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意外情报
“行吧，你既然已经发现了，我也没瞒你的必要，我就有一点没想通，你是怎么看出这布料有问题的。”
林霏开对自己谋划什么的，还是有些自信。
这布连个字都没有，霍曙晖怎么就和炼血岛扯上关系了呢？
“今年年初，我去太仓，曲掌柜就和我大吐苦水，说常骥坑他，做了个几百两银子的生意，命都差点交代了。我当时没在意，几天前你和我说了饕餮岛的事情，我就明白了大概。”
“你就开始防着我了？”
“没有，我在京城觉得不对的时候，就写信回扬州，以后广鑫商号一切带进扬州的消息必须过我的手，我是和你从上玄派回来后，才特别关注了太仓的消息。”
“消息肯定没指名点姓的说给谁，这布你怎么看出有问题了。”
“这么窄的布，是特制织布机织出来的。据我说知，这种织布机你就有一台，你每次给雾坊定制布料，都会先在这种小型织布机上试一下。”
“是，可扬州只要是做布匹生意的人家，都会用这种小型织布机试衣料。”
“那没错，可你见过谁家织一块黑布，用十二种不同材质的高档黑丝线混合，使得这布特别硬，手感特别差，买的人更好笑，他居然说喜欢这个手感，那直接买粗棉布好了，他还想买五十五匹做衣服，疯了？”
林霏开心说失误，之前是怕时间久布料破损。
所以自己特意织了一块黑色混合丝线的布做暗号，
虽然看起来普通，但很耐磨，还不可能被仿制。
结果却出现了这么多不合理的地方。
“行，你说的都对，可那也不能说明这是给我的。”
“能凑得齐这么多好丝线的人，纺织技术差到织的布起包，别说在广鑫商号我想不出第二个人了，就是整个扬州也没有。”
“说事，你就就事论事，不要人身攻击。”
“这块布就差没打上林霏开织四个字了。”
霍曙晖直接给出结论。
“好吧，你赢了。”
“我不需要你说这个，这消息什么意思？”
“你不是挺聪明的吗，继续猜呗。”
“你这属于恼羞成怒。”
“对，就是。”
“曲掌柜还等答复呢。”
“料子有，需要现做，好了通知他。”
“你这说什么暗语呢？说好的不隐瞒，要不我把子萱也叫来听听？”
“哦，那不用了。”
谁能不怕看雨楼小霸王常子萱呢？
“快说。”
“几年前，看雨楼的钉子在进炼血岛之前，我和他谈了一次，讲好的，如果他能帮我把梼杌岛岛主周立带出炼血岛，我会单独给他一千两银子，这事我也不会告诉常骥。”
“那这黑布什么意思？”
“我一共给他了两块布，一块黑的，一块白的，黑的的意思，就是很多人会一起离开炼血岛，包含周立，白的是周立单独出来。”
“这是说炼血岛上很多人要出来的意思？”
“是，做衣服就是吃饭的意思，五十五匹布说的是，五月初五。”
“那这个情报说的是，端午节炼血岛出来聚餐？”
“是的。”
“你回他的是什么？”
“知道了，会准备，有行动会提前通知他。”
“不瞒你说，自从知道你要对付炼血岛，我最近几天也在研究，他们管理制度很严的，人员更不可能随便进出，大家一起出门吃饭，感觉不大可能。”
“去太仓的话也不是没可能。”
“怎么说？”
“去年的时候，向狮杀了游存之，表面上看风平浪静，其实内部出了点问题。”
“什么问题。”
“游存之一个没有根基的人，能进工部，就说明他在为人处世上，自是有些章法的，他虽然死了，可他在炼血岛上的爪牙还在，游存之死后，岛上都在传，向狮杀游存之的原因，是他在扬州包养名妓，被游存之看到了。杀人灭口。”
“这逻辑不通啊，向狮没出来解释吗？”
“你觉得逻辑不通，但炼血岛上的人觉得通就行，向狮怎么解释？难道说他手上有公文，游存之要做内奸，配合朝廷剿灭炼血岛？那样会人心惶惶的，还不如现在这样好，只是让人觉得他做人不厚道而已。”
“也是。”
“上个月，墨森被提拔，原因连百姓都知道，不就是找到了游存之的赃款。这算是给向狮一个澄清的机会，他可以说，去年杀游存之，就是因为他投靠了大理寺，不光交出了赃款，还想出卖炼血岛，幸亏他出手及时，才没酿成大错。”
“嗯，你说的对，正好借着过端午节的时机，他请大家吃一顿，缓和一下关系。”
“我也是这么想的，但具体炼血岛是怎么回事，要等常少主消息，他刚在向狮身边安插人手。”
“你打算怎么办？”
“我想花重金买几个死士。不能用赏金猎人，也不能让常骥帮忙，太显眼。反正只要周立离开炼血岛，就不能让他活着回去。”
“其实要我说，死士也不一定靠谱，反而更容易暴露背后买家。不如找几个已经离开上玄派，但还在江湖上混，武功又不错的师兄弟，钱按照市场价给就行，关键他们做事会用心，我就说帮朋友的忙，他们猜不到你我身上。”
“你说的也对，找不出名，武功又厉害的那种。”
“这事我来安排，你放心吧。”
此刻林霏开觉得，炼血岛这事告诉霍曙晖也挺好。
这样做起事来，还有个很信任的人商量。
没过几天，林霏开接到了常骥的消息。
正如林霏开所料，向狮为了缓和关系，在端午节那天，请炼血岛上所有小头目吃饭。
定的是太仓的大饭庄。
本来都讲好了，结果有人提议说，好不容易出来一趟，要逛逛百花楼。
向狮没同意。
因为百花楼本就人员混杂，炼血岛又去这么多人，必定出事。
结果内部就有些怨言。
说他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他包养了个名妓，其他人可什么都没有。
一下子端午节吃饭的事情僵持了。
此刻郑爱月出主意，不如把满香楼的厨子请来，给大家做宴席。
这个不是常骥安排的。
而是，郑爱月是扬州本地人。
她觉得淮扬菜是世间最好吃的菜。
扬州本地大饭庄，做的最好的就是满香楼。
这个有些见识的人，都知道。
能请到满香楼的厨子做宴席，这让向狮有面子。
向狮对郑爱月说这个办法好。
找厨子做宴席，是可以控制时间和地点的。
很安全。