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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8章 你想杀我?

夜幕低垂,一队人马轻装简行,出了宫。

等车队停下,大太监挑开车帘,露出楚骧的脸来。

楚骧裹着黑色披风,头戴金冠,一张脸更是不怒自威,将上位者的气势发挥到了十成十。

从马车上下来,抬起头,看着匾额上的‘滟澜渡’三个字。楚骏这处宅子,先帝御赐,去没有给任何赐名,这匾额是楚骏自己写的,这么些年,大家也一直说这里是楚骏的私宅。一边往里走,楚骧一边想,现在世人都说他寡恩薄义,对兄弟们没有给太高的封赏,但其实先帝又何尝不是。皇爷爷当年倒是大方,所有儿子都封了王,且都手握实权,但那又如何?人心不足蛇吞象,人人都有的东西,便不觉得该去珍惜,倒是都养大了心,都觉得自己能登上那至高无上的位置。

就这么胡思乱想着,楚骧已经走进正堂,站在正堂里,能听到楚骏呼痛的声音,成年男性嘶喊的声音极其低沉且带着丝丝沙哑,这声音让楚骧有些不适,他习惯了男人流血不流泪,记忆里几乎没有任何男性喊疼的声音,所以这个声音并没有唤起他的任何共情,反而会觉得很烦躁。

楚骏就住在正堂后的主屋里,身边有两个女子在伺候,看装束应该是他的妾室。

自从楚骏在御前行刺,回京后,这府上所有的人都被调查了身份,凡是有可疑成分的人都被抓捕起来,彻彻底底的清洗了一遍,如今这府里冷冷清清,人数少了三分之二不止。楚骧来,自然不可能被怠慢,他身边的大太监做事缜密,连坐的椅子都从宫里带出来,这会儿小心放在楚骧身后,让他坐下。

楚骧微微眯着眼,晚上这屋里虽然点了不少灯,但到底昏暗不如白天明亮,楚骧有些看不清楚楚骏的脸。

这也是楚骧第一次见到并没有全副武装的楚骏,他虚弱的躺着,双腿被架高,也不知道是因为什么缘故,绸裤因为角度问题,垂到膝盖下方,露出楚骏的双腿。那腿细的甚至不如麒麟儿的腿看起来健康。楚骧没见过楚骏的腿,只知道当年京城闹叛乱时,被叛军废了,可具体是怎么废的,现在又是什么情况,他并不知道。

今日这奇怪的角度,以及那一声声的呼疼,楚骧不是傻子,自然知道这是楚骏有意为之。

楚骧不说话,楚骏却忍不住叫嚷起来,“你这是想疼死我!”

这话说的。

楚骧淡淡道:“请郎中。”

有病就治,这事情再简单不过,何至于动怒。

楚骏却并不满意,他阴阳怪气,“不过是死了个女人,楚骐自己怕是都午夜笑醒,凭什么要我受这样的惩罚!将仡沙师父给我请回来!”

仡沙,是苗地一种古老的姓氏。

在御前行刺,出手伤人,取人性命在楚骏眼里,根本不算事情,不过是死了个女人,而且还是萧家的女人,早在先帝最后的那两年,萧家就已经成了朝中禁忌,谁也不会多提一个‘萧’字,哪怕曾经的萧家,上有皇后,下有安国公府,煊赫非常,无人能比,但现在,萧家就是无人问津的存在,死了个萧家的女人,楚骏甚至觉得自己有功。

面对楚骧看不出任何情绪的脸,楚骏也不敢太过于强硬,他眼角出现了一些泪水,声线呜咽,“你可是我亲弟弟,别人不心疼我便罢了,可是你总不能不管我。那仡沙师父治我的腿最好,除了他,谁也拿我的腿没办法。”说到这里,楚骏自己也望着自己的残腿,本朝皇族讲究弓马娴熟,只要是皇室子弟,从小都要骑马御车,谁不是一身本事,看着自己的腿成了如今的样子,楚骏心里不是不苦的。

所以那仡沙师父治了这么几年,仅仅是让他的腿有那么一丝丝的知觉,他都激动非常,绝不能放手。

楚骏也知道楚骧的性子,最是独断专行,楚骧不点头,谁说了也不算数,他就只能找上自己的亲弟弟,好言好语的劝说弟弟。

“你那师父,制毒倒也是一把好手。”楚骧凉凉的说。

楚骏明显目光闪烁起来,“他就是个普通郎中,在腿伤方面有些研究,什么制毒,你休要胡说。”

楚骧露出一抹笑来,只是那笑深不达眼底,他甚至带着真实的疑惑,“你们不会真觉得伤了朕的儿子,不会受到半分责罚吧?”

是真的这般天真吗?麒麟儿当时中毒,命在旦夕,就算后来勉励救回来,可这笔账,楚骧怎么可能忘记。是谁让楚骏觉得,伤了皇帝的儿子,就能当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

这是什么样的脑子啊。

楚骏更显慌乱,“欲加之罪何患无词!再说,你那儿子哪里伤了?我看活蹦乱跳,比谁都欢实!”这次出去围猎,麒麟儿带着他那几个小伙伴玩疯了,成日里骑马打猎,还高声喊着,抓活的!楚骏自己也有儿子,可他儿子,上了马只敢让侍卫牵着遛一圈,侍卫松手都不成,哪里能跟麒麟儿相比。

不仅是楚骏的儿子比不了,其他人也是不成。那楚驰楚驹,比麒麟儿年纪还大呢,最开始跟着御驾进了一次林子,后面就再不敢进去了,专门问了,说是那林子里林木茂密,骑马不便,被树枝划了脸,疼的慌。骑马打猎的人,居然会怕树枝划到脸,可见娇气。

楚骏什么都做不了,只能呆在帐子里听消息,一会儿就有人来报麒麟儿带着人到哪里了,猎了些什么东西。别看楚骧只是板着脸听,多话都不说一句,可楚骏知道,楚骧在心里得意的很。废话,这要是他儿子,他也得意!

这时候听楚骧说伤了他儿子,楚骏完全不觉得什么,他想起麒麟儿那调皮捣蛋的模样就觉得不平。他这辈子毁了也就罢了,怎么连个儿子都比不过旁人。

浓浓的怨念在楚骏心里,他憋不住说:“当年在府里,母亲叫了舅舅来亲自教我骑射,后来有了你,母亲送你进宫去,听说宫里的武师父不愿教你,说你身子骨弱。母亲还疑虑过一段时间怕你在宫里受不住,哪想到如今你身姿威猛还不算,儿子也不输阵。”

楚骧听他东拉西扯,说起小时候,又夸他身姿威猛。只觉得好笑,他反问,“所以你就给麒麟儿下毒?”

没想到说了这么多,楚骧还是绕回到这里来,楚骏彻底恼羞成怒,他原本就不是个沉稳的人,更何况如今的场面,沉默并不能蒙混过去,他高喊起来,“难道楚骐就干净?凭我根本做不到伤了你那宝贝儿子,不说楚骐,还有楚驷!谁不盼着你的好儿子死啊!”

听到‘死’字,楚骧眼中一片杀意。

平日里他对麒麟儿诸多不满,训斥孩子的时候也多,可是听到别人亲口说出盼着他的麒麟儿死,楚骧心里的戾气,压都压不住。

楚骧怒极反笑,“不必想着你那仡沙师父了,他没命来给你治腿。”

楚骏已经能想到这样的结果,只是他不服,不像就这样被楚骧活活折磨死,他不停地攀扯,“那楚骐你怎么说?他现在升官发财死正妻,好事儿都让他一个人占了。楚驷更是墙头草,最近又跟楚骐演兄弟情深的戏码子!瞧着都让人恶心!”

楚骧摇摇头,“你该担心你自己,而不是旁人。”

这话显然不是随便说的,楚骏立刻就问:“你想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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