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走
墨璟渊听见姜清漪的声音,被熏得呆滞的意识才缓缓回笼,他本身就有严重的洁癖,平日里是生人都进不得身的,这辈子从未受过这样的委屈……
不过来不及再想,此刻不战而屈人之兵,这才是最好的时机,墨璟渊凝了凝神,努力不去看地上污浊的东西,驾起轻功抱着姜清漪飞了出去。
沧澜和夏狄同样是紧随其后,双脚在点着桌子,三步并作两步,使生平最大的功力,急匆匆从花厅里飞了出去。
唐令意识模糊的看着眼前这一幕,捂着屁股的手着急的直捶桌子,他高声怒吼:“快去追啊——呕——别让他们呕——跑了——呕呕!”
他一激动,身下的便意就无法克制的似九天瀑布喷涌而出。
若是此刻花厅中有健康人,便能看见唐令惨白又羞红了的老脸。
可这花厅里除去那三十八个暗卫,没有其余的人了。剩下的丫鬟小厮闻到这花厅里恶臭早已跑光了,而唯一还没发病的正常人钟衍之也驾起了轻功随着墨璟渊等人飞了出去。
他不敢深想自己刚刚到底干了什么,也不敢伸手捂着屁股,就踉跄着步伐跟着墨璟渊他们跑出了花厅。
花厅外的院子里也在进行着激烈的打斗,没有进花厅的普通的侍卫,也得了唐令从前的吩咐,将院子里三层外三层的围了个水泄不通。
那些侍卫的武力值虽弱,可架不住人多。墨璟渊等人又因为刚刚吸入了太多生化毒气,而变得有些意识涣散。
特别是墨璟渊,自从见到又闻到了了花厅里刚刚的那一幕,整个人变得有些生无可恋,像是被毒气抽干了灵魂,打斗起来如同一具行尸走肉,显然受到了伤害不异于被唐令下了蒙汗药。
双方人马的打斗暂时陷入了胶着,唯一头脑清醒的人便只有姜清漪,姜清漪学医十余年,自然是什么恶心人的东西都见过的。
姜清漪看着双方胶着的态势,特别是墨璟渊的眼眸里失去了光的模样,内心也真的有几分焦灼。
那院里的护卫瞧着落单的姜清漪,便也想挑软柿子捏,不约而同的朝着姜清漪的方向走来。
姜清漪手持手术刀,摆成了格斗式,她的内心原本还无所畏惧,可当她看见钟衍之眼眸闪着光的从花厅里跑出来,又直直跑向她的方向时,她哆嗦了一下,神情染上了几分着急。
又见唐令浑身污秽的跟着钟衍之身后跑出来的模样,她干呕了一下,内心是更加着急了。
她右手拿着手术刀,左手捏着芙蓉银针,咬着牙朝着沧澜大喊:“沧澜,快拉开烟|雾|弹!长长的那个白色的东西!沧澜!”
沧澜听了姜清漪的话,一手持着剑,一手又胡乱翻着包裹,他用那被花厅里的屁熏得眼花的眼珠子找了好半晌,才找到了包裹里的烟|雾|弹。
他歪头咬掉了烟|雾|弹的引子,又扔到了众人的身前。
墨璟渊被姜清漪着急的声音唤回了几分意识,他抬起头望着姜清漪的位置,瞧着逐渐蔓延开的白雾,极有默契的懂得了姜清漪的意思。
墨璟渊往姜清漪的位置走了两步,一声不吭的扯住了她的手,就想驾起轻功逃离这县令府。
这副见过肮脏场面的眼睛他是不打算要了,这闻了臭屁的身子他也是不打算要了,可无论如何,姜清漪他还是要的!
一想到这里,他的意识变得更清晰了。他咬着牙用力一扯,本以为可以轻松带着姜清漪飞起来,可却发现自己扯不动。
姜清漪瞧着墨璟渊飞了半天飞不上去的模样,顺着他的眸光转过头,隔着浓烟转过头,才发现是自己的胳膊被人拽住了。
她定睛一瞧,才发现扯着自己胳膊的人竟是钟衍之,这钟衍之不知为何竟那么快的到了她的身边。
她被眼前这副场景吓得岔了气,一个不慎便吸入了白烟,开始咳嗽起来:“你—你他妈的咳咳咳——到底想要干嘛!!!”
姜清漪疯狂甩着钟衍之的手,却发现钟衍之跟牛皮糖似的,怎么都甩不掉。
“你——你走可以——咳咳咳——她咳咳,她你必须给我留下!”钟衍之没有理会姜清漪的拒绝,他被这白烟熏得泪流满面,去却还是执着的朝着墨璟渊大喊。
姜清漪从第一次见到他开始,便觉得此人长的太过妖艳,是个祸害,现在他的这番话又让姜清漪气的牙痒痒。
她咬着牙,胡乱的将手中的芙蓉玉针射向钟衍之,这上古的法宝迸现了强大的胃威力,钟衍之被这针扎得后退了好几步。
见手上的牵制消失了,姜清漪这才急声催促着墨璟渊:“快走!快走!”
墨璟渊这才紧紧搂住了姜清漪,驾起了轻功,在一团白烟中飞出来县令府。
院里的侍卫不会轻功,此刻也看不清路,只能在烟雾里呛着气、流着泪。
而在人群中的钟衍之则是面色惨白的从自己身子上拔出了姜清漪射出的那根芙蓉银针。
他用白色的衣袖微微擦拭了一下芙蓉银针上的血迹,洁白的广袖上瞬间染上了朵朵血花。
钟衍之捏起那根银针放在鼻下轻轻的嗅了嗅,眼神里有的是眷恋和痴迷。
他甚至觉得这根小小的银针上还染着姜清漪的体香。
“我们还会再见面的。”钟衍之眯着眼睛,对着银针小声喃喃。
姜清漪无论如何也不会想到,钟衍之此刻的这番自言自语,最后竟一语成谶。
——————————
墨璟渊搂着姜清漪的纤腰飞出了县令府的围墙。
那上吐下泻药的威力极强,唐令和他手下的三十八暗卫都喝了掺了那药的酒,恐怕是要抱着恭桶上吐下泻至少一个时辰。
想必一时半刻也是反应不过来,这给了他们极多的喘息、或者说是洗澡的机会。
姜清漪看着墨璟渊失了魂似的沉默不语,直直往外飞的模样,刚想提醒他几句。
他又是突然福至心灵,脚步直直换了一个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