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 你也可以

“愿，豫章殿下万福康泰，平安顺遂。”

整整三遍高呼，直达云霄之上。

这是长安有史以来，让人最为激动人心的一幕，而所有在场的人，心中都只有一个愿望，他们的豫章殿下能够平安顺遂，再无一丝烦忧。

萧钰伸出手，向百姓们挥了挥，在晃动中的马车上，有泪花珠子散在了空气里，慢慢地碎裂成了几瓣。

虽然她穿过来提供了粮食种子于天下，仅仅只是想要用黄金在原主的立场上，将她的公主之位继续苟下去，却从来没有想过有朝一日会有百姓朝她下跪，还高呼愿她平安顺遂。

这种感觉，就如同有电流导进了她的血液里，使她整个人都开始有些微的战栗，她仿佛同着百姓们一起激动了似的。

等到马车远去，再看不到南城门，萧钰才将身子塞回了马车里，尽管她的上半身保持着一个姿势让她有点僵硬，但这不妨碍她内心涌上来的万丈豪情，原来，她做的事情是有意义的。

而且没有人想在自己的付出之后，不会有人记得。她的付出有所回报，这才是让人最为开心的一件事。

高阳公主坐在马车里，晃动着车帘子间，透进来一抹极为明亮的光线，那光线一闪一闪的，粘在豫章的身上，仿佛带着金光。

这是她头一回认真打量豫章，还是那个睁着圆润的大眼睛，黑发红唇，全身上下没有半点变化的豫章公主，但，少了一些郁气在豫章的眼神里，反而多了一些灵动。

这样的豫章，是她从来没有见过的。意气风发，受万民敬仰，也让她从心底里生出来一丝的挫败感。

怪不得阿耶要册封豫章为护国公主，护国一词，就已道尽了万千真相。起先她还有些不服气，如今瞧着这一幕，说不震憾那是假的。

原来，在她看不到的地方，有些人已成长成她只能望其项背的存在了。

惭愧。

高阳觉得脸有些烫，在这样的豫章面前，她是有些惭愧。

同样都是公主，她怎么就成了如今这般的模样了。

“豫章，我似乎有些看不懂你了。究竟是什么让你变成这样的，受百姓敬仰，万民跪服？”

萧钰侧过脸，认真地看着高阳公主，她从来没有想过自己有一天会让人敬仰，即使她做了有利于万民的举动，但在她看来，不过是完成任务罢了。

她又有什么资格受万民跪服呢。

“皇姐。也许是因为我想在有生之年，得见那个最为盛世的大唐吧。其实，皇姐，若是你的眼光不放在辩机的身上，你也可以成为让你自己都仰望的存在。而且，至少辩机不会被杀，而他，同样也会因佛法而千秋。这样你还要继续之前的想法吗？”

高阳沉默。

豫章的一番话让高阳心下里有些微的触动。

在有生之年，得见盛世的大唐，这样的愿望，她又何尝不想呢。

可是……

“我可以吗？”

带着不确定的口气。

萧钰点头，只要不想着辩机，高阳公主为什么不可以！

“皇姐。其实人生，永远是掌握在你自己手里。路，是自己走给自己看的，每走一步，都不要给自己留下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