾起了大家的浓浓的食欲。

好在刘秀此时,始终保持着一种乐观的心态。刘秀心里清楚,信心与希望,对落难的人众,具有十分重要的作用。维系人心,是当务之急。

大司马刘秀一行,见天色已黑,无法寻找食物充饥,只好饿着肚子,找上一个避风躲雨的地方,睡觉歇息。

第二天清晨,刘秀被饿醒冻醒,早早就已经醒来,似乎还在回味着昨晚那碗,热豆浆的浓浓香味。

见部属们陆续醒来,刘秀乐呵呵,十分风趣地对大家说道:

“诸君:

昨晚本司马,喝了公孙兄弟的那碗热豆浆,我是既不饥饿了,也不寒冷了。

天无绝人之路。如今老天,已经大亮了,我们就分头出发,寻找食物去吧!

我就不相信,一个大活人,会被尿憋死。”

见大司马刘秀,并不气馁,部属们的心情,稍稍好转一些,各自前去,寻找野菜食物饮水去了。

忙了一早上,大家的饥寒问题,依然没有得到完满解决,而王郎的追兵,随时都可能降临。

虽然如此,大家还是只有饿着肚子,苦中作乐地说笑着,努力地四处寻找,一些野菜野果之类可吃的东西。

勉强解决了众人的饥饿问题以后,大司马刘秀一行,再努力挣扎着,继续向前赶路,尽力避开刘子舆的追兵。

经过千难万险的行程,大司马刘秀一行,终于逃到了距离蓟城,已经足足有一百八十公里路程的饶阳县城。

此时,大司马刘秀一行,早已经饿了好些日子,实在是疲惫不堪、饥寒交迫至极。

大家再也没有力气与勇气,勉力坚持,继续前行了。

刘秀一见,沮丧不已,忙思对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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