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烧秃的小太监
天牢外,已是过去一个时辰,众人由一开始的期盼到现在的紧张,甚至已经有人觉得,夜王和那医女怕是出不来了。
皇帝脸色晦涩难辨,他的心情亦是十分复杂,既希望夜王死在里面,又希望医女能够除掉那些虫子平安出来。
旁边的小太监眼神闪烁了一下,想到方才那医女对他的态度,顿时心生毒计,“陛下,这二人迟迟没有出来,怕是出不来了……”
皇帝眯了眯眼,并未作答。
小太监又接着道:“若是当真已经去了……何不一把火直接把这天牢烧了,如此永绝后患。”
皇帝眸子微闪,“可那医女……”
她若没死,这一把火可就烧毁了三皇子最后的希望,着实令他有些为难。
“陛下,机不可失,时不再来啊……”
小太监不余遗力地劝说着,丝毫没有注意到那天牢大门正缓缓打开,猛地从中飞出一根火把!
正中他的脑袋!
小太监直接就被砸蒙了,还不等他反应过来,火焰遇到头发瞬间点燃,散发出一阵阵焦味,几乎是瞬间就烧倒了头皮。
“啊!陛下,陛下救我!”
小太监蹦跳着拍打脑袋,一边伸手去抓皇帝,却被脸色大变的皇帝直接一脚踹飞。
他骨碌碌滚出好远,火焰却依然旺盛,很快就烧光了他的头发,开始向皮肤蔓延。
小太监又疼又怕,一个劲的在地上打滚。
谢卿云扶着夜冥,从里面走了出来,她身上的药粉已经用的差不多了,脸上虽有些脏污,却仍难掩清丽容颜。
“你们总算出来了。”皇帝忽略旁边不断哀嚎的小太监,做出如释重负的样子,“我还以为……”
“陛下放心。”谢卿云的声音清凌凌响起,“我等命大,区区小虫,不能要了我们的命。”
皇帝讪笑一声,“那就好。”
两人谈话之际,旁边的小太监一直在哀嚎,但却无人敢上前去救他,甚至他所到之处,众人都纷纷躲避。
谢卿云冷冷地瞥他一眼,“既然你这么喜欢火,那就让你跟火好好亲近亲近。”
皇帝咬了咬牙,但是她二人既平安出来,他自是敢怒不敢言,转而呵斥站在旁边的宫人,“还傻愣着做什么?赶紧将他带下去,我不想再看到他。”
他瞥了一眼那小太监,瞧见他此时头发均被烧光,脸上头上都有烧伤痕迹的凄惨模样,便移开了目光。
旁边的人立刻过去将小太监架了起来,此时那太监已是奄奄一息,连点声音都发不出来。
谢卿云与夜冥缓缓走过来,只是他们所到之处,众人纷纷退让。
不止是惧怕夜王,还有这看起来弱不禁风却出手狠辣的女子。
只要瞧见她,众人就不自禁想到刚才被烧成那副惨样的小太监,头皮一阵发麻。
谢卿云自然是感觉到众人对自己的惧怕,但她并不在意,“陛下,里面的虫子已经清理的差不多了。”
她还特意将那巨大虫子的模样给形容了一番,将众人吓得是面无血色。
皇帝也被恶心的不轻,但一直提着的心总算落了下来,“如此甚好,你与夜王均是辛苦了。”
“为陛下分忧,理所应当。”
这话是出自夜王之口,虽然皇帝觉得其中真诚有待商榷,但这话听起来还是叫人舒心,“你二人可是为朕立下大功了,朕瞧着你们似乎都受伤了,还是赶紧回去歇息吧。”
他说完便转身看向天牢守卫,“你带上几个人,进去将天牢打扫一番。”
“慢着。”
那天牢守卫还没等答话就被谢卿云抢先一步说了,皇帝微微拧眉,投去疑惑目光。
“陛下,还是不要让其他人进去的好,我还要研究一下那虫子到底是从何而来。”谢卿云相信只要把天牢大门紧锁,那虫子就跑不了。
皇帝迟疑道:“你要如何研究?”
“自然是要把它找出来。”
找出之后如何,她不必说,众人就已经猜到了十之八九,顿时都觉得如噎在喉。
这女子……怎这般大胆?
不知不觉中,众人对她的敬畏之心又更添了几分。
皇帝面色古怪,他也实在不知该说些什么,活到一把年纪,他还从未见过如此胆大的女子。
他转头看向夜冥,“你也同意?”
夜冥此时已经戴上了面具,只露出一双深邃的眸子,“自然,她想做的,本王都同意。”
此言一出,众人顿时明白,只怕两人在天牢之中经过的一切反而加深了两人之间的感情。
皇帝心中暗恨,早知如此,他就该封锁消息,不叫这女子知道。
也省的如此厉害的女子竟为夜王所用。
不好夜王都同意了,他也不好再说什么,便应允了,“既然你想去那便去吧,不过在此之前,你们还是先回去休息,你可放心,朕不会让人天牢的。”
谢卿云颔首,“多谢陛下。”
待皇帝离开,两人也在宫中侍卫的护送下,回到了王府。
夜冥早在路上就昏睡了过去,谢卿云将他送到卧房,诊脉过后确定他并无大碍,只是先前蛊毒发作耗费了他太多的体力。
正当她准备离开之际,忽然有人来报,说有客来访。
谢卿云本不欲搭理,可十七却说,此人点名要见她。
“姑娘,您最好过去一趟。”他这话说的意味深长。
谢卿云微微蹙眉,定定地看了他一会儿,随他去了。
到了前厅,就看到一人身穿斗篷,背对着她站在厅中,虽然看不清对方的脸,但瞧身影却有些熟悉。
“……太后娘娘?”
那人转过身来,果然露出一张带着清浅笑意的脸,“哀家听说,你与夜王去天牢除虫害,如今平安回来,特来探望。”
“多谢太后娘娘。”谢卿云面上不动声色,心中却泛起嘀咕,太后若来探望,大可大大方方的,何必如此伪装。
太后笑着问:“你可是疑惑,哀家为何这副模样前来?”
谢卿云道:“民女不敢,只是……却有些好奇。”
她如此坦诚,倒惹得太后笑了一笑,“既然你心中疑惑,哀家就替你解了,哀家乃帝王之母,怎能随意出宫。”
她这番话听起来有理有据,可谢卿云半点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