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八章冯若萦成了笑话
“桑梓国国律严明,她犯了错,擅自用了桑梓国的禁物醉蝶粉,本宫用国律惩罚她,有何不妥?”长公主冷冷的看了娴贵妃一眼,眼神嫌恶。
在宫中,她们两个都是呆了许久之人了,从娴贵妃刚进宫开始就盛传这两人不和,如今一看,倒是真是如此。
虽说长公主看起来似乎对所有人都没什么好脸色,可是两相对比起来,凡是有眼睛的都能看出来,她对娴贵妃的态度更为厌弃。
“哦?”娴贵妃唇瓣微扬,“治人的罪都要证据,敢问长公主,你有何凭证说我侄女用了醉蝶粉?”
长公主眼帘微抬,“她身上停留的蝴蝶,钱离的话就是证据。”
听罢,娴贵妃哈哈大笑,“你是说这是蝴蝶?”语气里有调笑的意味。
冯慕凝双眉紧蹙,莫非这位娴贵妃也看出来了,冯若萦招惹的根本不是什么蝴蝶?
既然她早就知道,为何在中秋晚宴那会儿还一口咬定冯若萦携带了醉蝶粉?
仔细思考其中原因恐怕是因为她根本不是想让冯若萦去死,而是想让她丢脸,这样能更好地威胁刘沫,告诉他,只要他不顺她的意了,她随时有本事把他们刘家给玩死。
她再偶尔对刘家来一下帮助,这样一来,她这位“情郎”可就无法摆脱她了,这女人手段还真是高明。
这么一想,冯慕凝似乎也想明白了中秋晚宴那天娴贵妃的质疑了。
长公主犹豫了,听着娴贵妃话里的意思,这东西很可能不是蝴蝶了。
忽然她想到了一点,京城的气候根本不适合养蝴蝶,不过另一种叫做七彩飞蛾的东西倒是和蝴蝶长得极其相似。
她又仔细地看了看停留在冯若萦身上的东西,翅膀的形状完全就是蛾子的模样,根本不像是蝴蝶。
“钱离,怎么回事!”长公主双眸看向站在一旁的太医,钱离跪在地上,心想再坚持说冯若萦用了醉蝶粉肯定是不成立的,于是说道:“臣只是怀疑,是臣眼拙。”
“世所闻明的桑梓国第一美人,招来的竟然都是蛾子,呵,本宫也是长了见识了。”长公主并没有打算重责钱离,在她看来无论冯若萦是否是用了醉蝶粉,她都是勾人的祸秧子,看她也被打得奄奄一息了,长公主心里也算是出了气。
冯若萦还剩了口气,听在耳里甚觉讽刺,脸上一片火辣辣的疼,她堂堂桑梓国第一美人的名头怕是要在这里毁了。
“啊!”这尖叫声是刘氏那边传来的,刘沫心里一紧,跪在地上语速加快,“长公主既然我侄女无罪,那舍妹也该是无罪的,还请长公主停止杖责。”
长公主略显凌厉的眉角微抬,“打她是因为她顶撞本宫,与冯若萦有没有用醉蝶粉无关。”她说的笃定,目的就是为了收拾刘氏。
娴贵妃能救下一个冯若萦,也制止不了她对付刘氏。自娴贵妃出面以来,就不再是冯若萦是否用了醉蝶粉的问题了,而是转化成了后宫中两个女人之间的争斗。这一局,她输不了。
情急之下,刘沫只得拜托冯昀去求求白无双说句话,不然再这样下去刘氏必死无疑。
到底是发妻,再加上大舅子的施威,冯昀走到白无双面前为刘氏求情,白无双面无色泽,就这么听着看着。
她们之间积怨甚深,就是不明说冯昀心里也明白,不由叹了口气,之前做的孽,现在是报应的时候了。
没多久刘氏叫喊声也停了下来,也不知死活。
刘沫赶紧冲出去把人带走医治,一场好好的晚宴就这么给搞砸了。
“真可惜,半路出来个娴贵妃。”赵君尧小声嘟囔,一副好戏没看尽兴的模样。
冯慕凝往他那边看过去,他眯眼一笑,“这不也是你心里所想的吗?”
冯慕凝不说话,在场的人多,她无法表现出什么。
至少晚宴上让白无双得到了那封信,还让冯若萦母女好好地受了罪,只要白无双开始彻查那封信,刘氏和金落尧的奸情也就逃不掉了。
散场后在小叶和秋娘的搀扶下,她顺利地被带离了冯府上了马车。
“你们两个好好的看着院子,有什么问题,飞鸽传书。”她可是吃一堑长一智,枫色院这边养了两只鸽子,一天三顿吃食,顿顿吃的比人强。
马车上走出一个穿戴类似于冯慕凝的人,要是不仔细看,这人的身段还有七八分类似于她。
现在她还在禁闭其间,为了掩人耳目,还是放个人在枫色院的好。未想到这一点赵君尧也想到了,并且早做了准备,这人还真是思密周全。
车上赵君尧早就在等着了,见冯慕凝被带上了马车,伸手一拉,把人圈入怀里,冯慕凝刚要推开他,他却说道:“你瞧不见,不方便还是我抱着你,这样才不会磕着碰着。”
他话音中带着笑,如歌般在冯慕凝的耳边飘开。
赵君尧的怀里软软的,冯慕凝呆着也觉得挺舒服,便随他了。
等马车到了侯府,钱离早已在候着了,“我已经准备好了,三小姐今晚你必须呆在这里了,伤口处理过后是不宜轻易移动的。”
冯慕凝点点头,刘氏那边不知是死是活,他们应该没心情再监视她的枫色院了,今晚她的院子应该不会发生什么事,有小叶和秋娘看着也就够了。
忽然她注意到一件事,晚宴过后她可是第一时间就被带到侯府来的,而钱离不是长公主的随行医官吗,听他之前的意思,他已经在侯府准备了一段时间了,这不是前后矛盾吗?
“钱大人,晚宴上的人不是你吧?”这里的钱离肯定是真的,那么唯一的可能就是晚宴上的人是假的。
钱离低声笑道:“真是什么都瞒不过三小姐,晚宴上的人是绝寒假扮的。”
这样一来所有的都解释得通了。
“本来是我本人前去,可是突然收到风声,三小姐眼睛出了问题,这才临时起意换上了绝寒。”
侧头对上赵君尧,她看不清此人的表情,也能猜到他的脸上定然也是温柔的。
虽然不知道他使用了什么手法通知到了钱离他们,又实用了什么计策巧妙地换了人,可是她知道这么短短的时间内,他要的做极多,非心思缜密的人所能办到。
不等冯慕凝继续想下去,赵君尧生怕冯慕凝看不清楚,抱起了她,一路向前。
冯慕凝脸上一红,“我能走。”
“大晚上的你看不清。”赵君尧坚持,宽阔的臂膀支撑起冯慕凝小小的身躯,这种感觉也不是很难受,而且冯慕凝知道侯府里下人极少,也就随他了。
假山石缝间隐隐有银光闪烁,冯慕凝能感受到光影的变幻,不禁好奇的问道:“亮亮的这些是什么?”
她是第一次在夜间还呆在侯府,没想到夜间的景象与白日里的又有不同。
赵君尧解释,“你看到的是萤虫,依附萤石而生,这些假山都是未经打磨的萤石。”
冯慕凝惊讶的张嘴,在桑梓国一颗珍珠般大小的萤石够普通百姓吃上一年的了,而赵君尧这里各个萤石都如同山石,那不就是富可敌国。
“你要是想,可以随便割一块回去玩耍,我也是没有意见的。”不知何时赵君尧低下了头,凑到了她的耳边耳语。
冯慕凝不禁缩了缩脖子,“我拿去做什么,卖么,唔,这倒是个不错的选择。”像是在思考这么行为的可行性,她还特意偏了偏头。
“呵。”赵君尧笑了,“你要是缺钱,这倒是个可行的法子,你把我这儿搬空了我都没意见。”
反正,他的财产可不止一个侯府啊。
没多久,冯慕凝隐约瞧见赵君尧把她带进了一个屋子,屋子里面点上了许多烛火,可是冯慕凝还是瞧不大清屋子的全貌。
赵君尧把她放在了一个软软的床榻上面说道:“钱大人,接下来就靠你了。”
钱离打开了一个红色锦盒,里头一只比寻常夏蝉还要小上许多的通体白色的东西,一动不动的爬着,也不知死活。
他看到了盒子里的东西,眼中有惊色,“有了蛊引,这瞎目毒还是有救的,小侯爷也是能人,居然连远在西域的雪蝉也能抓到。”
他拿出了一个黑色的小竹管子,从里面倒出了一点红色汁液,不一会儿盒子里的雪蝉动了动翅膀,恢复了生气。
把这雪蝉放入一旁的热水里,这雪蝉像是活了一般,拼命的挣扎,表面的一层雪白色渐渐的脱落,露出了里头深藏的黑色表皮。
没多久又死气沉沉的趴在了水里,随着水流飘啊飘的。
钱离取出盆中的雪蝉,放入原先的锦盒子中,用十二指金针封住了冯慕凝眼睛周围的穴道。
过上半个时辰,等水彻底凉了,用湿帕子取出水敷在冯慕凝的眼睛上,“躺上三个时辰,自然会痊愈,记住这三个时辰内,每半个时辰就要换一次帕子。”
房里只有赵君尧,冯慕凝心里也清楚钱离这话是对谁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