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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5章 那放谁去?

霍祈的脸红扑扑,这些年楚骧都比年少时壮硕了不少,霍祈却还一直维持着曾经的身材。当年跟霍祈站在一起,楚骧是清瘦的少年,如今反倒是霍祈看着更消瘦些,不是他瘦了,而是楚骧壮了。当年与匈奴一战,霍祈为了手下将士宁肯背上世人骂名,也因此拖垮了镇北侯府,间接害死了自己的父亲。

这是多么沉重的经历,可因霍祈此人平时嬉笑怒骂,没个正形儿,好似这一切悲伤的往事都与他无关般,时间久了,也就无人提起了。但楚骧不同,他每每望着霍祈那张带着长疤痕的脸,都会想起曾经。想起他们一同遇敌的岁月,想起霍祈这个哥哥,将他挡在身后的模样。

所以即便内心有猜忌,有忌惮,他还是愿意用这样相对平等的氛围来招待霍祈。

霍祈是个识时务的,听楚骧问了,就说:“乌合之众,不足为惧。”

这说的是那些所谓的流寇海匪。

霍祈又喝了一杯酒,半是调笑半是抱怨地说:“我都出卖色相了,你也不说给我多些奖励。那群人不过就是贪财之辈,还有些东瀛浪者,好勇斗狠,胸无点墨。你我皆知,只要他们没有雄心壮志,仅凭哪点子贪财的心,只会树倒猢狲散,成不了气候。”

匈奴为何那么难打?草原游牧民族,天生彪悍是一方面,还有一方面就是凝聚力,以及雄心伟业。匈奴人多少年都在做逐鹿中原的美梦。想要侵占中原土地,过上丰衣足食的日子。有愿景,才有会雄心、有毅力。

那些海上的流寇不过是贪财,加上一些海上的东瀛浪人,靠着凶狠劫财,这样的人,打心底深处,霍祈是看不起的。

胸中没有理想抱负,散沙一盘。

楚骧听了,静默片刻,才说:“如此,如何应对之?”

就算是乌合之众,也要应对啊。不能放任不管,不说这些人伤害沿海百姓,就说官商勾结这一条,楚骧就不能容忍。

霍祈目光灼灼,倒是多了几分豪气,他问楚骧,“拿舆图来。”

楚骧这里自然有的是舆图,不仅有,还十分详尽。霍祈看了之后啧啧称奇,“这种好东西,当年咱们行军的时候,怎么没见过。”

当年他们行军打仗,那舆图都是自制的,不说工整与否,详尽也没有眼前这个画的细。

楚骧也是登基之后才看到这些舆图,当时也很惊讶。

不过现在倒是看的很平淡了,看多了也就觉得一般,甚至还不如当年在前线手绘的粗糙图看着亲切。

两人也不讲究,就趴在地上,用放大镜看着这江山每一寸沃土。

霍祈指了个地方,“这里。只要在这里开放贸易,来往交易,必然就没有了海匪的一席之地。”

说白了,有流寇,最重要的因素还是因为禁海令,寻常百姓不得出海,跟海外来往贸易更是不被允许。海边一些挣扎在贫困线以下的百姓,只能铤而走险出海,捕鱼也好,拿些东西卖出去也罢,总归是为了讨口饭吃。朝廷不许,海上也有人趁火打劫,两头夹击之下,最倒霉的还是当地百姓。

官府也不过是趁机捞一杯羹罢了。

要从根本上解决流寇问题,还是要从政策入手,最好就是开放海禁,让沿海百姓自由贸易,但是霍祈深知楚骧的性子,凡事不能一下子跨度太大,到时候整个沿海那么长的地区,谁来保证贸易安全,谁又能保证不会出现乱子。治国之策,绝不可冒进。

霍祈自己也有主意,“这里距离江南腹地还有些距离,多山耕田少,当地的百姓穷困,冒险出海的不少,还有些落草为寇做了土匪,这地方放开海禁,能让当地人改变生活,再来当地民风彪悍,自保绝对没问题。不需朝廷在出钱养兵,耗费心力。”

楚骧盯着舆图看了好一阵,才念出这个地方的名字,“泉州?”

这地方实在是太远了,跟京城像是一个南一个北,楚骧从来没有去过这里,泉州当地具体是个什么样子,他脑袋里也没有概念。脑海里想着泉州上一次政务考核时递上来的折子,这地方每年上缴赋税不多,也不是粮食产地,所以他没怎么注意。

好半晌,楚骧才说:“那放谁去?”

现在泉州当地的官员,还都是先帝时定下的,虽然朝廷讲究五年就该升迁,换职务,但这只是在皇帝看重的地方,如泉州这种距离京城上千里的偏远地方,楚骧暂时还没变动过当地的官员,保持现状即可。至于先帝当年是如何考核,如何任命当地官员的,楚骧也不得而知。他其实跟在先帝身边的时光非常少,远不如楚骐楚驷,若是在先帝身边,大概还能知道先帝一般考核官员的手段方法,可他完全是门外汉。

这也是为何楚骧在登基之初非常焦虑的核心,他带兵打仗可以,管人也有一套,可为君之道,没人教过他。如何做好一个皇帝,他只能靠自己摸索,还有零星的,幼年时在宫里跟着皇祖父看来的经验。

但这对于皇帝来说,实在是不足以让他自信起来。

霍祈拍拍胸脯,“我去。”

“你?”楚骧很怀疑,与他相似,霍祈也是在军营里长大的,领兵打仗还成,但其他的地方,都是初学者。

霍祈说:“这地方我去过一次,当地很多异族人,非我族类,并不好管。再者当地土地贫瘠,民风又彪悍,普通学子去了,怕是镇不住。”

楚骧点点头,明白霍祈话里的意思,当然他也有自己的想法,不过他从来不是善于阐述的人,只是沉默的思考。

霍祈又说:“也不用大官,巡抚一类的根本不接地气,我去就从县令开始做,带着当地人干些实事,有了成效,不怕那些人不听我的。当年咱能让匈奴俘虏服软为咱们所用,现在难道还驯服不了一些小老百姓。百姓的愿望,无非就是吃得饱穿得暖,再有些余钱逍遥一番,挺好满足。”

话是这么说,但霍祈从未有过经验,这么鲁莽的过去,别起了反效果。

霍祈自己也知道,他说:“一个县令能起什么大风浪,我若是真惹了祸,你只管处置我,消官罚没家财分给百姓,保管一点事都不会出。”

这话倒也对。

楚骧后悔喝了酒,这会儿脑子不灵光,他跟霍祈一起研究泉州一带,还问霍祈愿不愿意去苏州。原本楚骧是想让霍祈在苏州当江宁织造的。

知道楚骧的大蒜后,霍祈哈哈大笑,“这可是个肥差,你当真是没拿我当外人。”

楚骧出手拍他,这话说的,让人牙痒痒。

霍祈也不怕,被楚骧揍了就抱着身子哀哀叫,“谢谢圣上的美意,只是现任江宁织造乃是先帝的近臣,当年跟我父亲都是并肩作战过,这样的人,想要替换,不能急于一时。”

都知道江宁织造是肥差,先帝时安插的是身边的近臣,到现在人还健在,在江南盘根错节多年,哪里是那么轻易就能扳倒的。

霍祈知道楚骧眼里不容沙子,这般奢靡浮华过了头的人,自然是不会留下的,而去朝廷现在缺银子,扳倒了这一个,能好好过个肥年。只不过霍祈还是提醒楚骧不要太激进,这才刚登基一年有余,京里的官员都还没有摆弄明白,先不要动地方上的人。

楚骧自然懂这个道理,他让霍祈去,也是看重霍祈能战。

哪知道霍祈这个属泥鳅的,根本不往哪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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