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3章
穆泽浩刚喝了一口香槟,就听见背后的卡座传来女人抱怨的声音,他差点喷出来。
“咳咳咳……”
一旁的朋友递过纸巾,忙问:“浩哥,你这是咋了?香槟不适口么?”
穆泽浩擦了擦嘴。
“没事……”
另一边,沐语菲起身去了洗手间,对着镜子补了补口红,刚一出门,没走两步,就在拐角处撞到一个人的怀里。
她捂着鼻子,吸了口气。
“你怎么回事?走路不知道看着点么?撞死我了!”
穆泽浩听见一道细软的女声,本能的说了句:“抱歉。”
抬头一看,正好就是坐在旁片卡座疯狂吐槽自己的女生!
叫什么名字来?
只记得是姓沐,跟他的姓发音相同,不是一个字。
他目光迅速在女人身上打量了下,没有了翠竹和鲜花的各档,他能够看清楚女人的脸,肌肤雪白,五官是比较大气的,长得还不错。
穿着打扮也比较利索,不像是那种私生活混乱的,怎么说起话来那么粗俗呢?
男人单手插着口袋,微微挑眉。
“小姐,要不要送你去医院?”
沐语菲揉了揉鼻子,还好没流血,就是有点酸。
“不用了。”
她吸了吸鼻子,侧过身,准备绕开对方往前走,甚至没有抬眼看对方一下,压根没把这件事放心上。
回到卡座上,没好气的抱怨。
“我真是出门没看黄历,开车出门的时候碰见一只猫,差点撞到,刚刚吃蛋糕,衣服上有沾了点巧克力,还有刚刚我从洗手间出来,跟一个男人撞上,的亏我的鼻子是原装的,不然假体都要给干歪了!我都怀疑那个男的是铁打的,身子硬得要命!”
而穆泽浩也刚刚回到自己的卡座上。
恰好又听见了女人的抱怨声。
他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胸口,白金的十字架吊坠在阳光下闪烁着明晃晃的光。
估计那个女人是撞到自己的吊坠上了。
他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得罪这位沐大小姐,至于吃个下午茶还要跟别人吐槽自己吗?
穆泽浩嘴角勾起一抹弧度。
莫名对这个女人产生一丝兴趣了。
……
晚上九点,穆泽浩回到家。
他很少会穆家本家,但是今晚的情况比较特殊。
黑兰坐在沙发上,看着穆泽浩。
“呦,泽浩回来了,去上楼看看你大哥吧。”她轻描淡写的说了句,“你大哥的身体是一天不如一天了,我们好心去看,他还不让,现在江叔守在门口,在这个家他最信任的是你,你快去看看吧。”
话里话外好像说得穆晨乐马上就要死了一样。
“好,我去看看。”穆泽浩脱下外套,给了旁边的佣人,大步上楼。
莫兰没好气的哼了一声,端起咖啡抿了口,给身边的佣人递了个眼神。
佣人立刻明白,放下手中的外套,悄悄上了楼,站在三楼楼梯的拐角处,准备偷听。
管家端着一碗冰糖雪蛤过来,看见衣架上穆泽浩的外套,眼尖的她一下子就注意到了衣服胸口前沾染的口红印。
“太太,您看这是什么!”管家张嫂连忙将外套拿过来,递到了黑兰面前。
黑蓝看到了女人的口红印,哼笑一声。
“我就知道。”
穆泽浩是出了名的花花公子,成天不学无术,就知道跟一帮嫩模和不三不四的网红们混在一起,心思根本没有放在穆氏集团上,对外他虽然是华融传媒的总裁,但完全是他运气好而已,可充其量也就是挂个名,实际上公司的运营,全都是靠着经理杨欣在运营着。
这样的废物,怎么配和她的儿子争家产呢?
等过几年穆建国那个老家伙一死,穆家的一起还不都是她和儿子的。
张嫂把冰糖雪蛤递给黑蓝。
“太太,您就把心放肚子里吧,就二少爷那种德行拿什么跟三少爷争?咱们就好好守着三少爷,等他长大,再说还有您在旁边帮衬着,等先生一走,整个家都是您说了算,至于大少爷……”
黑兰喝了口汤羹,嗤笑一声。
“呵!就穆晨乐那个病秧子……”
“肯定活不过今年的。”张嫂阴恻恻的低声说了句。
黑兰眼中闪过一抹阴险的笑,得意的抬起下巴。
看了看整个穆家,这里很快就是她黑兰当家作主了!
……
穆家老宅的三楼是穆家大少爷穆晨乐居住的地方。
同时也是穆家所有人的禁第,自从穆建国重病后,这里就不允许被靠近。
一场严重的车祸,穆建国眼瞅着自己最看重的大儿子成为废人,只能躺在床上,而这场车祸的背后,却隐藏着穆家的恩怨。
只可惜车祸的凶手一直没有被找出来。
事发后,只有一个司机出来顶包。
说自己是疲劳驾驶导致的。
原本意气风发的穆家大少爷,从一个所有人仰慕的穆家继承者,直接变成了躺在床上的半瘫子。
这种打击是毁灭性的。
穆泽浩来到三楼尽头的房间。
江叔一直守在门口,坐在椅子上休息,看见穆泽浩来了,立刻起身,微微颔首。
“二少爷,您回来了。”
穆泽浩点头:“江叔,麻烦您开下门,我去看看我大哥。”
“好的。”
江叔把门打开,穆泽浩走了进去。
昏暗的房间内异常的安静,除了桌子上放置着的监控仪上发出的“嘀嘀”声,再也听不到其他的。
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消毒水的味道。
一张特质的病床上,穆晨乐阖着眼,听见声音后,才缓缓张开。
那张脸跟穆泽浩几乎如出一辙。
但穆晨乐脸上多了一种病态的白,原本的黑发也因为长久的用药和卧床,滋生出了不少的白发。
皮肤的血管清晰可见,嘴唇泛着青,这些都是长久不见阳光所导致的。
男人笑了笑:“你来了。”
穆泽浩走了过去,抿了下唇,问:“大哥,你感觉好点了吗?”
病床上面容枯槁的男人笑了笑:“好多了,就是腿上的褥疮,好了坏,坏了好的。”
“这不行,我现在就叫医生……”
“不必了,这种褥疮只要我还瘫在床上,就会一直有的,除非……”穆晨乐干裂的嘴角扯了扯,“我死了才会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