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0章 你像个疯子
听见时宴的声音,宁颜颜就像是拉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一样,从乱糟糟的床上下来,赤脚去了病房门口。
时宴站在门口,单手插袋站在门廊投下来的阴影下,他的脸庞瘦削,剑眉星目,眼睛里没有半点温存,那是可怕的冷漠。
宁颜颜却很熟悉时宴的这份冷漠,当初叶家惨遭变故,叶棉跪在时宴的庄园门口哭求时宴能够伸手救她们叶家一把的那个晚上。
时宴站在二楼窗口望出去的眼神和现在完全没有区别。
不过宁颜颜总是不死心的,她相信自己在时宴查明那么多真相后都能在他的身边待到现在。
那么现在就也一定能让时宴回心转意。
那律师说,如果她痛快签署了离婚协议书,时宴还能看在她的爽快的份上救宁家一把。
宁颜颜却没有那么天真,她知道现在只有拉住时宴才是唯一的办法,如果现在签属了离婚协议书,那对宁家来说才是毁灭性的打击。
到时候她就和时宴没有任何关系了。
不管时宴对于宁家的麻烦是一个什么样的态度,在面对镜头的时候他都是问心无愧的,那时候他也不需要顾忌着孩子,也不需要顾忌着Tone的股价,等一系列可能会被舆论影响的因素。
时宴就可以心安理得的对于宁家的麻烦袖手旁观。
现在更是指望不上陆家的,宁颜颜才不会放掉眼前的这根救命稻草。
她没有顾及还在病房里的母亲,她跪倒在时宴的脚边,拉扯着他的衣袖道:“宴哥,我们不要离婚可不可以,我承认我所有的错误,你给我机会改正好不好。”
她的眼泪扑簌簌的往下落,扯着时宴衣袖的手也是一片冰凉。
她哭的一塌糊涂的恳求着时宴,她竖起三根手指道:“宴哥,我保证,只要不离婚,你让我做什么都行,我可以公开给叶棉道歉,我可以承认我做下的所有事情,我保证,宴哥,我保证我会做到的,不要离婚好不好?”
律师从来没有想过这场面会是这样的混乱,他看了时宴一眼。
时宴没有任何表情的站在那,他的眉头甚至都没有拧一下,不过他对于宁颜颜的嫌弃却是溢于言表的。
宁颜颜哭倒在他的脚边。
宁母很快有也来给宁颜颜求情,不过还不如宁颜颜会说话。
“时宴,你看在你和我们颜颜好歹有这么多年感情的份上,看在...”宁母自己都有些心虚,她道:“你当年出车祸,那可都是我们家颜颜在你床边陪护的,你醒了,我们颜颜也瘦了将近十斤呢你不看别的,就看在你们之间的过去的份上,你原谅颜颜一次吧。”
宁母更是十分害怕时宴是打定了心思要和宁颜颜离婚。
如果时宴真的和自己的女儿离了婚,宁家彻底没有了指望这是一定的,除此之外,时宴在江市可是出了名的心狠手辣,谁知道他会不会做出把宁颜颜送进监狱里这样的事情。
如果他真的这么做了,那宁颜颜的这一辈子岂不就毁了么。
宁母担心有余。
时宴垂眼看着跪在他脚边哭的宁颜颜,不知不觉的就想起了一年之前的叶棉。
那会儿在宁颜颜的“帮忙”之下,时家轻而易举的就将曾经辉煌到一时甚至可以和Tone比肩的叶氏打压到宣布破产。
而叶建安也在一夜之间自杀了。
在他的死讯传出来之前,叶棉还以为叶家有救。
时宴记得很清楚,在叶棉开口朝他借钱想要救叶家的那个晚上,她也是像宁颜颜现在这样跪在他的脚边恳求他的。
不过他也没有忘记自己当时是怎么做的。
他不仅没有出手就叶家,反而在叶建安的死讯传出来的时候亲自去给沉浸在悲伤里的叶棉送去了离婚协议书。
彼时的他是那么的决绝。
这就注定了今天的他也绝对不会心软。
他垂眼看着宁颜颜问道:“时太太的位置就怎么让你着迷么?”
宁颜颜疯狂的摇着头,她道:“不是的宴哥,不是的,我不是贪图时太太的位置,我是爱你啊,我是真的爱你啊,宴哥我真的爱你啊,我们不要离婚好不好?”
她知道自己即便是恳求再多次作用可能也不大,不过现在这样不要脸面的恳求总是好过什么话都不说的。
宁颜颜眼巴巴的看着时宴,期待着奇迹能够降临,时宴能够回信转意。
时宴的眼神却是没有半点软和的意思,仍旧像是一把刀一样扎在宁颜颜的心口。
他道:“你知道你现在看起来像什么么?”
宁颜颜蓬头垢面,她的脸上全都是泪痕,屋里的痕迹也不难说明,她刚刚像一个失控的疯子一样发泄过自己的脾气。
叶棉从来都不会这样,她只会一个人静静的哭。
时宴很快就不去回想叶棉了,直到现在,他恍然意识到自己将叶棉和宁颜颜放在一起进行比较,这对叶棉来说是一种侮辱。
“你像个疯子。”时宴一字一句说道。
宁颜颜口中不断的恳求时宴,她妄图用孩子来勾起时宴最后的一点耐心。
“宴哥,安安,我们的安安,孩之不能没有母亲,也不能没有父亲的。”宁颜颜抓着时宴的裤腿哭道:“宴哥,只要你不和我离婚,我可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只管在家里照顾孩子,我一定不会再惹你生气了。”
时宴半点都不相信她的话,不过他看宁颜颜的意思是不可能签署离婚协议书了。
现在又拖不得,他早就已经迫不及待的将这狗皮膏药一样的女人从自己的身边赶走。
原以为宁颜颜会安安分分的,原以为自己能将她折磨的比从前的叶棉还要不如,没想到这女人半点都不安分。
既然如此,不如找个地方让她好好冷静冷静,等她想通了,再来谈离婚协议书的事情也不迟。
时宴勾了勾手,很快有人从病房外走了进来,两个训练有素的保镖直接架起了宁颜颜往外走。
不管是房间里的律师还是主治医生都不敢上前。
只有宁颜颜的母亲见状扑打上去,不过半点作用都没有。
时宴挡在她的身前说道:“如果我是您,我就算为了宁家也不会来忤逆我的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